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力:往事如烟之我的文理时代——我的宿舍

我的宿舍

刘力:往事如烟之我的文理时代——我的宿舍


刚进文理学院的时候,我们住在靠近外面的旧楼上,好像是203室,八人一间的宿舍显得满满当当,公用的水池厕所常常人满为患,但大家来求学的心思似乎战胜了一切,于是乎所有的苦楚与艰难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宿舍楼下管理员的房子里常常可以代卖零食甚至香烟。我常常能够看见很多已经很晚还不休息出溜到楼下去买东西吃的家伙们。

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地记得,似乎每一个月左右吧,我们就会收到通知,可以把自己的被罩和枕巾这些学校统一提供的东西交给宿管去清洗,这在大学生来讲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创举,我们当时肯定是举双手赞成的。

宿舍东面有一个旱冰场,时常可以看得见很多闲来无事的大学生在那里面肆意发泄着自己的跑酷技术,让我这个一直以来很是怯懦的人看得战战兢兢,然而我也只是隔着拳眼大的铁丝网看着里面,却从来不曾进去一试身手,我似乎总担心自己会不由自主地摔倒。

大学是比较开放的,能够看对眼的同学就会借口宿舍吵闹或者不言不语在对面的杨家庄里租上一间房子,紧跟着都成了不归宿的“浪子”,惹得我这样一个单身狗自然也是穷书生无比艳羡。然而分分合合就这样无比真实地上演,我也常常能够听到或者看到隔着一扇窗一道铁栅栏,低声喁喁或是肆意悲声,校园里上演的爱情通常总有一个绚烂无比的开始,然后最终又会在无比现实的毕业季上演劳燕分飞的离歌。我没有特别经历过,只能从我的同学身上约略知晓。

女生宿舍排行,男生寝室自然也不甘落后,很快我们宿舍就按年龄排定了座次,老大怀锋,老二永利,老三江伟,老四小军,老五贵锋,老六党军,老七刘辉,老八我自己。在我们一班,年龄最小的是鲁绪刚,我在年龄中属于倒数第二吧。

恐怕也是因为我是宿舍中年龄最小的,自然就受到了更多一些照顾,大家无论做什么事情,似乎都会有谦让,但也会有矛盾,成人的世界里有些可以解决,而有些却也难以调和,须知男人的自尊有时候丝毫不亚于女人。

老大个高挺直,性格开朗,成为刚开始班级中名副其实的班长,他常常也能用自己的威信团结人,我记得最有意思的一次是,我当时穿着一件35块钱买来的衣服,最后硬是让老大拍出了靓影,在我的印象中老大也是第一个出去租房子住的人,紧跟着在外面租房子似乎成了一种风气,大家似乎除了我和老五贵锋之外似乎大家都出去了。

老二永利是我舍友,也更是我在文理学院结识的最好的朋友,我偏文静,永利偏喜闹,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我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读书、学习、吃饭、办文学社、结交朋友,除过后来他有女朋友我们不一定完全在一起以外,其他时间我们就成了满宿舍中关系算是最好的一对。

然而我却也并不厚此薄彼,我与几乎所有的伙伴儿都可以一起玩耍。在我的印象中,我和江伟在宿舍中的交集也就是一次偶然机会红柯老师的写作练习中我替他写了一篇小说,同时自然自己也有写,但最后红柯老师对他那篇赞赏有加,我的那篇则是默默无闻。而与老四小军,源自于他偶然一次的相请,我到现在已经忘记了原因,我唯一能记得的是他当时擀的饺子皮很大,一顿鸡蛋韭菜馅的饺子吃下来,我们也成了可以偶尔谈谈心的朋友,我最惊讶于他的两件事:一是他近视但却从来不带眼镜,二是这个蔫啦吧唧的小伙伴后来竟然悄无声息地与本班女生恋爱,并且最终还终成连理,同时后来考公务员他也幸而得中,更是让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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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贵锋是安康人,当时他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BP机,在当时手机还没有流行的年代里,宿舍里有公用电话,可以用IP卡去打,朋友之间有事常常就喜欢用BP机联络,一来二去,BP机竟成了香饽饽,但我却似乎从来不曾拥有过自己的BP机。贵锋相比较于我们其他人,很严谨又很随和,整洁的床铺常常也让我这个邋遢的人感到自惭形秽,老二永利那就更不用说,本身就是一个拉忽人,性情中人不懂高雅之事,恐怕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毕业的时候,贵锋似乎突然一下子找到了乐趣,他经常和好几个同学围坐在饭厅前面的柳树林中打牌,最流行的双扣让大家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成为那个遥远的记忆中最亮的一抹色彩。

老六党军来自兴平,我和他发生最有意思的事情莫过于去宝鸡植物园,当时阳光正烈,党军和我坐公交车去了刚刚开放的植物园,我们游游走走,摆着各种造型,照了不少照片,党军当时戴一副黑墨镜,人显得很神气。后来毕业时,他送我一对磨砂茶杯,好长时间我都不曾用,后来搬家不小心摔了,很是心疼了许久。

老七刘辉因为来自陕北,就自然带有陕北的风味,沉稳厚重,似乎总不善于言谈,但一旦说起话来,也能说的头头是道,让人佩服。所以后来大家才很看好他与我们班美女的爱情故事,那真的可以用荡气回肠来形容。但我们常常能够看到开头,却从来猜不中结尾,大学时代的青春年少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让人最觉得意外的是,大四那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宿舍大调换,我们搬到了离饭厅最近的新楼上,而女生却搬到了我们原来住过的旧楼上,这一次是二十四人住一个大宿舍,八人一小间,前后两门边上有卫生间和水池,中间宿舍则开两门,能够通往另外两个宿舍,宿舍外面都有阳台。我们常常能够很清楚地看见饭厅那边的情形,只要打水开始或者吃饭点卯,大家便立刻拿了自己的餐具奔向饭厅。

既然有了独立的卫生间,一到夏天,男生们就变得立刻爷们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去卫生间冲澡,也因为我们处在外围宿舍,所以洗刷变得较为容易,常常是用自己的脸盆接了整盆水,举起来就顺着当头浇下来,这在热天是最为清凉的一件事,所以大家乐此不疲。

一旦没有课的时候,满宿舍里飘起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女人,当时中文系男生们最喜乐的是给同班同学排位次,也因为当时我们哪一届班里少美女,于是一班八大怪这种现在想来有一些辱人的字眼就立刻在男生中口耳相传开来。自然这些都只是作为茶余饭后的一种无聊,同学之情却似乎从来未曾因此而受到过丝毫的影响。

再无聊的时候,大家还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朋友,约会聊天,悠闲快乐自然也就多了几分,静静的暗夜里,大家困乏来袭之时,还可以听一听广播,宝鸡音乐广播是我们最喜欢的广播节目,它让我在整个大学四年中有了更多的乐趣与追忆。尤其在午夜轮回的时候,可以把声音开到最低,或者干脆就在其他舍友的干涉下直接无奈地戴上耳机,听着午夜里收音机里千回百转的音乐,心也就跟着逐渐沉寂了下去。早上六点准时开始,宝鸡音乐广播准时开始播放老歌,一串串熟悉的旋律伴随着所有的好心情一同飞舞。

我闲时也能够写一写清新优美的散文,给宝鸡音乐台投稿,竟也时不时就能够收听到自己文章播出,更因此引得一位蔡家坡的叫王丽的女孩的来信,于是我似乎一下子从开始的知心大姐姐变成了后来的暖心大哥,我们前前后后通过信件诉说着彼此对于生活的一些看法,她也最终在我的鼓励下重新走进补习班,并在后一年的高考中上了西安翻译学院,成为电子商务专业的一名学生。此后就似乎不再联系,我唯一剩下就只有那些真实存在的信件和她曾经夹在信中寄来的一张照片。

宿舍中偶尔也会有一些雅趣,但也挺俗套,因为临近饭厅,我们在四楼,大家从哪里能够清晰看见饭厅外面的情形,于是宿舍里无聊的男人们就恶作剧,只要看得见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在那里洗衣服或者经过,就会拿起电话给饭厅外面的电话拨号,女孩子听见电话响,自然就会去接,有些男生会立刻挂断。但老大似乎不太一样,偶尔一次我就记得他还和那边的女生聊了好一会儿,让同宿舍的人很是鄙视了一把。

在宿舍里,自然还有二班的同学直接从外面租来了电视机VCD以及光碟,直接就在宿舍看起了录像,当时宝鸡租碟非常便宜,常常一部名片儿租下来一天也就一两角钱,所以好多同学也就加入进来,常常能够熬个深夜三经天,却也从来不感觉到乏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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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我和同宿舍的同学中联系比较多只有江伟和永利,偶尔还能与绪刚说说话,其余的同宿好友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归宿,也似乎从来不曾联系。永利去了西安,后来又北上首都,江伟和绪刚以及小军考了公务员,江伟绪刚进了政府,小军则去了公安部门,贵锋也去了西安航天中学,刘辉党军似乎是回了家乡,而党军后来据说又去了西安,而我最终仍旧回了家乡,一直到现在,我依然在家乡荒度岁月,只是不知道兄弟们他乡可好,已然为人父为人夫的他们,是不是还能记起大学宿舍里曾经还有这么一个小人物,现在正在灯下写着属于他们曾经的故事?

——2020.4.29晚


刘力:往事如烟之我的文理时代——我的宿舍

作者简介

刘力:往事如烟之我的文理时代——我的宿舍

刘力,陕西省丹凤县人,中学语文教师,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兼任《丹凤文化》特邀编辑,能进行各种文体写作,曾就读于商州,宝鸡,西安。已发表各类文章五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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