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爹爹的姦情

故事:爹爹的姦情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公孫大娘

1

清夢收到了孃親的飛鴿傳書,說是爹爹在街上和狐媚子卿卿我我,被孃親抓個正著。孃親讓她火速回去,商量此事。

清夢大感詫異,爹也會幹這種事,真是稀奇。爹早就被孃親訓練得,隨時與女性保持三米遠的距離了。

星河湊過來,瞥了一眼信的內容,“安慰”道:“別難過,男人都是這樣的,當初我爹還不如你爹呢……”

“閉嘴!”清夢心想,我爹那可是我孃的“二十四孝”夫君,哪是你的渣爹可比的!

趕路的旅程上,沈星河一直喋喋不休,似乎看別人父母鬧矛盾,心裡就很開心一樣。”你這個《江湖月報》的大稿不就有了嗎?武林盟主移情別戀,二十年感情終成泡影。背後真相竟是……唉,對了,不是快要盟主換屆了嗎?你這稿子絕對——”

清夢捂住星河的嘴說:“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但是這個消息讓我很不開心。所以別再開玩笑了,好嗎?”清夢注視著星河,很平靜地說,沒有怒吼,也沒有使用暴力。

星河看清夢認真了,自是不敢再說什麼打趣的話,“我隨口胡謅的,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可能發生在你爹身上,所以才開玩笑的。”

“星河,就算這是真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因此認為所有的感情都會有背叛。請你對自己有點信心,也……”清夢沒有說下去,她想說:也讓我對你有信心吧。

2

清夢家在一座孤島上,孤島上聳立著三層樓高的閣樓,遺世獨立,像是搖搖欲墜,很落寞。他們乘小竹筏,上了島。一落地,清夢就連蹦帶跳地趕去見爹孃,想要問個清楚。

清夢的孃親正在院子裡舞劍,又颯又美。見清夢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孃親也就收了劍,出聲訓斥:“多大的人,還這麼冒失,走這麼急!火燒屁股了?”

清夢心想,你跟我說的這事,可不比火燒屁股還急。“娘,爹呢?”

清夢孃親何露,指了一下房間,“在裡面呢。”

清夢趕緊奔進房間,心想娘不會把爹收拾得下不了床吧。誰料爹好端端地坐在圓桌上,在做著針線活。清夢扯了扯嘴角,孃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吶。從小隻要做錯了事,她娘就是懲罰清夢去繡花。

這可比打她還難受,要繡那麼繁複的花樣,清夢現在想想都手抽筋。不過爹倒是錘鍊出來了,偷喝酒要繡花,和別人打架回來也要繡花,在清夢孃親的夢裡竟然敢和孃親吵架,也得繡花。所以清夢小時候的衣服倒有不少是她爹做的,雖然式樣老土了些,但是結實得很。

“爹,沒事吧。”清夢擔心她爹受了內傷,畢竟這麼嚴重的罪名,孃親就能夠這麼輕易放過?

“清夢,回來啦。沒事,我這幅《清明上河圖》,再給我十天就能繡完了。”爹連頭都沒抬,在他心目中,完成妻子交代的任務可比見到女兒重要多了。

等清夢迴到院子裡,發現星河也到了,正和孃親攀談起來,逗得孃親笑個不停。“清夢,過來。”何露一把拉過清夢,笑道:“你們最近相處還可以吧?”

清夢是個藏不住事的人,早就用飛鴿傳書把這點小秘密告訴孃親了。何露暗暗得意,自己的這番安排倒是如意了,當初和林霜定了娃娃親,自己也不算食言。

只是沈星河他老子是個始亂終棄的人,何露還是不能把自己的傻閨女放心地交給星河,還是得自己當面相看相看,把把關。

“挺好的。”被長輩當面問及兒女之事,清夢還是很小女兒心地害羞了,微微低著臉。但她又想到爹爹的事情,迫切想知道一個真相。“娘,我爹怎麼了?他有沒有?”清夢拽著何露的胳膊,半撒嬌地問道。

何露努努嘴,示意出去說話。到了僻靜的地方,何露開口:“其實,你爹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那個招惹你爹的人,是我安排的。”清夢她爹顧立確實冤枉得很,那一天他早就留神到一個女子要向他撲來,他左躲右躲,那女子左撲右撲。

嘴裡還喊著“顧郎、顧郎”,顧立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那個女子長啥樣,他一點不知,他心裡只想著,這可不敢讓娘子聽見,不然可就死定了。可偏偏還真讓何露看見了。

於是,老規矩,繡花唄,“不把《清明上河圖》繡完,別想出門!”顧立已經被何露培養出粗中有細的性格,對於刺繡,說不上厭惡,反而在刺繡時,能夠收穫一種心靈的寧靜。

“啊?”清夢想不通孃親為什麼要這麼做,星河也想不通。

3

“馬上就要盟主換屆了,我不想你爹去參選,所以想拖住他。你爹一直都重視承諾。既然答應了我,不繡完《清明上河圖》不出門,他就一定不會違背承諾。”

何露的解釋讓清夢更懵了,為什麼不讓爹爹參選呢?

“這個之後,再和你們解釋。因為現在我發現這件事還有很好的啟迪意義。”

“嗯?”

“你爹就是一個好榜樣,一個優秀的丈夫就應該做到像你爹這樣。星河,你覺得?”何露突然把話題轉到星河身上。星河感覺到不妙,清夢的孃親是要把自己培養成第二個“二十四孝”丈夫啊。

清夢偷偷湊過來向星河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繡花的,那個太折磨人了。”

在未來丈母孃的審視下,星河知道自己不得不表態:“顧前輩愛妻愛女,值得我學習。”隨即轉念想到了討好丈母孃的方法——紅燒肉、紅燒豬手可不是這娘倆最愛吃的菜嘛。“伯母,在下今日來下廚,我的紅燒肉做得很拿手!”

清夢連連點頭,又不禁口齒生津,附和道:“娘,是真的很好吃。”

飯桌上,清夢與何露大快朵頤,吃得心滿意足,可是顧立卻味同嚼蠟一般,吃得不暢意。何露用筷子敲了一下顧立的碗邊,又用眼神警告之,意思是難得小沈親自下廚,多少得給點面子。何露問道:“不合胃口嗎?”顧立平時飯量很大,光吃白米飯都能吃下幾碗。

顧立囁囁嚅嚅道:“這外甥長得可真像他舅舅!我吃不下去。”

顧立如鯁在喉,很不痛快。

何露一愣,看向沈星河,這才恍惚記起,沈星河確實長得像那個人啊。二十年過去了,他的模樣有沒有變化呢?何露恨不得他變胖變醜,百病纏身,但有時又希望他還是最初的模樣,鮮衣怒馬少年郎。

何露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笑著對顧立說:“不是你說,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可比我記得清楚多了。”

“伯父伯母,認識我家舅舅?”沈星河插嘴道,不過因為孃親和舅母不對付,沈星河很少去探訪舅舅。不過父親在世時倒是樂意去攀親戚,畢竟舅母是樂陽公主,先皇最受寵的女兒。

“豈止是認識!”顧立索性賭氣,把碗一擲,“不吃了!”又回房間繡花去了。

何露笑了笑,也沒想著管教他。

清夢小心翼翼地問道:“爹是不喜歡今天的菜嗎?”她擔心爹爹不接受星河。

“才不是,他呀,是打翻了醋罈子。”何露又朝顧立在的方位大聲喊道:“總說我愛吃醋,你看看自己,這種天外飛醋都吃!”

清夢和星河面面相覷,莫不是清夢的孃親和星河的舅舅有一樁舊情?

4

突然,島上的四面鼓被敲得震天響,這是有什麼情況?

何露喜好清淨,不喜外人來打擾,所以設了這四面鼓,若是有人來拜訪,須先敲鼓示意。得到同意,才可進島。否則一旦被發現,那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這麼晚了,是何人,又是有何事?

四人趕到入島口,發現原來是白鯨玉帶著四個衙役模樣的人過來了。白鯨玉是議事堂的四大執事長老之一,執事長老是顧立當上武林盟主後設立的一個職務,他覺得不能搞一言堂,武林事務需由武林人自己解決。

所以除盟主外,又在各門各派中或推舉或直接任命出四位執事長老和十二位參知。一般的武林小事、小紛爭,議事堂就能直接解決,不需要各大派全部到場。

這個白鯨玉是顧立最不喜的一位長老,好好的江湖中人,非要與朝廷勾勾搭搭。也不知他今日來是有何事。

“白兄。”顧立微微抱拳。

白鯨玉似笑非笑,回道:“顧兄,白某這麼晚過來打擾,實在是冒昧。但是白某非來不可。有一樁命案,和顧兄以及嫂嫂有關。”

5

一個衙役拿出一張畫像,說道:“兩週前,曾有人看見顧盟主在大街上和這位女子拉拉扯扯,後來顧夫人過來後,三人發生了爭吵。”

顧立盯著這個畫像看了一眼,沒印象啊。顧立對女性沒有什麼鑑別力,反正娘子最美就是了。清夢心裡咯噔一下,那不就是孃親花錢僱來演戲的那位麼!

“然後呢?”何露冷冷地問道,她有種直覺,被人暗算了。

“今個有乞丐在城東的破廟裡發現了她的屍體。”

“怎麼死的?”

“頸部受傷,經仵作判定,傷痕獨特,像是顧夫人你的獨門武器,碎星鏈造成的。”白鯨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搶著回答,隨後又咂咂嘴道:“顧兄,不日就是換屆大會,你這時候鬧出這樣的醜聞來,不合適啊。”

清夢和星河心裡清楚,這女子畢竟是何露找來演戲的託,何露哪裡會過河拆橋,把人殺了,那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但是這碎星鏈又如何解釋?天底下,又有何人會用這個武器?

何露已經二十多年沒有用過碎星鏈了,自從那次心碎之後。她都是直接下毒,那可比打架快多了。不過自從清夢出生以來,何露再未傷過人。顧立是不會相信何露會為了一點小事,而破例的,而且是動用多年未用的武器。

衙役說道:“顧夫人,您還是和我們走一趟吧。要非特殊情況,我們怎麼會管這江湖上的事。這事兒,不知怎地,傳到樂陽公主耳中。她下令要捉拿元兇呢!”

何露第一想法倒不是辯解自己的清白,而是冷哼一聲:“她不在汴梁好好待著,倒來這裡找我的麻煩!”說完,拂袖走在衙役前面。

6

第二天起早,清夢就拉上沈星河和她老爹去衙門看她孃親了,真擔心這牢裡會有什麼人拂了孃親的意。何露在家裡一向是指揮人的,一有什麼不入她眼的地方,就得改改改。

一進這大牢,清夢不禁一愣,豁,真敞亮。這地是剛掃過、剛拖過的,聞這味兒,似乎還用香薰了。各牢房裡的犯人也一改萎靡不振的頹態,都站著,或舒展腰肢,或大聲誦讀,一副欣欣向榮的姿態。

“蹲大牢還要晨讀的?”沈星河納悶。清夢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孃親真是走到哪裡,改造到哪裡。本來還擔心孃親在牢裡會受委屈,現在看來,真是委屈了獄友和獄卒了。

牢頭在何露面前鞍前馬後,點頭哈腰的,生怕哪裡不滿意,又得受懲罰。“這娘們可真毒!”在見過有人口吐白沫,有人癢得臉上抓出數道血痕,還有人打了一個時辰的屁之後,牢頭一點脾氣都沒了,只想著趕快把這座大佛請走。

“姑奶奶,再過半個時辰,就升堂了。您再等等。”

“你覺得這人是我殺的嗎?”何露問道。

這可是道送命題,牢頭不敢輕易回答,斟酌著說:“不是,絕對不是!姑奶奶本事怎麼大,殺人怎麼會留下破綻呢!”

何露聽後,滿意地眯著眼,躺在藤椅上享受牢獄時光。

“孃親!”清夢輕輕喊了一聲。

“碎星鏈帶過來了嗎?”何露問道。

“帶了。”清夢正要交給孃親,何露擺手,示意:“你先拿著吧。”

這碎星鏈小小的,還綴著寶石和鈴鐺,看上去真不像殺人的武器,倒像小女孩的玩物。清夢倒也無把玩之意,她力氣頗大,怕自己不留神就把它弄壞了。

踏月碎星,清澗霜露,故人已歸塵土。碎星鏈重現江湖,撩起過往故事。

但此時何露想起的不是那個拋棄自己的男人,而是曾經和自己形影不離的好姐妹——林霜,如果她還在世的話,她們還會湊在一起聊天說地,走南闖北,還可以討論自己兩個孩子朦朦朧朧的小感情。

女孩子為什麼最終都要嫁人呢,換一個平凡的結尾,從而讓那段紅塵歲月在回憶中熠熠發光。

清夢不理解孃親為什麼這麼泰然自若,一點也不著急,要是她被人冤枉殺了人,那不早就急死了。

“娘,得走了。”清夢提醒何露。

7

大堂之上,還坐著兩個人,樂陽公主和御史中丞林彥。小縣官誠惶誠恐,驚堂木也不知道該怎麼拍了,小廟竟然招來了這麼多大羅神仙。

再次相見,竟然是這樣一幅場景。你在堂上,我在堂下。何露有些唏噓。

“死者頸上的傷痕,是碎星鏈所致。你可承認?”

“回稟大人,這確實是碎星鏈的傷痕不假。但是卻不是我這一條碎星鏈。”何露從清夢手中接過碎星鏈,“大人,我這條碎星鏈和死者的傷痕並不吻合,小得多。”

確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與這傷痕相比,這鏈子委實纖細了些。

“但江湖上無人不知,這碎星鏈是你的兵器。說不定,殺害死者的是你的另一條碎星鏈!”縣官不依不饒,畢竟樂陽公主說了,要堅決嚴懲。

“確實有另一條,不過二十多年前,我已經送人了。”

顧立一怔,怪不得再沒見過那個靈動俏皮的小姑娘使過碎星鏈,原來其中一條送人了,是送給……他了嗎?

“不錯,何……顧夫人當初把碎星鏈送給了在下。”林彥突然開口,“如果是那把碎星鏈殺的人,那就是我殺的。”他看向樂陽公主,挑釁地笑。

樂陽公主怒不可遏,也不想再聽下去了,扭頭便走。

縣官不知如何裁斷,總不能說是御史中丞殺的吧。他隱約覺得這樁案子查到最後,自己一定討不了好,索性抓了個小乞丐過來頂了案。

一個小案子,就這麼若無其事地過去了。人命如草芥,可惜了那個匆匆死去的姑娘和莫名頂罪的小乞丐,生命落下去,沒有冒出一點水花。

8

顧立在房間裡繡著花,來平復自己的心情。他不確定這麼多年,何露是否愛過自己,又有多愛呢?

縱使武功蓋世,再次看到林彥俊秀脫俗的容貌,他心裡還是會忐忑,愛過這般的人,她真的還會再愛我嗎?

他不敢直接去問,只能把心事藏在心底,但是心卻像在沸騰的水裡撲騰,很難受。

何露在院子裡舞著劍,劍招狠戾,一招一式都像是在和過往劃清界限。

雖說不愛了,但是那個人突然出現,還是會突然亂了分寸。

她出劍越發兇狠,何露啊,一定要瀟灑,要不回頭地走下去。

舞罷,何露覺得心靜了不少,都是往事了。

“喝口茶吧。”顧立早泡好了茶,等著。兩人相視一笑,這是多年來的默契。

而另一邊,樂陽公主卻和林彥鬧起了脾氣。

前不久兩人吵架,樂陽公主一氣之下出了汴梁。林彥實在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個小地方。

那碎星鏈早就是個壓箱底的東西,林彥很久都沒拿出來看過了,誰承想樂陽竟會視之為眼中釘。

“你為什麼要幫她?”樂陽公主喋喋不休。

“我是在幫你,還是在幫她?”林彥反問,這種低級的栽贓嫁禍也就只有樂陽公主能做出來了。

林彥又解釋道:“我早就放下她了,我不會回頭的,當初拋棄了她是我不對,但這錯事我只會犯一次。我是不會再錯過你的。”

林彥目光灼灼地看著樂陽公主,公主嬌羞:“你不早說!”

世家子弟享榮華富貴,但也有桎梏,有迫不得已,有不可推脫。

被皇帝的女兒看上,是幸運,也是不幸。

當時他正與何露相戀,奈何命運捉弄。

他也曾想過負氣出走,但是家族命運怎麼辦呢?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這一生為家族榮耀顯達而活。

成親那天,母親和他說:“錯過了一個,就要珍惜現在這一個,不然一生都在錯過。”

從此,曾經都是過往,往後才是正途。(作品名:《江湖月報:爹爹的姦情》。作者:公孫大娘。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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