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根”李宇春到“作精”虞书欣,新时代偶像为啥和穷人无关?

美好的周六,又到了最近微博的最大热搜供应商——《青春有你2》的更新时间。


这年头,错过一集综艺,可能意味着明早起床已经看不懂充斥着“流行梗”的网络世界......


从“草根”李宇春到“作精”虞书欣,新时代偶像为啥和穷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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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选秀节目的席卷,都势必带来新的舆论风暴,也形成了一种全新的造星力量。而每当微博朋友圈的粉丝们争先恐后地给自己 PICK 的新晋流量爱豆打榜投票,总有一群“老年人”不由自主地开始怀念记忆中那个“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的夏天。


用现在的眼光重温《超级女声》,你肯定要大呼一声“土到掉渣”,但在当年,它掀起了一场老少皆宜、全民参与的娱乐狂欢,成为了《青你》难以企及的现象级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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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从“草根”素人一夜成名到富家子弟扎堆综艺,这十几年里,国内选秀节目遭遇了怎样的变迁?从超女到青你,在这个“流量”第一的时代,由资本牵引的新时代“偶像计划”又呈现出怎样的面貌呢?


风光无限的“选秀之王“


论起国内综艺选秀节目的启蒙,当属当年红极一时的《超级女声》。


从2004年首播,到中途2009年改名为《快乐女声》,再到2017年停办,《超级女声》一共走过了13个年头,成为不少70后、80后、和90后的共同回忆,同时也开启了一个选秀的黄金时代。


以2005年为例,《超级女声》当年的节目收视率仅次于CCTV,排名全国第二,是目前为止地方卫视最好的收视成绩,也是中国电视史上一个难以复制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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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风光无限的超女年代,没有铺天盖地的网络综艺,也没有缤纷多彩的社交平台,很多人手里拿着的还是屏幕狭窄的小灵通,但这些根本无法阻挡广大人民群众参与票选偶像的热情。


那段时间,有粉丝为了给喜欢的选手投票,成箱地往家里搬电话卡。


2005年超女决赛期间,光是0.5元一条的投票短信,每场比赛结束后带来的收入就达到了200万元以上,节目组累计获得了约3000万元的总收入。各种广告、代言、赞助更是纷至沓来,让芒果台赚的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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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以352万票的成绩获得冠军


全民的狂热见证了新偶像的诞生。


周笔畅、张靓颖、何洁......个性鲜明的歌手不断涌现,通过电视镜头为天南海北的电视观众们所熟知。


一个一个见证者,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仅仅21岁的李宇春推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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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超女之所以能在中国电视史上成为一个现象级的综艺,最大的原因就是它打造了一个让普通人成为偶像的节目模式,为普通人搭起了通往娱乐圈的桥梁。


当年的超女吸引了超过15万的报名者,超过2000万观众每周热切关注,大家都怀揣着一颗成为明星的梦勇敢地站上海选的舞台。


如今回看当年超女海选现场的花絮集锦,大家一边笑到两眼飙泪,一边真实地怀念起那个由西瓜、空调、超级女声组成的、热气腾腾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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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洋溢着普通人梦想的电视节目,深深地触动了人们内心深层次的价值渴望。草根明星的诞生让无数人知道,在那个时代,勇敢追梦,并不是一件可笑的事。


观众们感受着属于普通人的光芒,观看节目、参与投票,这个过程反过来极大地加强了对超女自身命运的关注,由此投注极大的激情,而这也是最早的“偶像养成计划”。


过去的电视节目中,民众是没有参与度的,但超女带来了独立的意志、独立的主张,和自己行为的独立判断空间。文学批评家朱大可评价说:“超级女声是一场美学民选的预演。它首次允许民众参选、投票和建构自己的偶像体系。它的意义已经超越了文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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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超级女声》的横空出世,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生活,她们带来的不仅仅是歌曲,更是源源不断的话题。它不仅仅满足了无数少男少女年轻的梦想,也满足了无数已经不是少男少女的人不再年轻的梦想。

十四年后的今天,提起超级女声,它不仅仅是个偶然爆红的综艺节目,更是一次值得回忆的文化事件、社会事件。

“想唱就唱”的平民明星


随着国内歌唱类选秀节目的不断发展和日益成熟,越来越多的综艺节目涌现出来,从《我型我秀》到《加油好男儿》,它们大多承袭了“平民选拔”、“草根明星“的套路,见证了许多一夜成名的“奇迹”。


从《快乐男声》走出的陈楚生,凭借一首《有没有人告诉你》,成功让所有人记住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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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农民”阿宝,从《星光大道》一路唱到春晚的舞台,甚至一度位列一线当红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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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成为了我爸车载音乐好几年不变的保留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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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参加《快乐女声》的黄英,一首《映山红》红遍大江南北,被誉为“新民歌小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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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潮起潮落,在全国观众的见证下,有人黯然退场,有人星光闪耀。这些种类繁多的综艺节目或能在选秀的大潮中短暂地拥有姓名,但最终都没能复刻超女“万人空巷”的成就。


直到人们把目光投向了导师的一把转椅,国内迎来了选秀的2.0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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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阶段,“平民选秀”的属性更加强烈和突出,同时音乐曲风也得到了极大程度上的丰富。


和只关注青春女孩的超女不同,《我是歌手》、《中国好声音》等歌唱类真人秀节目则面向更为广阔的群体,带来了更加丰富多变的音乐风格,从摇滚、爵士到民谣、民歌,它们让一部分极具天赋的“民间高手”成功走到了公众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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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中国好声音》爆红的吉克隽逸


2012年首播,2019年收官的《中国好声音》,在播出期间贡献了大批的热点话题。


选手吴莫愁凭借着一身“特立独行”的欧美范,以及和导师庾澄庆之间牵扯不清的话题度,风风火火地占据了选秀2.0世代的话题女王的位置。


据不完全统计,2013年人气顶峰时候的吴莫愁接下的代言至少有10个,其中不乏国际一线品牌。从歌手到跨界时尚圈,吴莫愁的个人经历充分展示了一个“娱乐明星”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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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后期,《蒙面歌王》、《最美和声》、《跨界歌王》等节目在不同程度上增加了音乐选秀的入门门槛,到这里,舞台上活跃的已经不再是青涩纯真的“草根选手”们,而是具有一定专业背景、拥有一定社会资源、甚至是取得过一定表演成就的选手们。


普通人开始阔别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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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唱将


工业化偶像培养体系建立


2008年,韩庚带来属于国内的第一波“男团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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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本土男团至上励合出道,凭借一曲《棉花糖》强势占领了手机彩铃TOP1。“你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不知成为了多少人mp3里的单曲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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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伴随着“归国四子”(吴亦凡、鹿晗、黄子韬和张艺兴)的回流,TFBOYS 成为阿姨粉、妈妈粉的心头好,SNH48 揽获大批直男粉丝,偶像团体带来的流量价值引起了越来越多投资商的注意。


这也标志着国内的平民选秀渐渐式微,以韩国练习生模式的工业化偶像培养体系开始逐渐占据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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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的选秀更多地复刻日韩完善的造星机制,以互联网为土壤寻找年轻人喜欢的偶像,由此诞生了一系列综艺节目,包括《偶像练习生》、《明日之子》、《创造101》等等。


譬如《明日之子》成就了毛不易,一首《消愁》让他的微博粉丝数从100涨到100万,单曲在QQ音乐上持续霸榜6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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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年之中,国内综艺的造星机制迎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参加节目的选手再也不是独自闯荡的普通人,而是各家“厂牌”推出的具有固定人设的“偶像产品”。


拿《青春有你2》为例,109名参赛选手的背后集结了近50家公司。从香蕉娱乐到觉醒东方,从乐华娱乐到华策影视,其中不乏知名的造星公司。


伴随着“偶像养成节目”的兴起,屏幕里的“草根”几乎断绝,而作秀、表演、炒作、绯闻,成为这个巨大名利场上必备的流量噱头。当代造星体系更多地呈现出工业化流程,只要流量开得足、曝光给的够,总能在一众练习生中砸出一个“当季爆款”。


熟悉套路的观众早已明白,那个闪耀的舞台,是“富人”圈子的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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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星当道,普通人仅仅依靠天赋和实力,在娱乐圈根本如履薄冰,只有拥有丰富的家底支撑、成熟的培养机制,才有“逐梦演艺圈”的资格。于普通大众而言,追寻梦想更像是引人嗤之以鼻的“毒鸡汤”,是遥不可及的“白日幻梦”。


某偶像公司CEO就曾发文自述,表示自己根本不愿意签穷人的孩子!!!


他直白地写道:长得好看的、又家境不好的艺人,我不会对她们抱有什么期望。较低的受教育程度和多年混社会的经历,容易导致她们自私狭隘,很难跟公司的规划匹配,而且你不知道她以前混社会的某个经历,会不会成为“炸弹”。


我们还看重艺人的家境,就是为了排除掉他们可能面临“缺钱”时的道德风险,身边诱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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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和明星之间,从财富开始,被划出了一道明显的界限,并且这种思想逐渐为新时代的人们所接受。


人们反对励志的鸡汤熏陶,比起白手起家的励志故事,大家似乎更欣赏坦率直白的“作精”白富美。只不过,这样的打造模式也将节目的“才能选拔”意味削弱,而是成为了验证话题度、关注度和观众缘的一道关卡。


谁赢得了观众,谁就赢得了流量、赢得了市场,成为新偶像诞生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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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互联网生态下,网综选秀同时还呈现出风格多元化的特点,观众对选手的关注也从外形个性化转变为演唱风格的差异化。


比如《中国有嘻哈》将小众嘻哈文化带到大众视野;《这就是街舞》让街舞成为新时代的文化符号,迅速被年轻人接受和吸纳,成为某个时下最IN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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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批判和赞誉同时扑面而来的时候,我们仍不得不承认,不论身处哪个时代,选秀节目一直在为文化产业源源不断地输送新鲜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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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超越到虞书欣,从传统电视媒体到互联网,资本逐渐成为了定义偶像的推手。


在流量第一的时代,除了实力,美貌、家境、梗,全都成为了被观众偏爱的可能,观众的讨论犹在,只是那个李宇春式的全民偶像早已成为了过眼云烟,再难复制。


在新的节目引发许多讨论和话题的同时,或许在某一刻,大家的记忆突然就被拉回到那个夏天、那个充满着激昂、怀旧情绪的闷热环境里,微微怀念那个单纯看着电视傻乐的自己、以及那个“想唱就唱”、尚且年轻的我们。


作者:Cher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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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超级女声:一场大众文化对精英文化的反动

选秀时代变迁:从电视台到互联网的偶像再“造”

难逃一吸:“虞书欣”们暴露了综艺选秀的本质

娱理:偶像公司CEO自述:为什么我不愿签穷人的孩子?

TA说:都对选秀审美疲劳了,《超级女声》靠什么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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