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030:《诗经》告诉我们,古人也可能是颜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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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闲言少叙,说一说本期内容。上一期鸮胖为您讲了孔子最仰慕的圣人季札的故事,如果没有印象的听众朋友可以返回上一期再温习一下。今天接着给您往下讲,讲讲“墨悲丝染,诗赞羔羊”。如果要是用一句话来概括这八个字,就是咱们熟知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所处的环境,所在的圈层,会决定一个人未来的发展。那《千字文》,是怎样表达这个意思的呢?

首先,“墨悲丝染”一句,出自《墨子》一书,是这样写的:“子墨子言:见染丝者而叹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这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染织的事情,说这染布,在苍色染料,也就是青灰色染料中,就变成青灰色,在黄色染料中就变黄,进什么染缸就变什么色,所以染色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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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

墨子不可能只是哀叹丝染,在说完丝染之后,笔锋一转,就提及“国亦有染”,列举一些兴国和亡国的例子,告诉世人,“必谨所堪”,一定要选好染料。

咱们在这暂时先把悲天悯人的墨子放在一边,先来聊聊古代的印染技术。咱们中国的织染技术,那可以说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因为所用的染料,要么是植物,要么是矿物。早在新石器时代,人们就已经掌握印染技术了。商周时期,人们更是能熟练使用多种矿物染料,如丹砂、蜡石和多种植物染料,如栀子花、兰草等进行印染,不仅如此,人们还熟练掌握浸染、套染等技术,让布料呈现出更加复杂的颜色。像荀子的《劝学》篇中提到的“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很有可能就是采用了浸染技术,将布料反复浸泡在有兰草的染料中,最后形成了青色。自此之后,中国印染技术呈长足发展,不仅颜色种类逐渐增加,而且工艺也更加复杂。在1834年法国的佩罗印花机发明以前,我国一直拥有世界上最发达的手工印染技术。多说一句,现在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扎染”技艺,正是中国传统的手工染色技术之一。虽说传统技艺的印染速度不及机器,但它所呈现的艺术效果,却是机器不能比拟的。就比如,在布料上扎结出的花,即便是有成千上万朵,但浸入染料之后,呈现出来的,也是完全不同。这,就是中国传统手工技艺的独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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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染

说完了“墨悲丝染”,咱们再聊聊“诗赞羔羊”。在之前的千字文中,鸮胖已经多次提到过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但之前都没有正式在千字中出现过。《千字文》中,怎能少了这部儒家经典呢?那放在这里的“诗赞羔羊”,是什么意思呢?它原句是这样的“羔羊之皮,素丝五紽(tuó)。退食自公,委蛇委蛇。羔羊之革,素丝五緎(yù)。委蛇委蛇,自公退食。羔羊之缝,素丝五緫(zǒng)。委蛇委蛇,退食自公。”这其实是说一个人身穿羊皮做的各种衣服,然后悠闲自得地享受佳肴的事情。

那这个赞,是赞美羊皮做的衣服有多好吗?显然不是,这是在称赞穿羊皮衣服的人。这里面就有一个词,叫委蛇。这个委蛇,和咱们现在熟知的虚与委蛇的委蛇,是同一个字,只不过,它们的意思,截然不同。

虚与委蛇,是指对人虚情假意,敷衍应付。那这里的“委蛇”,又是什么意思呢?西汉毛亨认为,这是指人行迹可追查,说明他表里如一。郑玄认为,这是指人正直。其实不管说的是什么都是指这个人公正无私的,非弄权之人。借助羊皮衣服,来赞美这个人的德行。

其实《诗经》当中,类似的作品还有很多,这就运用了“赋比兴”中“比”的手法,用羔羊类比成品行高尚的人。说到《诗经》,咱们都会想到一位修订《诗经》的伟大的思想家,孔子。都说孔子修订《诗经》305篇传至后世,将一些无用的内容加以删除,只留下有教化意义的作品。之后经过传抄和解读,《诗经》的内涵,也是更加丰富。但有一些意思,也和本初的意思,差之千里。

2015年,安徽大学抢救性收录了一批战国早中期的竹简,其中整理出不少诗经的内容。这些诗经内容,是目前存世最早的诗经作品。这其中,有一首咱们熟悉的诗,古今意义相去甚远。它,就是诗经的第一首《关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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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大学所藏竹简

《关雎》的第一句话可谓流传深广。“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的是富有气质的美女,是君子追求的对象。尤其是“窈窕”二字,更是指秀外慧中的女子,给我们一个君子重视女子内在美的形象。但安大出土的竹简,却颠覆了我们的认知。还是《关雎》这首诗,写的不再是“窈窕淑女”,而是“腰嬥淑女”,腰,就是腰肢的腰,嬥,左边是女子边,右边是姓翟的翟。那“腰嬥”是什么意思呢?它是指腰肢纤细,容貌静好。和内在美,没有一点关系。这样看来,古人和咱们现代人一样,也是个颜控。

当然,咱们不能说传世的诗经就一定有问题,出土的诗经就一定正确,还有待更多证据来证实。出土的竹简,就当咱们多一份参考吧。

咱们再回到悲天悯人的墨子。墨子说选择染缸会比较重要,就是强调咱们需要谨慎选择自己的圈层,选择自己的朋友。但鸮胖觉得,除了选择朋友圈之外,咱们更应该保持一份不变的初心,因为身边的环境会变,身边的人也会变,只有保持初心,即便我们身处鲍鱼之肆,也会散发独特的香气。

好,以上就是本期的全部内容,欢迎您的收听,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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