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嶺(散文)


衙嶺(散文)

衙嶺標誌牌

從眉縣回漢中,我們沒有走西漢高速,而是走眉縣經齊鎮、鸚鵡鎮、桃川鎮到太白縣,再上210省道到勉縣,再經勉縣回到漢中。從眉縣出發,經過了石頭溝國家溼地公園、太白青蜂峽森林公園後,在地處寶雞市太白縣黃柏塬鎮五里坡時,我們看見了一座山門,山門上寫著“三國古關”,於是,停下來,我們一行四人,在五里坡遊覽起來。

五里坡又稱衙嶺,是太白境內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的分水嶺,也是三國時期魏蜀兩國的分界線。中國兩大水流長江和黃河,就是在這裡分界的。這裡環境優美,風景秀麗。千百年以來,進可攻關中,退可守虢川,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至今還流傳著許多三國時期的傳奇故事,三國演義上“死諸葛嚇走活仲達”就發生在這裡,山下的桃川鎮因司馬懿倉皇逃竄而得名“桃川”。

從關中到漢中,得翻越陡峭崎嶇的秦嶺,古時候主要有四條道路:一、故道,即陳倉道。從陳倉向西南出散關,沿嘉陵江上游(故道水)河谷至今天的陝西鳳縣,轉向東南入褒谷,出谷即達漢中;二、褒斜道,從今天漢中市褒城鎮的褒谷,直到郿縣(今陝西眉縣)的斜谷,大約在秦惠王時期修通,全長約二百三十公里;三、子午道,從杜陵(今西安東南)向南,經過長安縣子午鎮的子午谷到達漢中。這條道基本南北走向,故稱子午道,離長安最近;四、儻駱道,北口駱谷在今陝西周至西南,南口儻谷在今陝西洋縣北面儻河。中間通過駱水河谷、儻水河谷,長四百餘里。這條道曲折難行,現在很少有人經過。

幾千年過去,秦嶺的其它3條古道已漸漸失去了輝煌的歷史,唯有褒斜古道,是穿越秦嶺四條古道中歷史最為悠久,使用時間最長的一條古驛道。“褒”即褒水(褒河),“斜”即斜水(石頭河),它北起秦嶺北麓的寶雞岐山斜峪關,南至漢中市褒城,全長250公里,至今仍然是連接關中和陝南的重要通道。我們基本上就是沿著褒斜道回漢中,一路上只見車輛絡繹不絕,交通非常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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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嶺山門

當年諸葛亮伐魏,就是沿褒斜古道出兵,經過五里坡,出斜峪關,駐紮在五丈原的。據史書記載:建興十二年(234年)二月,諸葛亮開始了第五次也是最後的一次北伐。 這年春天,諸葛亮率軍10萬,出斜谷口。不久,蜀軍攻佔了渭水南岸的五丈原(今陝西眉縣西南),與魏大將軍司馬懿對峙於渭水。為了避免再次出現因軍糧不繼而造成中途退兵的情況,諸葛亮又發明了“流馬”車運送糧食,同時抽出一部分士卒分雜在渭水沿岸老百姓中間,進行屯田,準備打持久戰。魏軍方面,則仍堅守不戰,以待蜀軍糧盡疲憊。蜀魏兩軍在渭水對峙了百多天,八月,諸葛亮因積勞成疾,病死於五丈原軍中。臨終前,諸葛亮決定撤軍,並對撤軍作了部署。諸葛亮死後,蜀軍依其臨終時撤軍計劃,從衙嶺退軍。司馬懿追擊至衙嶺,蜀軍推出諸葛亮塑像,嚇得司馬懿倉皇逃跑,不敢再追。蜀軍得以安全撤退到漢中,到褒城後才宣告諸葛亮病死的消息。

這期間,還發生了“魏延謀反”事件,不過有關“魏延謀反”事件歷來史家爭論不休,至今沒有定論。魏延,字文長,義陽(今河南省信陽市溮河區三里店)人。三國時期蜀漢名將。劉備入蜀之時,率領部卒隨劉備入蜀,因作戰英勇、屢立戰功、深受劉備信任。劉備稱漢中王后,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鎮守漢中的必定是張飛,張飛也以為肯定是自己。劉備卻破格提拔魏延為都督。總督漢中,封為鎮遠將軍,領漢中太守,成為獨當一方的大將。

第五次北伐諸葛亮死後,長史楊儀(諸葛亮秘書長)與魏延素有積怨,發詔讓魏延拒敵斷後,其他人扶諸葛亮靈柩入川。時魏延官居徵西大將軍,假節,領漢中太守,南鄭侯,況魏延素來傲慢,諸葛丞相尚與爭辯,豈能受楊儀節制,便以丞相雖死,但他可以繼續率軍北伐為名拒絕斷後(“丞相雖亡,吾自見在。府親官屬便可將喪還葬,吾自當率諸軍擊賊,云何以一人死廢天下之事邪?”),楊儀派魏延老鄉費禕試探魏延是否撤軍,魏延反要求費禕能留下和他一起北伐,費禕騙魏延說:“我回去勸勸楊儀。他是文官,不懂軍事,肯定會同意你的意見。”費禕回後,將魏延不願撤軍的想法告訴了楊儀,楊儀即下令不管魏延自行撤軍。魏延打聽到楊儀繼續南撤軍隊,就先行撤退,並且沿途燒絕棧道,上表奏告楊儀謀逆。楊儀也揭發魏延造反。一天之內,兩人的表章都送到後主劉嬋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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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時期的火炮

修棧道最麻煩的工序是在石壁上鑿孔打眼,魏延雖然燒了棧道,但石壁上孔眼都在,楊儀只需伐木鋪板,很快就撤過了秦嶺。魏延又派兵佔據南谷口(褒河口),準備攻擊楊儀。楊儀派王平抵擋。王平在軍前大呼:“(諸葛)公去世,屍骨未寒,你們這些人怎敢如此!”魏延大軍不敢對抗朝廷,便不聽魏延的命令,散了。魏延和兒子數人逃亡到漢中,楊儀派馬岱追殺了魏延。

站在衙嶺山門天橋上,俯瞰兩邊山巒溝壑,大腦中這些歷史典故紛紛簇擁,不停地在記憶中翻騰。衙嶺,這看似很不起眼的山嶺,卻茵瘟著無數的血雨腥風,那如血的殘陽,照著諸葛亭灰色的古舊城垛,雕塑的兩員大將,黃忠和魏延,一個執矛,一個拿刀,威風凜凜,矚目五里坡那蜿蜒而上的崎嶇小道。上城樓,但見諸葛孔明,神沉氣靜,羽扇綸巾,目視著前面廣場上的巨大棋盤,彷彿在博弈著一場命運莜關的生死較量。

漫步漢廊長亭,依次瀏覽了放大了的三國時喝酒用的青銅腳斛,草坪上用石料製作的關張趙馬黃五虎上將的透明模擬像,當再次走回衙嶺木牌門時,廣場上賣古玩玉器的商販們,不停地招呼我們,推銷著他們的旅遊紀念品。同事張友猛在地攤上選擇了兩樣東西,一個是衙嶺大山中自然生長的夾核桃,另一個是黑白兩色一體的熊貓豆,而公司出納何海瓊則跑到廣場對面的一片格桑花地裡拍照留念。

聽說在衙嶺還有煮酒論英雄、草船借箭、諸葛亮北伐等許多三國曆史故事的景點,可惜我們得急著趕回漢中,時間有限,在衙嶺遊玩了一會,就急忙上車趕路了。

當車開出一段路後,回頭望去,那雄立在衙嶺上的三國古關天橋及諸葛亭城垛,在夕陽照耀中熠熠閃光。濃郁的衙嶺山巒,在落日餘暉中顯得更加暮色蒼茫,彷彿在演義著千年歷史的滄桑歲月;那濃密的樹林中,樹影搖曳,雲霧漂渺,似乎正在上映著千軍萬馬刀光劍影的廝殺,她似乎要還原那一段塵封多年風雨如晦的歷史真相!

衙嶺(散文)

衙嶺是中國黃河與長江的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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