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傅凝
前兩天，國務院發佈任免決定，公安部副部長孟宏偉被免去國家海洋局副局長、國家海警局局長一職。
這是一位擔任副部級領導職務的正部級官員。
老實說，政知見（微信ID：bqzhengzhiju）從事時政新聞也有年頭了，但遇到官員級別問題，還時不時會犯糊塗。從中央部門來說，一個說法是有70多個正部級單位，但如果據此認定這些單位有70多名正部級，顯然是要鬧笑話的。
因為，有些部門有“雙主官”，黨組書記和部長都是正部，還有一種情況，有一些正部級官員，在部委裡擔任的是副職，例如前面提到的孟宏偉。
這可不是這幾年才有的新現象。以公安部為例，上世紀80年代以來，公安部經常會配備一位正部級的常務副部長，以協助國務院任職的正部長的工作。
特別的“雙主官”
從目前來看，黨政兩條線都配備了很強的領導班子，像中央辦公廳、中央紀委、中組部、中宣部、中央統戰部、中央外辦等黨務部門，都有一名甚至多名的正部級副職——有的是常務副部長為正部級，有的除了“常務”以外，還有多名正部級的副部長。
政知見（微信ID：bqzhengzhiju）重點梳理了國務院機構，發現至少20個部門有28位正部級的副部長。
國務院機構正部級副部長
△ 根據公開資料整理的不完整版（歡迎各位留言補充）
有一些高級幹部雖然是副部長，但其在部門內也是正職。
什麼意思？
就是以黨委（黨組）書記兼任副部長的職務。從行政序列來看是副職，但因其是黨組織一把手，所以實際上是正職。
政知君數了數，這樣的官員至少有7人 ↓↓↓
外交部黨委書記、副部長 張業遂
科技部黨組書記、副部長 王志剛
國土部黨組書記、副部長 孫紹騁
海關總署黨組書記、副署長 倪嶽峰
質檢總局黨組書記、副局長 侯建國
國務院僑務辦公室黨組書記、副主任 許又聲
國務院法制辦黨組書記、副主任 袁曙宏
上述這些部委，有的是最近幾年才有這樣“雙主官”的搭檔，有的則沿襲多年。
例如外交部。
1998年唐家璇接任外交部部長一職，並且兼任黨委書記差不多三年。2001年，李肇星結束駐美大使任期回國，擔任外交部黨委書記兼副部長。這樣他與唐家璇就形成了“雙主官”搭檔。
從那時候到現在10多年時間，外交部都是“雙主官”的配置。
2003年李肇星轉任外交部長，與之搭檔的黨委書記是戴秉國；楊潔篪接任外交部長5年左右時間，與其搭檔的黨委書記有三位，分別是：王毅、王光亞、張志軍。
說到這裡，政知見（微信ID：bqzhengzhiju）插一句話，有意思的是，這三任黨委書記離開外交部，都投入到港澳臺工作中去——王毅和張志軍先後擔任國臺辦主任、王光亞則擔任港澳辦主任。
目前跟外交部長王毅搭檔的是張業遂，他也是卸任駐美大使以後擔任現職的。
除了像張業遂這樣兼任副部長的黨組織一把手，還有四個“雙主官”部門，黨組（委）書記不兼任其他職務。如 ↓↓↓
國資委黨委書記郝鵬
交通部黨組書記楊傳堂
中國工程院黨組書記李曉紅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黨組書記王安順
其中，郝鵬和王安順都曾是省級行政一把手平調到現單位，而上述兼任副部長的黨組織一把手中，好多人是從副部級升任到現職務的。
豪華配置
政知見（微信ID：bqzhengzhiju）注意到，國務院機構中，至少有3個部門有2位以上正部級副職。最新的一例就是質檢總局。除了黨組書記兼副局長侯建國以外，還有剛調入的秦宜智。
關注時政的朋友肯定留意到，另外兩個大部門的幹部配備可謂相當豪華。
一個部門是發改委，目前這個重要部門之前有5位正部級的副主任：劉鶴、努爾·白克力、張勇、寧吉喆、穆虹。
之所以說之前，是因為十九大之後，劉鶴成為中央政治局委員，位列黨和國家領導人行列。
這5人中，劉鶴、努爾·白克力和張勇3人在調任發改委之前就已是正部級。
劉鶴原任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黨組書記，努爾·白克力原任新疆自治區政府主席，張勇原任國務院副秘書長兼食安辦主任。
說到這裡，順便提一下，現任發改委主任何立峰， 也曾是一名正部級副職。他在調任發改委副主任之前，擔任天津市政協主席一職。
目前有4人兼任其他機構的重要職務 ↓↓↓
劉鶴兼任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
努爾·白克力兼任國家能源局局長
寧吉喆兼任國家統計局局長
穆虹兼任中央深改辦常務副主任
像劉鶴、努爾·白克力和寧吉喆三人，在發改委班子裡是副職，但在其兼任職務的機構裡，則是名副其實的一把手。
說完發改委，得說另外一個部門了：公安部。
文章開頭說了，公安部配正部級副職已有二三十年曆史。因為部長往往由國務委員兼任，所以會配備一位正部級的常務副部長，同時任部黨委副書記，協助部長主持日常工作。
目前公安部有4名正部級的副部長：傅政華、黃明、王小洪、孟宏偉。
與多年前不同的是，現在常務副部長和黨委副書記由兩人分別擔任： 傅政華擔任常務副部長、黃明擔任黨委副書記。
另外兩名正部級各有重要兼職：
王小洪在公安部兼職之前，已擔任北京市副市長、公安局局長，肩負著守衛首都安全的重要職責。
孟宏偉此前還有國內國際兩項兼職，一是2013年到今年12月，4年多的時間裡，以公安部副部長身份兼任國家海洋局副局長、國家海警局局長； 一是2016年10月起擔任國際刑警組織主席一職。這也是該組織創立100餘年來，第一次由中國人擔任主席。
軌跡
孟宏偉長期在公安部工作，擔任副部長一職已有13年。他也是在副部長的職位上提為正部級的。
政知見（微信ID：bqzhengzhiju）發現，在國務院機構中，像孟宏偉這樣的“老人”提正部級的，還有交通部副部長馮正霖和水利部副部長鄂竟平。
不過這兩位資深副部長也各有重要兼職，馮正霖還兼任民航局局長，鄂竟平兼任南水北調辦主任。
當然，有更多的正部級副職是新進調入的，最典型的有兩種情況。
其一是“殺回馬槍”。在幹部交流日益頻繁的情況下，有不少官員在歷經多崗位鍛鍊後，重新回到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只不過，當他們“歸來”時，年紀、閱歷和級別已經大不同。
如國務院副秘書長丁學東，早年長期在財政部門工作，後調任國務院副秘書長三年。2013年組織上派他執掌中投，45個月以後，重回國務院，不過擔任的是正部級的副秘書長職務。
還有剛才提到的穆虹，此前長期在國家計委工作，後到廣西擔任副主席，2007年再次回到北京三里河，只不過當年的計委已變身為現在的發改委。
傅自應的情況也類似，30年的經貿、商務工作履歷，調任江蘇省副省長四年，回京後先擔任中紀委駐中宣部紀檢組長，今年春天重歸商務部，除了擔任黨組副書記、副部長，還兼任正部級的國際貿易談判代表。
國際貿易談判代表是2010年經中央批准新設的職務。目前已卸任商務部長的高虎城出任首任代表，現任商務部長鐘山兼任首任副代表。
其二是地方大員進京。
像發改委副主任兼國家能源局局長努爾·白克力，原先是新疆自治區政府主席；國家民委副主任兼黨組副書記劉慧，原先是寧夏自治區政府主席；中國科學院院黨組副書記兼副院長劉偉平，原先是甘肅省省長。
劉偉平所在的中國科學院與中國社科院、中國工程院都是中國最高學術機構，也是國務院直屬事業單位。這三大機構都配備兩名正部級，擔任中國科學院院長兼黨組書記的是白春禮；擔任中國社科院院長兼黨組書記的是王偉光，黨組副書記兼副院長王京清，在2016年調任現職之前，是正部級的中組部副部長。
與前兩家單位有正部級副職不同的是，中國工程院是典型的“雙主官”，院長是原教育部部長賙濟，黨組書記是原教育部副部長李曉紅。
校對 | 李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