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人我放弃了所有,你别放弃我好吗

距离上一次离开成都已经五年多了,已记不清或是刻意去忘记了当时离开成都时的情景,只是记得那晚9点多他去火车站送我,10点多的车,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沉默着在风里一直等。后来我说想喝可乐,他飞快地跑到隔壁的肯德基去给我买。人很多,等了很久,马上就轮到我进检票口了,就在我着急的时候看到他拿着可乐飞奔回来,隔着汹涌的人流努力把可乐递给我。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最后连句告别的话也没有。

其实早已在这个城市生活得疲惫,刚出社会的迷茫,生活、工作的各种困顿,让人早已想逃离这个城市,只是,一直缺少勇气和一次机会。11月份的时候,征兵入伍的消息终于已经确定,我暗自狂喜,终于可以离开了!可是,当时的我,却忽略了身后那双黯淡的眼眸。我一心想逃离这个当时让我倍感压抑的城市,去那个我一直向往的军旅世界,却忘了同样刚入社会的他同样承受着这个城市的压力,我的离开,无非更会让他觉得孤苦。而我,当时却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只是记得要离开的欢愉与欣喜,只记得在人潮中他努力递给我的那杯可乐。

现在想来,早已是一种遗憾。

进入部队,几多周折,部队生活跟想象中差距很大,精神一度很压抑。严格的管控跟各项压力似乎让我忘了部队大门外面的世界。新兵的日子总是在苦中作乐,部队森严的等级观念注定作为新兵要承受诸多磨练。许多事情想来不可理解,只是记得那时连里流传的那句话“把合理的当做锻炼,把不合理的当做磨练”。在那一年中,精神压力倍大,远离手机电脑,远离所有现代化设备,远离外面的世界。严格的管理让我们没有多少机会打电话,寥寥几次,都只能与家人说上三两句,因此,从未想过把这样的机会给予他,和他通一次电话。后来,终于给他去信,却是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不必再等我。已记不清当时写了什么内容,只是那份愧疚,至今仍存。我能想到,当他第一次收到我在部队给他信时的惊喜与读信时的失落。可是,注定不能再在一起的两个人,那么,我只能说抱歉。那么,“对不起”这三个字也就让我来说吧。

两年后退伍回来,跟他通了一次电话,他说“我妈一直催我找女朋友,我说我要等你”。我沉默,然后用玩笑的语气让他赶紧滚回去听他妈妈的话。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掩盖我的虚心与狼狈。我知道,我们都已经走得太远,再不能回去。当初是我的种种自私忽略了他,现在即使他仍能张开怀抱迎接我回去,我也不能再做到问心无愧。从他空间里偶尔发表的说说我知道他两年来的成长与辛酸,他已过得好,那就各自为生,不必再打扰。

后来有一天,他让我微信把现照发给他看,他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我说“当然一样,还能怎么变。”我没说完的一句是“只是时间变了,我们再也回不去”。然后我告诉他我要结婚了。这次他沉默,再无消息回应。我已无法顾及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有些事情,注定无能为力。

就这样跟他之间似乎再无关联,印证着那句叫做“熟悉的陌生人” 的话。直到他昨晚突然发消息给我“我要结婚了。”“哦,什么时候?照片给我看看。”很快照片传过来,看着是个醇厚善良的女孩。“跟你很配,很有夫妻相。”我以为还能继续说点什么,他却再无消息。心里一下就失落了,这是对我这些年的惩罚么?最终连那句祝福都不让我说出口。

原来,这些年一直害怕那座城市,不是因为那个人,只是因为住在那里的那个人一直还未得到幸福,而自己远离那个城市,不过是让自己更活得心安理得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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