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新郎”是我們對新婚男子的稱呼,那麼這個稱呼從何而來?這就鮮為人知了。說起這個稱呼,
就要追溯到秦漢時代了。在當時,“新郎”是一種宦官的名稱,有人就要問了,難道“新郎”是太監的別稱?在那個時代,宦官並不是我們後來所指的太監,它只是一種學習為官的方式。秦漢時代,華夏大地上戰爭的硝煙剛剛息止,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為了鞏固帝國的統一,也為了選拔能為朝廷任用的人才,誕生了官僚制度,構建了地方到中央,這樣一個流通的公務員選拔渠道。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種選拔制度的前身便是戰國時的一種特別的官員學習與選拔機制,這種機制就叫“宦”。
《禮記》上說“宦學事師”就是學習做官,走上官僚之路的這個過程。不管是今天還是古代,做官不僅僅是一個鐵飯碗,更是一種謀生手段,也是很多貧寒子弟的出路,所以還是有不少人擠破了頭,想吃這碗飯。不過在大家學習的過程中,是沒有工資的,不僅沒工資,你還得向你的學習對象繳學費,你為官之路的初期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成為低階公務員——吏,而做的準備。
如果你覺得上面所說的“以吏為師”太低級,那你還可以跟著皇帝學習,跟著皇帝學習的人就叫宦官。平日裡為皇帝傳遞文書,跑跑腿,有機會還可以出使,皇帝開心了,就會給你一定的賞賜。走到這一步,就類似於實習公務員了,上級對這些人的管理,也會參照正式公務員的管理,所謂“比多少石”,“石”是工資單位,“比”就是參照的意思,比如參照工資三千塊那個傢伙進行管理。這些實習公務員,在這種特殊的學習時期,他們的身份就被稱為“郎”。
我們知道古代的宮廷建築,有迴廊、長廊等等的廊,在這些廊下,會值守著許多執戟侍衛,所謂“郎”就是指這樣一群人。他們是皇帝的私人護衛,一邊保護皇帝的安危,一邊學習如何為官,每日近距離觀摩君臣會晤,在耳濡目染的環境中漸漸成長,懂得一些為官的方法。
這些人從皇帝的私人護衛中選拔而出,與普通公務員比起來,他們與皇帝的關係更為親密,身份更為特殊,往往能察覺到皇帝身邊一些細微的風吹草動,聰明點的應該能探聽到一些機密。也許,這就是宦官後來演變為太監的原因之一,而太監為何在某個節點權傾朝野,也是因為他們與皇帝的這種親密來往能獲得更多消息。
那麼,這種似是而非的公務員是如何選拔的呢?
第一種,就是貴族特權。放在現在來說,就是拼爹,拼家族勢力。為漢代初期立下不少功勞的張良,他的兒子就擁有這樣的優先權,在皇宮中做一名實習公務員。
第二種,叫做貲選。上一種方法拼爹,這一種方法拼資產。簡單來說,為官本無緣,全靠你砸錢。你想啊,皇帝貴為天子,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接近的,在皇帝身邊工作的一種叫做常侍郎的郎,至少要有500萬家產,才有入圍常侍郎的資格。擁有如此雄厚資產的人呢,非富即貴,背景也相對乾淨。再者說,這種選拔方式,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你實習期間的一切開支,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馬匹劍器,都需要自己購置。如果你沒有雄厚的家底,搞不好就會破產。
第三種,就是我們最常說道的門蔭。如果你的父親或者兄長,是兩千石以上的高級官員,你就能獲得入選資格。看來在古代,官員子弟如果橫著走路,也是有底氣有原因的。在這種風氣下,少不了生出一些跋扈子弟。
以上三種看似都不太公平,對底層百姓來說,太不友好了。 如果再遇上一個上樑正而下樑歪的例子,就是一把不折不扣的雙刃劍了。當時有一個公主,就想把自己的兒子放在宮裡做個郎官,皇帝不同意了,他說我可以賞賜你錢財,但如果給你開後門呢,相當於剝奪了寒門子弟的機會。
所以在董仲舒的建議下,漢武帝搞了一種創新模式——“孝廉郎”。看這個名字就知道,既要孝順又要廉潔,對一個人的道德品行要求極高。這種模式在地方的百姓中進行選拔,由老百姓推舉,有點像現在社區搞的評選道德模範一類的活動。
被推舉出來的道德模範,就可以直接去中央當宿衛官。“孝廉郎”相當於給地方上的貧寒讀書人一個機會和途徑。當然這種模式也是限制人數,優中選優的。朝廷就規定,面積大的大郡每年兩個名額,面積小的小郡每年一個名額,再小一些的邊郡每兩年一個名額。就像我們現在考公務員,每個市幾個名額,每個縣又是幾個名額。由此可見,當代公務員選拔制度與模式,古來有之,只是在繼承的基礎上,再改革再規範。
有了“孝廉郎”這種模式之後,大家都爭相做道德模範,克己修身。在那個時代,只要你想做官,就必須學儒學,而儒學裡面說:“智效一官,行比一鄉,德合一君,而徵一國。”也就是說,你的能力與才華能夠擔得起這個職位,你的行為能得到老百姓認可,你的德行能讓君主滿意,擁有了以上條件,你就可以去中央上任了。所以,我們所說的二十四孝的故事,大多發生在兩漢時代。
例如,有的人自己吃著野菜,走上百里的路,揹著幾十斤大米回去孝敬父母;有的家庭兄弟多,每個兄弟輪流伺候父母一日,後來覺得不行,改為每個兄弟伺候一餐;還有不顧性命虎口救父的;更有為了全心全意孝敬老母親,挖坑埋自己孩子的。看來大家為了獲得父老鄉親的認可與讚譽,也不容易啊,可謂是“花樣百出”、“不擇手段”。
在長詩《陌上桑》中,說到過為官經歷:“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專城居。為人潔白皙,鬑鬑頗有須。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說這人十五歲是府中小吏,五年後升任大夫,再十年就去了中央做郎官,十年後又出來做了太守,為官之路也算是平順。從容貌來看,應該是個帥哥,經過了幾十年官場薰陶,連走路姿勢都是一板一眼的,都是官家姿態了。
從詩中的描繪我們可以一窺秦漢時代的官員選拔制度,可以料想見,那時候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一步步走到中央,要經歷怎樣的過程。在地方挖掘人才,在中央進行選舉,既保證了中央的權力,又獲得地方的民心,實在是兩全其美之策。而這套選拔機制其中的一些精髓,我們也沿用至今,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那麼,郎官做到頭又是如何呢?被選拔為郎官的這些人,自然是仕途平坦。他們每三年可以升遷一次,最低級為郎中,然後晉升為侍郎,再往上是中郎。“上應列宿,出宰百里。”即是說這些郎將來可以當個部長,像星星一樣耀眼,或者在地方上做個縣令之類的,管轄一百里土地。總之,前程似錦。
綜上所述,“新郎”在古代指的就是剛剛成為宦官的新人,它的歷史就源於此處。現在大家把丈夫叫做“新郎”是一種美好寓意,期許他以這種身份開啟新生活的時候,前程坦蕩而順利。
編輯:張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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