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被消费的梦想零落满地,是否抬头看过你的月亮



《月亮与六便士》:被消费的梦想零落满地,是否抬头看过你的月亮

"满地都是六便士,只有他抬头看到了月亮。"

毛姆在1919年创作的长篇小说《月亮与六便士》里写下这句话。小说以画家保罗.高更为原型,描绘了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德在"神谕"的召唤下。放弃了优渥的生活和美满的家庭,走上了艺术的道路,开始"整天画画",最终长眠在一个荒岛。

以高更为原型的主人公,和高更有着极大的契合度。高更一生也非常坎坷、贫穷,在死后他的画才被世人所重视。而他在开始作画之后,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哪怕是最后无法作画,他便改为写作,他在艺术的路上一直向前走,哪怕伤痕累累,哪怕孑然一身。

作家毛姆童年孤寂凄清的生活,使他养成孤僻、内心的性格,同时也使他对艺术更加敏感。这本小说的描写像中国画中的没骨画,所刻画的人物并不注重个性化特征,也不是典型的代表。而是一种精神,一种虚化。这本书常被列为青少年读物,但我觉得更适合中年人。

或许人人都会在斯特里克兰德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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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曾幻想为理想出走

我们在小时候有着漫天的白日梦,或许在长大以后的某个瞬间,心中的猛虎仍然会张开眼向外望。我们或许也曾盼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渴望某天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叹息"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我们在生活的缝隙中去读书、看展览,何尝不是为了抚平我们心中的对于艺术的颤动。

弘一法师在中年时选择出家,剃度为僧。前半生他是风情才子,后半生他是得道高僧。与斯特里克兰德相同的是,他也在盛名到达巅峰之际选择遁入空门,一念放下,万般从容。斯特里克兰德在中年富有时,选择了他从未接触过的绘画,并且为之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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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黎老师写文:他们一开始画画就是有个性的,而我们学习绘画,是先磨去个性,千人一面地学一套方法、技巧。到了最后又再拼命挣扎着去寻找个性。我想或许斯特里克兰德这样不受拘束的绘画,才得以保留艺术最本真的东西。我们总在失去自己之后,才开始追寻自己。

我相信很多人都难以理解,当我们长久地生活在一个舒适圈之时,在应当"三十而立"的时候,却抛妻弃子,一个人走向荒岛。"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斯特里克兰德在当时人们的眼中,就是一座孤岛。他孤僻、不近人情,甚至冷漠地令人发指。他没有除了画画之外的欲望,憎恨爱情:"我不想要爱情,我没那个时间,那是种脆弱,我是个男人,有时候我会想要女人,在满足了激情之后,我就会准备着手其他的事情了,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我恨透了自己的这样子,因为它囚禁了我的心灵,我引劲期盼有一天可以不再受任何欲望主宰,了无牵挂地投入我的作品。"

这样难以被人理解的他,却对这个世界有着最深刻的理解,在艺术的至境里孤独存在,手中的画笔是他与世俗唯一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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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界的关系,他用艺术来解读。

我们经常衡量我们与世界的关系,也渴望走向远方。我们读书,来窥探这个世界;我们写字,来靠近这个世界;我们歌唱,来表达这个世界。而艺术家们,往往通过作品来解读这个世界。

我们常常觉得艺术家是很有个性的,他们留长发,有自己的穿衣风格,行为做派不拘一格。或许这仅仅是因为他们并不在意,他们的心血全部倾注于作品之中,无力再关心世俗。他们专注于自己和世界的沟通:"多用一些时间关注自己反倒是最应该做的事",无论你是不是艺术家,这句话都适合放在心上。

"你为什么要画画?"

"我告诉你我必须要画画,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一个人落到水里,他如何游泳,姿势好看难看根本没有关系,他必须挣扎出水,否则就会被淹死。"这是斯特里克兰德绘画的原因,这是他的本能,也是他的救赎,哪怕他因此受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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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里克兰德在岛上的最后一年双目失明,可他依然作画。他是用什么来绘画呢?我想是他与艺术的连接,世界上有很多种艺术,而当下,他就是艺术本身。他不再依靠感官的刺激来作画,他依靠心灵。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却在填补自己的心,将自己的一切都融入艺术。

我们要自我完善,所以不怕销蚀

但在最后他却又让爱塔把所有的画付之一炬,他无心被世人所熟知,他只要自己的救赎。

"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我们非常可怜地想把自己心中的财富传送给别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接受这些财富的能力。因此我们只能孤独的行走,尽管身体相互依傍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的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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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走向诗与远方,那生活总是眼前的苟且

在毛姆看来,成功"取决于你对生活赋予了什么意义,取决于你对社会应尽的义务,取决于你对自己有什么要求。"如果你一直向往诗与远方,并且为之努力时,我想你便成功了。无论最后是否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但我们总在完善自我。"追逐梦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运",我们免不了伤痕累累地负重前行。

或许我们不曾看到大海,但是我们总将被雨水滋润。

哪怕斯特里克兰德的画作当时并无人欣赏,但花总是在那里。

或许当时我们并不能体会到艺术家倾注在画作中的心血,但当你在走进抽象绘画时,把自己放下、不把入世的评价和情感带到此在的空间、放空自己冥想当下。别去问这是什么能看到什么,去体验此在的一切。或许你就能通过作品的场域勾连起自己内在不曾开启的地方展开来,回到纯真的赤裸裸的自己。让作品和你一起交融,神性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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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在这些不经意的瞬间,触碰到诗与远方。而这些瞬间,就是我们向深处的自己伸出手的时候。

"只有诗人同圣徒才能坚信,在沥青路面上辛勤浇水会培植出百合花来。"我们常常不相信童话,因为我们处于现实本身,或者说,我们活成了现实本身。可我们也忘了,小时候我们也是虔诚的信徒,盼望着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灰姑娘能穿上自己的水晶鞋。在通往现实的路上,总有人逆着人流,顶风前行。

艺术是人类触碰精神的桥梁,美也是。这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使得成千上万的艺术家为之献身。艺术家之所以被叫做艺术家,原因之一就是他们不怕消磨,或者说献身。死亡从不会禁锢他们的灵魂,当无法达到艺术的至境时,才是他们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光。他们在走向远方的路上头破血流,但从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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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认为美——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会同沙滩上的石头一样,一个漫不经心的过路人随随便便就能捡起来?美是一种美妙、奇异的东西,艺术家只有经过灵魂的痛苦折磨才能从宇宙的混沌中塑造出来。在美被创造出以后,它也不是为了叫每个人都能认出来的。要想认识它,一个人必须重复艺术家经历过的一番冒险。他唱给你的是一个美的旋律,要是想在自己的心里重新听一遍,就必须有知识、有敏锐的感觉和想象力。"

我们要走向诗与远方,是要迈出那一步的,是要追逐苦难的。

满地都是被过度消费的"梦想",人人都在盼望幸运之神敲响自我的心灵之门,谁能抬头看到月亮。

如同人人都想当梵高,但没人敢割掉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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