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曾經愛過

第一章

我叫杜子騰,來自一個最偏遠的山區,父親叫杜歸。祖傳七代之內都是不折不扣的農民。不過到了父親這一代,我那偉大的父親終於開闢了另一份事業“賭博”,幾年下來,咱家也就從小有積蓄到了家徒四壁。於是,在我懂事時起,我就由衷地佩服我那死去的爺爺了。他老人家給我和父親取的名字,有著驚人的預測能力。這麼些年來,我每個月都會肚子疼上一次,並且每次都準時準點,形成了一種規律。而父親也終究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賭鬼。


  高中唸完的時候,因為家中實在拿不出供養我讀大學的學費,我無奈之中輟學回家,繼承了祖輩的事業,整天和母親、弟弟妹妹們倒騰我家那幾畝薄地。還算幸運的是,那些年風調雨順,加上出嫁的大姐偶爾接濟我們家一下,倒也沒有捱餓。不過因為家裡窮,父親的名聲又太過於響亮,可憐我二十好幾的人了,也找不到一個媳婦。就如那首某大歌星唱的歌一樣:咱堅強得像石頭一塊,可是晚上實在是寂寞難耐啊。想咱178的個子,長得眉清目秀的,再怎麼說也算一個知識分子吧,可是為什麼就沒有人喜歡俺呢?難道說,俺這一輩子就註定要孤獨一生麼?每天晚上,我寂寞地對著月亮嚎叫:“神啊,賜咱一個女人吧,哪怕醜點也行?”可是月亮沉默不語。


  不過,寂寞的日子不是太長,在我二十四歲的時候,我終於遇見了一個女人,開始了一段愛情。雖然說那段愛情並不值得懷念,但畢竟也是我的初戀啊!想忘記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得從那天說起了。俺記得那天下著大雨,咱難得地睡到早上八點鐘的樣子才起床。家裡除了母親在忙著生火做飯外,也沒有其他人在家,父親就不必說了,絕對是在哪裡的牌桌上酣戰,弟弟妹妹估計也是去那玩兒了。唉,農村就是這樣了,只有天陰下雨,才能閒著不做什麼。看著母親做飯一時半會還不會熟,無聊中我到門口看著遠處發起呆來。天空中的雷聲一陣緊似一陣,大雨嘩嘩地澆灌著這片土地。道路早就泛起了山水,裸露在外面的黃土被雨水泡成了稀泥。突然間我看見不遠處,一個嬌弱的身影在雨中艱難地行走著,或許是道路泥濘的緣故,那身影在雨中行走得十分吃力,時不時的還摔上一跤。我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那身影,口裡還不知不覺地哼起了小曲。


  直到那個身影漸行漸近的時候,我終於看清了,原來走在雨裡的是咱村裡的周寡婦。也許是摔多了幾跤的緣故吧,周寡婦渾身上下都是泥,那樣子說多狼狽就多狼狽。我看著有些滑稽,嘴裡不由地笑出聲來。周寡婦聽見我的笑聲,分神看了我一眼,結果一個不小心又結結實實地摔倒在了地上。我剛想幸災樂禍地大笑,卻發現周寡婦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也沒有站起身來。到最後竟然索性趴在地上大聲地嚎哭了起來。我收起笑聲,臉上有些發紅。看著周寡婦趴在地上哭,心裡莫名地疼痛了起來。我不知道我當時是怎樣做的決定,像我這種人,發善心的機會幾乎是零。可是那天我切切實實地行了一回善。走到雨裡將周寡婦拉到背上,並且將她送回了家。周寡婦的身子很暖也很柔軟。成年以來我是第一次接觸到女人的身子。那種感覺說不出的舒服,一路上我享受著周寡婦的溫暖和柔軟,心裡察覺不到一絲毫的累意,一口氣將周寡婦送回了家,直到到了周寡婦家裡我才戀戀不捨地將周寡婦放下。在周寡婦的道謝聲中我有些失落地回到了家裡。那晚,我做了一個很美妙的夢,夢裡懷抱著一個柔軟的身子直到天明醒來。


  說起周寡婦來,她也算是命苦之人,嫁到婆家不到三月老公就因為和婆婆吵架,一氣之下喝農藥自殺了。後來又改嫁給村裡另外一個單身漢,可是不到半年,後面這老公在煤窯了挖煤,煤窯塌方又一命嗚呼。還好那單身漢沒有什麼親人,留下的一所破房子也就理所當然地給了周寡婦。可從那個時候,村裡就傳出了周寡婦有剋夫相的一說,從此就再也沒有人敢登門提親了。周寡婦也就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了好些年。


  也許是我幫過她的緣故吧,從那次以後,周寡婦見到我都會微笑著給我打一個招呼,我也會微笑著回應一聲,久而久之我們漸漸地熟絡了起來,無聊的時候我們也會開開玩笑,或到她家串串門什麼的。一來二去我們倒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無形中我對她倒有些依賴,若是哪天我沒有看見她人,心裡總會莫名的失落。當然,村裡的風言風語也開始傳了出來。我們卻都沒有在乎,也沒有什麼可在乎的。我家因為老爸的緣故,名聲本來就不好,而她這些年別人按給她的罪名也不是一條兩條了,想在乎也在乎不過來了。就這樣,我們在風言風語中清清白白地相處了一年。


  年後三月三是隔壁縣裡廟會,那天周寡婦約我一起去廟會逛逛。我早上找母親要了一百塊錢,帶著周寡婦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趕到廟會的場地。我們在廟會上閒逛了半天,覺得無聊,周寡婦便提議說去鎮上買點東西。鎮上離廟會也有十來里路,緊趕慢趕的到天將擦黑了我們才趕到鎮上。買好東西后,兩人又商議著趕回家,可是才出鎮口,天上就下起了大雨,我們就往回跑了起來。跑到鎮上時,我們都被淋了個溼透。看著瓢潑的大雨,又想下雨路滑,兩人就商量找個旅館住下,明早再趕回家。可是鎮上只有唯一一家旅館,我們去的時候也就只剩下唯一的一間客房,還是單人間。兩個人躊躇了半天后還是住了下來。


  旅館的房間很小,房間裡的床也是一張單人床,我們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兩人尷尬得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溼透了衣服貼在身上讓人十分的難受,再說我們也不能就這樣躺在床上吧?兩人沉默了一會後,周寡婦主動提了出來說,關了燈,然後我們將衣服脫了晾在房間裡,兩個人擠著睡一晚,反正大家那麼熟了,也就沒有必要拘束什麼。我臉上有些發熱,可是心裡卻很期待地想,和周寡婦躺在床上會是一種什麼感覺。不過,嘴裡卻怎麼也不好意思同意周寡婦的建議。直到周寡婦後來怒道:“你怕什麼怕,老孃都不怕,你倒害怕了?”我才被周寡婦激得一下子男人氣概大振,走過去將燈一關,在黑暗中把身上衣服脫了個精光,擰了擰水,晾在房間的鐵線上,掀開被子躺倒了床上。


  黑暗中我聽見周寡婦將衣服脫掉擰水的聲音,一會她的腳步就來到的床前。我感覺得到她是有猶豫了一下,但在我暗自失望時,她卻掀開被子鑽了進來。因為床小的緣故,她一進被子躺了下來,她的身體就緊貼在我身上,滑溜柔嫩的肌膚散發著滾燙的溫度,我羞愧地發現我的身體是那樣的燥熱。沒奈何我只有閉緊眼睛裝睡,可是心裡卻燥熱得難受。心裡無比地渴望想將身邊的發燙的身體抱在懷裡,渴望撫摸那每一寸肌膚。那種渴望讓人如同貓抓心坎般的難受。


  正在我無比焦躁的時候,周寡婦突然翻了個身,胸前兩團柔軟的東西貼在了我手臂上,我莫名的興奮起來,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身體也變得滾燙。周寡婦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輕地將我的手拉了放在她的胸前,嘴裡輕輕地呢喃道:“如果你不嫌棄我,你想要就要吧。我知道你沒有碰過女人,我的身子不珍貴,你想要我就給你。”


  周寡婦說完,我再也按捺不住,嘴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翻起身將周寡婦緊緊地抱在懷裡。那一夜,我不停地索要,彷彿就想要把這二十多年來壓抑的某些東西全部釋放出來;那一夜,我終於成了一個完整的男人。


  天明時,我看著身邊熟睡的臉龐,清秀中不失狐媚,歲月在她身上刻下了痕跡,卻讓她越發地顯露出一種別一樣的美感。恍惚中我有一種錯覺,我想,如果可以,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也不失為一件不錯的事情,不求上進的青年,聲名狼藉的寡婦,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恰好相配的一對麼?也許這就是愛情吧。小說裡的愛情不就是兩個人走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養家餬口麼?電影裡不也是這麼演的麼?我親了親她的臉龐,將她的身子摟緊,然後在滿足的幸福裡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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