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的管理體系:官營馬坊,為何與唐王朝的命運牽扯在一起?

引言

戰馬是古代重要的軍事力量,這不僅是一個國防軍事力量和運輸的重要物資也是一個王朝命運的興衰史。因為戰馬的作用在軍事之中十分的大,所以說官方就開始了對戰馬這種戰略物資進行統一的管理。在唐代官營的養馬業制度已然得到了完善,規模之大在歷史上絕無僅有。這也帶來了一些好處,比如說對於政治、經濟、軍事等各個方面都產生了積極的作用。

由於軍事需要,官營的馬坊越來越多,各個地區的地理位置、馬匹來源、養馬的方式以及馬匹的承擔責任都有不同的制度完善。馬坊不僅僅能夠養戰馬而且還附帶了一些監察功能,當然這些功能不是對於人而是對於牧羊類。馬坊對於國家的發展是極其重要的,這不僅是唐代戰馬或者是非戰馬系統中最為重要的一環,更是一種專制制度下對於馬坊經濟的壓榨行為。馬坊的發展帶來了人口矛盾,從皇室來看,很多戰馬成為了貴族之間的社交活動也就是取樂的玩物,此時戰馬就開始從軍事職能轉變為娛樂的方式。最為明顯的就是安史之亂,馬坊的作用形同虛設,在吐蕃的進攻下,馬坊逐漸被範廢除轉變為田地,馬坊也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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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戰馬

縱觀我國的養馬業,如果談起哪朝那代規模宏大、體系完整的甚至能夠影響到國家的政治、經濟等多方面的第一個朝代就是唐朝。安史之亂為什麼要談起馬坊呢?因為當時正是唐玄宗的年代,天寶後期爆發開來,安祿山得寵後掌握了一個大權,這個大權就是馬政大權,河東地區的所有戰馬和非戰馬都歸屬了安祿山。古代的戰爭戰馬的作用不言而喻,所以隨著兵力的強大,開始了唐代由盛轉衰的戰爭:安史之亂,如此看來馬與國家的盛衰有為相關。

《新唐書》記載:“議謂秦漢以來,唐馬最盛,天子又銳志武事,遂弱西北蕃。”

馬是一種牲畜,對於養馬的地區也是十分特殊的,基本上都是在水草條件合適的地區,但是在西北地區也分佈一些官營馬坊,這不僅僅是養馬的特殊性也是馬坊對於牧場監管的作用。相關的官員開始管理,馬坊開始的時間是在唐初,這時候有著四十八個馬坊,隨著養馬範圍的擴大,這些監察機構開始了大範圍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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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坊

一、官營馬坊設立的背景

馬是冷兵器時代國防建設、信息傳遞的重要組成部分,養馬業不是唐朝開始的,最早的是在商代,開始馴養馬匹,但這些馬的作用還不是戰鬥而是滿足食用或者是祭祀的需要。從商以後馬的作用就開始擴展開了,成為一種動力,能夠為國家的交通和軍事方面提供資源,在戰爭中的地位也是尤為重要。當時在周朝馬伕也是分了很多的官職,這說明了國家不僅馬匹多而且管理人員也是很多的。自春秋戰國開始,各地諸侯互相爭霸那麼馬作為戰馬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一種新的兵種:騎兵出現在了戰場上,騎兵機動性強、靈活多變深受軍事上的喜愛。

在唐代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保障馬就是保障大唐王朝的軍事力量,於是乎對於馬的政策不斷地發展,這一方面推動了馬政的發展,另一方面能夠對唐代社會的繁榮產生了十分深遠的影響。唐高祖的時候也就是建國皇帝李淵,在統一天下之時就意識到騎兵的戰鬥力對於戰爭的勝負是關鍵的,在對於突厥的評價上,唐高祖李淵認為,突厥能夠強大隻是因為精通騎射,能夠利用弓箭和騎兵,能打能跑。當時太原起兵之前,突厥已然進犯中原,李淵利用埋伏掠奪了馬群,這些馬在後來的統一戰爭中成為重要的軍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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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和戰馬

隨著唐王朝一統天下,周邊的少數民族政權對於唐的騷擾也是不斷地,突厥勢力最為龐大對於唐王朝也是危害極深。當時的突厥正是兵強馬壯的年代,而且突厥經常侵犯唐的邊境,雙方常常有軍事摩擦。隨著時代的推演,突厥軍隊開始威脅到了長安,此時唐王朝剛剛建立,百廢待興,這時候面對強軍壓境,國都危在旦夕,唐政府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解,唐高祖認為這一切根本的原因就只有一個:兵馬不強。

《舊唐書》記載:武德五年劉黑撻引導突厥進犯山東,武德六年“秋七月,突厥、頡利寇朔州。”武德七年八月“突厥寇幷州,京師戒嚴。”八年六月“突厥寇定州,命皇太子往幽州,秦王往幷州。”防備突厥騎兵。

唐代官營的馬業就離不開了統治者的決策,但是除此之外專業的人才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最為代表的就是唐初張萬歲,此人十分精通養馬,在任期間的時候,養馬行業十分的發達,從貞觀年間開始四十年間裡,國家的官營牧監飼養的官馬數量迅速增長至七十萬六千匹。張萬歲不僅得到朝廷的重用專掌國家養馬大權二十四年之久,同時也得到了隴右地區勞動人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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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騎兵

二、唐代馬政機構的演變及其官營馬業良性發展的原因

唐初的那種馬政機構是根據隋朝為基礎進而進行調整的,主要是優化,調整,修改隋代時候馬政機構的不良地方,並且中央組織完善了馬政機構的馬政制度,在地方上配套建立起來了規模巨大的養馬基地。對於馬政的官員也是慎重選拔,此時改變了隋朝馬政機構內部繁雜的部門和職責不清的缺陷,推行了一種使職差遣制,使官員職務清明,專人專用,專才專用。這樣的舉措極大的提高了馬政機構內部的執行能力與效率,對唐初的官營養馬業的良態發展也是有著一定的促進意義的。

為了能夠提高馬種的優良,在這個時期能夠引進了國外品種優良的“胡馬”這時候數量是十分繁多的,胡馬的來源也十分廣泛,比如朝貢、戰爭掠奪、民間交易等等。當時唐代朝貢比較頻繁,這種優良的駿馬成為了貢獻的禮品種類。而作為民間交易也是最為重要的胡馬來源,這是一種特殊的經濟往來,通常是兩個不同民族兩個不同政權的一種經濟來往方式,通過這種方法不僅能購買胡馬還能買到金銀茶葉等各種各樣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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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國朝貢

唐代的官營馬業經歷了輝煌也會進入衰落,高宗的時候十分重視馬政但自從張萬歲免官之後,馬官亂職的現象頻頻發生,此時唐代就已然開始了馬徵衰落的現象。而就在這個時期,突厥、吐蕃與大唐的關係十分緊張,在後來的戰爭中,吐蕃和突厥聯合進攻大唐,此時大唐常年與兩國交戰,戰亂導致了很多的馬匹失蹤或者死亡隨時慘重,特別是馬坊的地區,戰馬幾乎全部戰亡。此時的馬匹已經很少了,這時候馬政迅速的下落,嚴重影響到了馬匹的繁育和飼養這也導致了戰馬的數量銳減。

《全唐文》記載:儀鳳元年(公元676年)閏月已巳,吐蕃進犯鄯州、廓州、河州、芳洲,左監門衡中將令狐智通討伐吐蕃。儀鳳二年(公元677年)五月,吐蕃進犯扶州……同年,西突厥與吐蕃聯合進犯寇安西。神龍二年(公元706年)十二月已卯,靈武軍大總管沙吒忠義與突厥大軍在鳴沙交戰。景龍元年(公元708年)六月丁卯朔……吐蕃與姚州蠻進犯邊地,姚巂道討撃使唐九徽敗之。

唐代管理國家官營養馬業的馬政系統由兩部分組成,一是中央管理機構,二是地方各牧監。地方牧監負責馬匹的繁育,中央管理機構負責統籌決策。唐代馬政管理機構由太僕寺、駕部、尚乘局三部分構成。太僕寺主要負責馬匹的生產,是地方各牧監的領導單位。太僕寺是全國馬政最高機關,掌管國家廄牧。另一方面唐代重視馬政政策能夠通過法律體現:保障牧監繁育馬匹效益、保護國家使用部門馬匹、保護公、私馬不受侵害、官馬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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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文》

三、馬坊設置的原因

唐玄宗大力發展馬政,此時的馬政正在衰落的時候,還沒有恢復,馬匹數量比較少,甚至在某些戰爭方面還需要徵用民間馬匹。開元元年的時候,突厥與唐的關係開始修復完好,對於絹馬貿易也是有了新的發展,從玄宗時期的引進胡馬並且形成了定期的馬市。唐在西受降城設立了絹馬貿易市場,唐每年花費數十萬匹絹來換取突厥馬,可見互市規模之龐大。絹馬貿易的發展極大的促進了玄宗時期馬政的發展,這不僅僅體現在官有馬匹數量上的增加,馬匹的質量也在增加。有了優良胡馬品種的基因,隴右地區繁育出來的馬匹也就更加強壯健康。

《新唐書》記載:“其後突厥款塞,玄宗厚撫之,歲許朔方軍西受降城為互市,以金帛市馬。”

馬政系統開始逐漸完善,但是還遠遠不夠,唐王朝馬匹的供需和生產環節消費環節需要搭配很多的部門,所以說馬匹的調配工作也需要很多的部門協調合作,而且這些機構必須滿足中轉、調配和儲存的需要。玄宗宮廷政變的成功與這馬坊有著密切的關係,玄宗甚至到這些馬坊對於皇權的鞏固作用,馬坊不僅能夠消減馬的花費帶來的財政負擔還能夠監察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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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

馬坊是長安的西北屏障,將馬坊設立在西北地區是為了軍事需要的考慮。唐王朝的馬政與邊防聯繫密切是唐代邊防體系的重要一個環節,把軍鎮、監牧、屯田三者密切配合起來,凝聚成一股強大的邊防力量就需要馬坊的管理。這些人往往是精通騎射、驍勇善戰的武人,他們克己奉公、盡職盡責,派遣這些人管理馬坊是出於軍事需要的考慮。馬坊曾經在人口稠密的農區設立過馬坊,但是農區環境對於馬的生長來說收效甚微,質量堪憂所以在農區的馬坊往往都失敗了。最為主要的就是這些馬坊都建立在百姓的農田上,人口矛盾帶來了埋怨不得已才把馬坊拆除。

後來的馬坊的選址上都是優先選擇自然條件優越的地方,適合放牧的西北草原成了馬馬坊的聚集地,二是馬坊的監牧功能用在沒有與百姓的農業用地產生糾紛地區。對於馬匹的餵養,官營馬坊飼養馬的方式比較特殊,不是僅僅依靠放牧或者人工餵養,而是採取放牧與人工餵養相結合的科學飼養方式。經常檢查馬的生長的強壯程度,再根據其強壯程度、根據不同馬種的性格特點,對坊中飼養的馬匹進行分槽而飼,從而達到科學飼養的目的,這些措施無疑對馬的生長有著極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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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壁畫

結語

馬匹在古代作為一種戰略資源在國家政治、經濟、交通等各個方面佔據著重要的地位。自唐建國的時候,統治者就已經開始重視,自貞觀開始唐代的馬政開始了發展興盛。但到了安史之亂馬政發展到達了衰落期,主要是內憂外患,內是安祿山的兵變,外則是吐蕃和突厥的聯合進攻。玄宗的時候為了興復國家的官營養馬業,特地設立了馬坊,這具有了一定的軍事意義,這些馬坊所處的地區正是西北地區的一道又一道的重要防線。

馬坊的功能不僅僅是飼養馬匹,還有一些特殊的功能,中轉、流通、儲存都需要馬坊的管理,而且馬坊的擁有特殊的飼養方式,對於馬匹的飼料根據不同的品種、不同體格、不同健康進行特殊餵養,馬坊為唐王朝的馬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馬坊的侷限性是它衰落的主要原因,馬坊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國家財政負擔並且保證了馬匹的數量,但這也體現了中央集權下封建社會制度的弊端。馬坊的生產屬於經濟範疇,因為不能完全開放的放牧,佔據了大量的良田,導致人地矛盾越來越嚴重,且人工飼養成本過高,在當時具有很大的負面影響,所以安史之亂後馬坊機構最終崩塌瓦解。

參考文獻:

《新唐書》

《舊唐書》

《全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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