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想象共同體的銀幕再現,是《八佰》爆火的主要原因

從去年上影節,到13個月之後,管虎導演的《八佰》大概是國產電影在疫情壓抑下一次振奮人心的重啟。對照真實歷史,管虎增強了四行倉庫保衛戰的殘酷性,

在描繪敵強我弱的情況上是客觀公正的。


民族想象共同體的銀幕再現,是《八佰》爆火的主要原因


影片中無論是鄭愷飾演的陳樹生拉著身上捆滿手榴彈的導火索縱身跳下與敵同歸於盡,租界民眾為守軍送電話線因中槍而倒在橋上的屍體,還是撤往租界時子彈擊中每個士兵後從他們身上迸出的血;


甚至是隔岸觀火的張教授拿起一支獵槍朝對岸的日軍開槍,蓉姐在租界民眾迎接“八百壯士”渡橋時拿起斧子碰碎牆壁拿出兩箱嗎啡的一幕,無一不說明戰爭的暴力在於它抹去個體的社會角色,然後把他們變成一個統一的稱謂“士兵”。


民族想象共同體的銀幕再現,是《八佰》爆火的主要原因


在管虎的影像裡個體敘事是重要的因素,他往往放棄對宏大敘事的追求,鏡頭逐漸對準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卻從不放棄抗爭的小人物和反叛舊制度規則的邊緣人物身上。


《八佰》延續了這種視角,人物身份置換到底層的國軍士兵,更偏重“散兵遊勇”而非“正規軍”。


歐豪飾演的端午和張俊一飾演的小湖北只是“想來上海看看”,捲入戰爭的他們最終和那些“被歧視的雜牌軍”一起成為緊密的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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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當日軍來襲,那些敲鑼打鼓喊話、舉大字牌子以提醒對岸戰士敵軍主攻方向的民眾,以及平日裡嘮嘮叨叨在關鍵時刻並未阻止丈夫捐贈貴重財物的教授夫人、在冰天雪地中排隊捐款並說出“我的父親是中國人”的混血妓女Eva,都生動詮釋了片名的意思——“八佰”是一個虛數,卻象徵著參與抗戰的全體中國人。


此外,影片有多個人物都將情感表達訴諸於戲曲:


小湖北多次幻想哥哥端午是騎在白馬上趙子龍式的人物;李晨飾演的山東兵喜歡唱皮影戲,當端午把撿到的皮影修好還給他時,兩人聊起趙子龍和“光復漢室”等三國演義話本;蘇州河對岸的戲臺上,起初一直唱《走麥城》,倉庫鏖戰後被換成《長坂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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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戲曲作為中國市民階層的通俗文化到清末民初在全國範圍內達到較高的普及程度,到了抗戰初期,戲曲、評書等傳統文化自然調動起國人的國家認同感。


因此,片中的“光復漢室”成為日常對話之外渲染情緒的有力武器,是面對日本侵略的文化心理反應的外化,民族與國家的身份認同因戲曲元素的構成而得到另一種形式的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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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1日,“八百壯士”被列入民政部公佈的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體名錄中。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儘管有看法認為1937年的四行倉庫保衛戰是一場不折不扣的“作秀之戰”,用《八佰》導演管虎的話說,“世界第一場直播戰爭”,黃曉明在片中的兩句臺詞也殘忍地道出真相:


所有戰爭的背後都是政治,不要把這場壯舉淪為一場更大的笑話。這是現實對於影像的投射,電影把這場戰役背後的曖昧展示在了銀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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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影像和歷史的雙重意義上看,四行倉庫戰鬥的全過程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租界民眾和外籍人士眼中,既重新提振因淞滬會戰受挫而下降的中國軍民士氣,又讓整個西方對中國有了更好的認識。


其次是影片映現了當時無數中國人命運的真實寫照,從軍閥混戰時代的分散狀態,或主動或被動地捲入到民族的現代化轉型中。在抗戰初期各派系各自為戰的狀態下,“八百壯士”以自身的鮮血和生命喚醒一種有關“民族與國家”的現代性。


民族想象共同體的銀幕再現,是《八佰》爆火的主要原因


這種被群體統一的願望覆蓋充斥所形成的共同體,註定“八百壯士”的不朽英名將永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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