父親和愛豆

我爸的高中同學是一名還算靠譜的旅行作家,也和我是重大校友。因為人生閱歷豐富,些許比另一位80年代讀川大無線電專業後轉去紐約讀計量經濟學然後定居美國當教授的同學還要有趣。

前不久這同學在他自己的公眾號上連載了一些關於老家三峽搬遷前的舊照片暨童年回憶,竟引得我爸懷著近於涕泗的心境在微信裡對我直呼,我們這些長江邊長大的老一輩多麼不容易。

夔州老照片日常生活已遁北,而網絡卻生留須脈;索驥求巡,原來還有小學生齊彆著紅領巾,在奉巫界游擊戰殉職、革命烈士彭詠悟前的祭奠集會;

有劉備當年之行宮“永安宮”故址復葺旁的大樹,樹下石碑雲“文武官員軍民人等至此下馬”;

還有古城伊斗門“遺照”,取名自杜甫倚居府上所作《秋興八首》其二:“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北斗望京華”。

意思是說,在我們看來,城門的名字要體現空間置換的移情和寄情,其功能甚至讓杜甫切身體會京城長安。聊完公號寫得如何,我爸卻來一句,你就是鐘意梁文道,寧可要他也不要你爹。

正好提醒我,要去香港書店找道長的兩本出書,內地沒有出,出自上書局(UP Publications),分別是《弱水三千:梁文道書話I 》和《訪問:十五個有想法的書人》,其餘的所有出書,我已經通過購買紙質本、電子本、竊讀pdf版備齊了。咦,正好利用以後入深戶一年N次入境香港嘛。

謝謝老爸提醒,非我涼薄寡情,但經過那段不聰明的聊天結語,我又離你更遠、離道長更近了。這兩本書,算是給我等不善玩樂之人那匱乏的弱冠中程時光,塗抹一絲絲肅正而恭穆的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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