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中央之國的形成 [第19回]


作者:溫駿軒


長篇連載,每週更新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I建安元年與曹操的擴張

三國演義裡出現頻率最高的年號是“建安”。孔融、陳琳等那個時代的著名文人,還被合稱為“建安七子”。建安是漢獻帝的第四個年號,也是最後一個年號。中央帝國的皇帝們對改年號這件事,向來是十分熱衷的。有了喜事要改年號慶祝一下,有了災事也要變更年號改改國運。最早開始使用年號的漢武帝,在位54年,前後就變了11個年號,每個年號的平均使用時間還不到5年。

皇家的這種習慣也影響到了民間,即便是科學昌明的今天你也會看到,有人覺得時運不濟時想著去改個名。只是個人改名麻煩的是自己,帝王改年號全國的紀年就得重新開始,著實是個大麻煩事。一直在大明王朝開國,底層出身的朱元璋覺得這實在是在製造混亂,堅持使用“洪武”一個年號,方才形成一帝一號的定例。

200多年後入關的愛新覺羅氏,同樣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亦沿用了下來。這也是為什麼,大家說起明、清兩代的皇帝時,絕大多數都可以用年號來找指。只有明英宗因兩次為帝,以及皇太極改國號後金為大清方才有兩個年號。至於再往前的帝王們,大家通常就只能通過宋太祖、漢靈帝一類的廟號或諡號來熟悉了。

回到漢獻帝的年號問題上來。這位末代皇帝曲折的一生髮生過太多的大事件,每一個年號都代表著一次變故。他第一個年號“永漢”的使用時間是189年9月-189年12月,使用時間不到四個月。廢止的原因是董卓覺得漢靈帝是這一年死的,還是在次年建元比較好(這一年仍用漢靈帝最後一個年號被稱為“中平六年”)。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更重要的是這樣可以把此前何進所扶植的漢少帝所設的兩個年號一併廢除,以示自己扶植皇帝才是正統。不過到了次年,小皇帝也沒有再用“永漢”這個年號,而是換了“初平”。這樣做的原因在於受關東諸侯起兵影響,董卓把都城遷到長安了。如此重大的事件,自然是要用一個新年號慶祝一下。

“初平”一共用了三年,到了公元194年再次改元為“興平”。又折騰一次的原因是李傕郭汜變了長安的天。當然就算沒有這個變故,王允和呂布同樣會在次年通過改元和董卓時代做切割。“興平”這個年號用到了公元195年12月,也就是曹操光復兗州的時間點。公元196年正月初七,還在河東的漢獻帝宣佈改元,歷史就進入建安時代。

建安這個年號當然不是為曹操收復兗州而改,而是為了慶祝帝國中央終於擺脫了涼州軍閥的控制。當時還沒有人意識到,曹操會站在建安時代的舞臺中心。正是在這一年9月,曹操將漢獻帝迎入許都,開始了他“奉天子以令不臣”的職業生涯。一直到公元220年,曹操病逝、曹丕代漢,建安這個年號一共橫跨了25年。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建安時代是屬於曹操的舞臺。

曹操在建安時代的起點,更具體說是迎天子入許都。想做到這點就得先還都洛陽,而決定帝國中央能不能繼續東行的關鍵人物,是白波軍的代表、軍力最強的楊奉,如果把李傕、郭汜他們比作董卓的話,楊奉就相當於後董卓時代的呂布。若是曹操能夠與楊奉結盟,後面的一切都能夠順理成章的推進。

一力促成曹、楊結盟的是董昭。張楊入河東之時雖然沒有接到天子,卻把董昭留了下來做朝臣,作為自己在朝廷的耳目。董昭看好曹操不是一天兩天了,此前曹操剛做兗州牧時,正是在他的勸說下,張楊方才與曹操結交。在看到曹操遣使來朝後,董昭自作主張以曹操的口吻寫了封信給楊奉。先是對楊奉護送天子東歸之功大加吹捧,再表示雙方可以結盟。原話是“將軍當為內主,吾為外援。今吾有糧,將軍有兵,有無相通,足以相濟,死生契闊,相與共之”。言下之意你有糧我有兵,你主內我主外,如此互補簡直就是天然的生死搭檔。

最能打動人的是真話,董昭所說也的確是事實。楊奉的優勢是軍力最強,弱點則是出身草莽在朝廷沒有根基和外援。他和白波帥們之所以在東歸洛陽的問題上猶豫,主要就是擔心進入中原之後自己的地緣優勢被削弱,尤其是被張楊牽制。如果說能夠與根正苗紅、割據一方的曹操結成同盟,那麼白波軍的底氣就會足了不少。

以當時的地緣政治格局來說,曹操也是最有資格做外援,或者說最能影響洛陽局勢的諸侯。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此刻的曹操已經對洛陽形成了半包圍之勢。獻帝逃入河東的公元195年12月,正好是曹操拿下兗州最後一塊硬骨頭——據雍丘以待援的張超的時段。結束兗州戰事的曹操並沒有乘勢追去徐州攻打呂布和劉備,而是迅速向洛陽方向推進。建安元年正月,曹操分兵兩路,一路由曹洪率領西向往河南尹方向推進;另一路則由自己親領西南向以潁川、汝南方向推進。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這樣做是因為聽聞天子東歸消息的曹操已經起了控獻帝在手的想法。提出具體策略的是曹操手下的謀士毛玠,原話為“奉天子以令不臣,脩耕植,畜軍資如此則霸王之業可成也”。與三國演義中的描述稍有區別的,是這一策略所描述的是“奉天子以令不臣”而不是大家熟悉的“挾天子以令諸侯”,至於後一種說法有什麼出處稍後便會有答案。

曹操如此著急向洛陽推進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借曹操鏖戰兗州之際,袁術已乘機北上豫州覬覦洛陽。這其中包括在派軍入駐陳國東部的武平,原本就與之有聯繫的汝潁黃巾劉闢、黃邵、何儀部亦站在袁術一邊。

這裡要特別提一下陳國的問題,陳國其實並不與洛陽所在的河南尹相接,而是與兗州的陳留郡相連。如果袁術想打通一條連接淮南與洛陽的戰略通道,最需要控制的是穎川和汝南兩郡。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之前曾經說過,當時的陳國在陳王劉寵的治理下,基本策略是保境安民,不在諸侯間選擇站隊。不過袁術對陳國倒是一直有執念,原因在於袁術認為袁氏是舜帝之後,而陳國是當年周武王覓得舜帝后裔後,為之建立的封國。基於這個因素,已有稱帝之心的袁術一直想拿到這塊所謂的“祖地”,證明自己取代漢室的做法更合天意。

張邈之所以南下向袁術求援,正是因為看到袁術已經北上。對於曹操來說更嚴重的問題是,穎川、汝陽、陳國這三個郡國都位於豫州西部,整體與洛陽所在的河南尹對接。在獻帝已經開始東歸洛陽的情況下,袁術的這種做法無論意圖何在,都必將給有心“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曹操增添變數。

正因為如此,曹操才一定要拿了潁汝,把洛陽的外圍控制在自己手中。建安元年正月,曹操兵臨武平城下,袁術任命的陳國相袁嗣當即開城投降。二月,曹軍攻入汝南、潁川,攻殺黃邵,收降劉闢、何儀,汝潁遂平。

II汝潁奇士與曹洪的進展

征服汝潁除了地緣政治上的價值以外,還有聚攏人才的意義。汝潁可以說是天下人才最聚集的地方,除了大名鼎鼎的汝南袁氏以外,還有荀彧所屬的“潁陰荀氏”,許劭所在的“汝南許氏”,誕生鍾繇、鍾會父子的“長社鍾氏”等名門望族。用曹操自己的話說“汝潁固多奇士”。曹操與袁紹早晚有一戰,佔據這個人才高地並施以仁政,對汝潁之士人心向背的影響不言而喻。

如果說迫降袁嗣是因為袁術在陳國其實只佔了一個點,並沒有得到駐軍於陽夏的陳王劉寵支持,那麼能夠如此之快平定汝潁則得益於外援的相助,尤其是有“虎痴”之稱的許褚。許褚跟曹操是老鄉都是沛國譙縣人,所在的家族有數千戶。由於汝潁黃巾軍經常向周邊地區攻掠,當日曹操在討董前線,在兗州聲名鵲起時,許褚並沒有跟著去謀個功名,而是領著本族少年築塢御賊。

汝南黃巾曾經聚兵上萬攻掠,許褚一方人數雖少卻誓死不降,兵器、弓箭耗盡後,就發動全族男女上牆,用斗大的石頭往下砸。逼得對手只好答應他用糧食換耕牛,戲劇性的把一次搶劫行動變成了一場易貨交易。

結果許褚在拿到糧食後,老牛戀家又跑了回來。自覺不能言而無信的許褚遂單手拽住牛尾走了一百多步,生生的把牛倒拖了回去交給對方。如此勇力實在太過駭人,攻打塢堡的黃巾軍被嚇得不敢收牛便退回汝南。經此一役可以說整個豫州境內的賊人聽到諸禇的名字都會感到恐懼。這次曹操領軍南下潁汝,許褚見有機會徹底鏟鋤外患遂率眾前來相投。有了這員威震地方的猛將的加盟,曹操自是事半功倍,許諸亦成為了曹操的心腹愛將。

在黃巾之亂不絕汝潁地區,類似許褚這種築塢以保全族,乃至豪強聚眾謀一城之地的情況非常的多見。比如汝南朗陵人李通就聚兵佔了朗陵城,以保一方平安,甚至還打敗了黃巾渠帥吳霸,招降了他的部眾。曹操軍入潁汝之後,李通亦前來歸附受命鎮守本鎮。有了許褚、李通這些本來就威鎮汝潁黃巾的地方豪強加入,曹操收服汝潁的行動自然是勢如破竹。

說完了穎汝戰事再來說說說曹洪這一路的進展。對於這個攻擊方向曹洪可以說是相當的熟悉了,六年前正是他陪著自己的本家兄長曹操進軍虎牢關,並且在汴水之側為徐榮所擊敗。在那次戰鬥中不僅一同起兵的衛茲戰死,曹操自己也差點中箭失馬,要不是曹洪把自己的馬讓給曹操,又覓得船隻護著曹操渡河,後面的歷史也就沒曹操什麼事了。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今時不同往日,攜大破呂布之餘威,曹洪很順利的就拿下了成皋以東的中牟、陽武、京縣等十餘個隸屬河南尹的縣。此前曾經說過,河南尹的轄區大略等於洛陽地區+鄭州地區。曹洪相當於拿下了東部平原地帶的鄭州地區。然而在準備進入洛陽盆地時,曹洪遇到了障礙。此時主政洛陽的是張楊派至洛陽監修宮殿的董承,曹操的這種做法勢必會引起張、董二人的警覺。為此董承封鎖了進入洛陽的關口,阻止曹洪進一步擴張進洛陽盆地。

特別需要注意的是與董一起封鎖洛陽關口的,還有袁術派遣的將領萇奴,這意味著袁術已經與張楊結成同盟。考慮到張楊與呂布的關係,以及曹操爭奪對洛陽影響力的意圖,這種結盟並不讓人意外。後來曹操在入宮之後還試圖據此彈劾張楊,只不過獻帝鑑於張楊護駕之功不願意追究。

雖然沒有能夠進駐洛陽,但拿下汝潁和半個河南尹的曹操,相當於對洛陽形成了兩面包夾之勢。相比之下,身處河內的張楊只控制了與洛陽的一個接觸面。正因為如此,看到曹操來信示好的楊奉大喜過望,認定有強援在側完全不用再擔心會被張楊鉗制。不僅立時起身入洛,還帶著大家一起上表,為曹操要了個鎮東將軍的位置。只是楊奉沒有想到的是這是董昭在自作主張,更沒有想到董昭其實是在為曹操做打算。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通過這件事加上此前勸說張楊示好曹操的舉動,在獻帝入洛後前來朝拜的曹操,自然已是將董昭視為心腹。勸說楊奉攜天子歸洛,只是計劃的第一步。兩人商量下來的共同意見,都是洛陽不在曹操的控制範圍內,無論是張楊安插在洛陽的董承,還是楊奉留在獻帝身邊的韓暹,都各有各的算盤。曹操的地位也很難超過護駕有功的這兩大派系。如果真想“奉天子以令不臣”的話,最穩妥的辦法是把天子移駕到自己的控制區。

III天子移駕許縣

曹操所選定的新都就是現在的河南省許昌市,當時為隸屬潁川的許縣,在獻帝移駕許縣之後,這裡就變成了東漢王朝的“許都”。問題是剛剛把天子遷入洛陽旋即就要再遷入許縣,難免會讓人生疑,尤其許縣是曹操的地盤。為了不讓楊奉和其他人懷疑,表面計劃是讓天子暫時移駕魯陽。魯陽位於南陽郡的最北部,是荊州對接洛陽的跳板。當日袁術正是駐軍於魯陽,為由此進攻洛陽的孫堅提供後勤保障的。如果將獻帝移駕至屬於劉表勢力範圍的魯陽,最起碼能為曹操洗脫挾天子在手的猜忌。

第19回   曹操妙計奉天子 楊奉悲衰做嫁衣

更重要的是,楊奉所駐屯的梁縣在魯陽之北,正是連接洛陽與南陽的節點廣成關的所在,二者相距不過百里。當日前線被在魯陽的袁術斷了糧草,連夜就趕了回來逼著袁術認錯。曹操的這個建議等把獻帝放在楊奉的背後,阻滯了張楊與帝國中央的聯繫。單從楊奉的角度來說,是會覺得曹操是在為他考慮共同對付張楊。

比目的地選擇更重要的是移駕的理由,這個倒也有合理解釋。洛陽在遭遇董卓之亂後,已經完全失去了自給能力,現下的糧食供給全靠曹操從汝、潁方向供給,由於汝潁二水與伊洛二水間沒有運河相連,運輸過程中需要通過陸地轉運。以當時的運輸條件來說,這的確是個費時費力的大工程。當日張楊為了保障獻帝一行在河東的供給,就是派了幾千人去背米。即便不考慮效率問題,這運輸過程中的糧食消耗也是驚人的。

魯陽正位於汝水的上游。先讓整個帝國中央移駐於此的好處,是可以方便通過水路從潁川、汝南兩郡漕運糧食。等洛陽重聚人口、恢復生產後再行還都。表面看這的確是為了解決時下的糧食困境而做出的權宜之計,加之魯陽地屬荊州的行政歸屬,這個計劃並沒有引起楊奉、韓暹的警覺。至於董承這邊,此時也想拉攏曹操扳倒一直與他為敵的韓暹,自然也不會提出反對。

等到在曹操護衛下的南遷隊伍啟程後,被矇在鼓裡的天子和朝臣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如果往魯陽去的話,獻帝一行應該是出洛陽盆地後,出廣城關和梁縣沿汝水河谷入魯陽,這亦是當日孫堅進軍洛陽的路線。然而曹操護送下的天子,卻是從嵩山之上的轘轅關出境,然後順潁水河谷而下直抵許縣。而自知已經徹底得罪楊奉的曹操,還在參奏張楊之罪時把韓暹一起告了。雖然獻帝同樣以護駕之功沒有降罪,但就算沒這事韓暹也必須去梁縣告訴楊奉——我們上當了。

不管楊奉此前出屯梁縣的做法,是不是董昭和曹操計劃的一部分,他在接到韓暹帶來的消息時都已經來不及阻止,想想當日同樣用“暗渡陳倉”之法騙過涼州軍閥,把獻帝帶到河東,不知道此時的楊奉有沒有現世報的想法,最起碼後悔是肯定的了。

為這獻帝入許事件感到後悔的還有袁紹。無論從地盤位置還是自身影響力來說,袁紹本來都是最有機會把帝國中央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諸侯。在聽聞獻帝入河東之後,袁紹的頭號謀士沮授向他提出了迎獻帝入鄴城建都的方案,還說出了著名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名言。是的,你沒有看錯,這句話不是出自曹操陣營,而是出自袁紹一方。完整的策略為“挾天子以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誰能御之”。

毛玠和沮授為各自主公提出的建議如出一轍,都是建議一面把天子抓在手,一面加緊恢復生產、儲備物資,然後就可以稱霸天下。區別在於“奉天子以令不臣”看起來比“挾天子以令諸侯”格局更高,最起碼錶面還是在維護漢家江山。

具體操作上,則要避免涼州軍閥那種視天子為玩物的做法,以讓自己的做法更具合法性,更有利於招攬天下士人之心。後來曹操的確也是用了“奉天子”的做法,只是三國演義的主旨為擁劉反曹,為了突出曹操的梟雄形象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說法移花接木了過去。

無論是曹操還是袁紹在是否要天子在手的問題上,都遇到了不少反對意見。反對者認為漢室已衰,現在把整個朝廷放在自己手中,反而掣肘了自己的行動。那些廷臣是衝著天子來的,並不代表天然就會聽命於自己的主公。事實上,曹操在迎獻帝入許都之後,也的確遇到了這方面的問題。比如孔融在朝堂上就經常跟曹操唱反調,最後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事情就是這樣,總是有一利必有一弊。曹操從迎奉天子這件事上所獲得的好處,要遠大於受到的制約。後人對曹、孫、劉三家諸侯一直有個說法,曹操佔了天時、孫權佔了地利、劉備得了人和。所謂“天時”,追究根結底指的就是漢朝的這筆政治遺產。在無論是“奉”是“挾”,天子在手做起事來都能夠更師出有名,也更容易在合縱連橫中說服潛在的同盟者。

袁紹的一念之差讓曹操搶得了先機,坐視後者開啟了屬於自己的建安時代。只是曹操即便拿到了這張好牌,在實力上卻還是不如袁紹。從地緣政治角度看,將天子放在境屬豫州的許都而不是兗州境內,最重要原因就是為了避免被回過味來的袁紹騎劫。

事實上,袁紹也的確有這個打算。在越想越後悔之後,袁紹以許縣這個地方過於低窪潮溼為由,建議曹操把天子遷到經營日久的鄄城去。這看起來是為了天子和曹操好,其實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個典故用得有點穿越感)。鄄城離冀州的直線距離不過50餘公里,便是步兵強行軍一日也可兵臨城下,曹操就算還不知道司馬昭是誰,也沒有可能上當。

眼見無法改變即成事實,袁紹越發的惱怒,尤其是知道曹操給自己安排了看似位列三公、主管武事的太尉之職,卻把按慣例掌控軍隊實權的大將軍一職留給自己後。這說起來倒是曹操的失誤,畢竟在南邊還有袁術、劉備、呂布乃至劉表幾個重量級對手的情況下,過早把野心擺在檯面上並不是好事。所幸曹操很快知錯就改,將“大將軍”一職讓給袁紹,並借天子之名授予其總督冀、並、幽、青四州之權,以示安撫。

袁紹雖然還是心有怨恨,甚至不願意再多與朝廷往來,但在公孫瓚還沒有被解決的情況下,與曹操撕破臉同樣不可取。只是待到公孫瓚被解決之後,官渡之戰的開啟便再所難免了。

- END -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