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三天日記裡回憶起那首愛看戲的意大利國王的兒歌,打油押韻的寫作毛病就又犯了。
本來昨日是想就剛過一半的時間節點做個文章的,無奈an韻的詞語就像潮水般洶湧而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今早牛雨兄在文章後留言,說此文不易,其實我覺得是毛不易。
圖片來源於網絡(毛不易:和我毛關係)
就像小學時迷戀唱歌,精美的筆記本抄滿了各種歌詞,當然流行歌曲居多,跟誰說話總是滿腦子的歌詞在組織語言。
後來初中高中學古詩詞,就像發現了寶藏,那種通篇押韻、抑揚頓挫、朗朗上口的韻律之美深深吸引了我。其中兩篇真的讓人歎為觀止,至今通篇背誦,毫不費力。
其一便是詩仙李白的遊仙詩《夢遊天姥吟留別》。李老師用其無限的才華和豪邁的氣概,抒寫了對光明和自由的渴求,抒發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的反抗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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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行文雜言相間,不受律束,筆隨興致,體制解放,堪稱絕世佳作。每每誦讀,總是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終於熟讀並背誦,此後作文也總效仿之,導致每每考試的命題作文被老師點名批評跑題於千里之外。
其二便是清朝孔尚任的傳奇《桃花扇·餘韻》中最後一段套曲——《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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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段兒:
山松野草帶花挑,
猛抬頭秣陵重到。
殘軍留廢壘,
瘦馬臥空壕;
村郭蕭條,
城對著夕陽道。
不過癮,再來一段兒: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
秦淮水榭花開早,
誰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樓,
眼看他宴賓客,
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苔碧瓦堆,
俺曾睡風流覺,
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那烏衣巷不姓王,
莫愁湖鬼夜哭,
鳳凰臺棲梟鳥。
通篇ao韻貫穿全文,我數了數,全篇50個ao韻漢字中只重複了兩個“消”字,一個“目斷魂消”,一個“容易冰消”,其餘48個ao韻漢字無一重複。直嘆漢字文化之博大精深!
從此便在打油的路上迷失了自我。當初高中同桌語文課代表,如今專職教小學生語文的會娟老師,課堂上語文老師當著全班的面有感情地朗讀她的滿分作文,她卻在摘抄著我的打油詩!
打油詩寫多了會發現,打油押韻其實就是一個文字遊戲,它並不能對文章的立意和表達有任何幫助,反而會讓自己的思維受到限制,為了押韻而押韻的表達反而顯得彆扭而呆板,尤其是押韻出現重複漢字的時候,總是絞盡腦汁想將其替換,無奈沒有孔老師的滿腹才華,只好妥協作罷。
今天霞霞姐發來微信,怕我封閉隔離太過苦悶,便給我佈置了個任務讓我解解悶。我外甥恆嘉小同學的作業,讓我幫忙編一編。
於是便隨性來了一篇,全文如下:
雨過天晴,疫後重生
下雨了,
雨水打溼了我的窗戶,
媽媽說:
那是春雨在滋潤萬物。
雨停了,
我卻還不能離開小屋,
爸爸說,
外邊還有可怕的病毒。
記憶裡,
老家的小河始終在潺潺地歡呼,
見不到我的小黃狗該多麼孤獨;
照片裡,
滿山的桃花將春天的芬芳吐露,
我和姐姐的笑臉多得數不勝數。
可今年的春天,
我看不到新漭圓裡的小路,
只能看到小鳥在天上飛舞;
我聽不到春泉冒出的咕嘟,
只能在手機裡傾聽花兒的傾訴。
但我相信雨過終會天晴,
沒有誰能阻擋春天的腳步,
雨後的彩虹會更加引人注目;
我同樣相信疫情終將過去,
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同甘共苦,
重生的人們才會更加珍惜幸福。
發過去之後,受到霞霞姐稱讚的同時,受到了疑似跑題的質疑,於是便又發過來一張照片,並將題目用紅線標出,強調要注意審題。
題目要求模仿課文中詩的寫法,把雨過天晴的景象寫出來,而因為疫情,整天蝸居在家上網課的小朋友們哪有機會走出家門觀察雨後春景?於是鼓勵霞霞姐教育恆嘉萬不可照本宣科,務必標新立異。
結果並未如我所願,最終交的作業還是靠著對春天的想象進行了描寫。小學生嘛,也不能太過苛求,想想我當初小學寫作文簡直讓衛老師抓狂,讓描寫日出的景象,我甚至對日出這個詞語都一知半解,通篇表述為:日出什麼時候出來,日出快要出來了,日出終於出來了,日出出來後我就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恆嘉小朋友是想把日出帶回家嗎?
多希望能穿越時空,回到小學,像夏洛那樣左手掐許巍,吊打周杰倫,右手握班花,驚豔班主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