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南民間故事:菜花蛇尋仇


隴南民間故事:菜花蛇尋仇

蛇,爬行動物,俗名蟲、長蟲,身體細長,有鱗,沒有四肢,種類繁雜,大多數有毒。

在仇池民間,人們習慣稱小的為蛇或長蟲,大的為蟒。蛇蟒自古就是一族。這裡多山,蛇蟒無處不有,以蛇蟒命名的地名、村名,司空見慣。另外,與其有關聯的傳說故事更是多得數也數不清,今天就先給大家講一個:

一家人,一個女子和兩個老人。

這一年,地方上遭了旱災,莊稼收成很不好,十家裡面九家缺糧。為了貼補口糧,熬過年饉,好多人家不分男女老幼,都抽空到山裡不斷地剜野菜、撏青菜,有的在晾曬儲存,有的還一缸接一桶地醃藏。活人的腸子要麵糊糊灌,這家人自然不例外。

這一天,小女子又來到山裡。父親有病臥床不起,娘在身前身後伺候著,脫不了身。小女子是家裡惟一的頂樑柱。她急打忙剜撏著野菜,忽然覺著腳面上涼瘮瘮的,低頭一看,不由呼娘喊老子吼叫起來。原來是一條盤歇在野棉花下的菜花蛇,受了驚嚇,慌不擇路,正從腳面上悠悠爬過。這菜花蛇足有茶盅那般粗細,長長的,誰見了誰都會害怕,慢說是個女子娃見了,不把魂魄嚇丟了才怪哩!

這女子慌忙驚恐中,下意識中腳猛地用力一抬,便將菜花蛇踢離了腳面。菜花蛇本無意傷害人,驚魂未定,不易躲避,又吃了好一腳,在空中翻滾扭曲著,重重的摔在了幹胡基地上。小女子嚇得臉色煞白,口裡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鋬鋬籠打翻了,裡面的菜撒了一地。

菜花蛇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受了重傷,盤曲在幹胡基間,一動也不動。他是草上飛,離開草顯然失去了用武之地。

女子瞅著菜花蛇,菜花蛇瞅著女子。

雙方僵持著,誰也不肯離去。

過了約一頓飯的時候,蛇抬了抬頭,往四周望了好幾眼,爬動了起來。這時,女子也緩過氣來,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猛地撲上前去,照準蛇頭處,就狠狠來了幾鐵鏟,口裡還不停地喊道:“我讓你再嚇人!我讓你再嚇人!”

蛇不知是失去防備還是咋的緣故,沒來得及反抗,就身首分家了。

女子回到家裡,就給父親和娘說了殺菜花蛇的事。不料,父親卻驚叫了起來:“我把你個野女子,盡胡來哩,蛇是人祖宗,殺不得!……”娘也數落道:“人家又沒傷你,你怎麼去傷害人家呢?這下可好了,我把你個狼嗍拌湯的,你可闖下大禍了!他若來尋仇,那可麻煩了……”

一家人吵吵嚷嚷,亂成了一團。

女子起初沒當一回事,但越聽越害怕。

數落歸數落,還是父親和娘疼女兒。無奈之下,娘將女兒扣在了水缸底下,叮囑道:“女兒,千萬別出聲,躲過幾天,如果沒事就沒好了。”女子最聽孃的話,就這樣躲了起來。不過,她口裡不說,心裡卻在怪怨著,娘是在嚇自己,教以後學乖,別闖禍惹事罷了。她明白,菜花蛇被自己親手砍死,斷成了兩截,死了的怎麼會報仇哩,笑話!

轉眼到了第二天,真讓兩位老人給言中了。清早,從門外游來了一條菜花蛇,蛇頭高高挺著,嘴裡不停地吐著信子,脖子下有一個剛癒合不久的紅紅的大隆包,徑直來到屋裡,沿倒扣的水缸轉了幾圈,身子紅腫著走了。

蛇是來找女子報仇的,並沒傷害兩位老人。

蛇走了,尋不見女子,事情就過去了。可當兩位老人搬起缸一看,女子身上的血全被蛇吸乾了,只留下一副皮胎和骨架在地上。

從此以後,民間就有了“人不逗蟲,蟲不傷人”的俗語。同時,蛇的傷口最容易在蛇菜忽子的幫助下癒合復活,還愛尋仇。故此,當人們殺了蛇後,必然要腰蛇斬成數截,將其分別埋在幾處互不相連的地方。至今,此民俗現象仍屢見不鮮。(彭戰獲/文)

隴南民間故事:菜花蛇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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