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于右任先生这副“论古不外才识学,博物能通天地人”对联谈起

从于右任先生这副“论古不外才识学,博物能通天地人”对联谈起

《紫露含香》 国画 46cm X 34cm 李丛(2018年作)

论艺杂谈

——从于右任先生的一副对联谈起

文/李丛

于右任先生曾为“南京夫子庙”明德堂作过一联曰:“论古不外才识学,博物能通天地人”。于老当时作此联,或许是考虑到平仄和韵律关系的缘故吧,故把“识”字放置在“学”字之前。按照笔者的理解,若将“才识学”三字拆开单独理解,“识”的份量和深度应该在“学”之上的。依个人浅见,“才”即才能,主要指各种领域的技巧部分,比如有人会画画,有人会书法,有人会写作,有人会唱歌,有人会跳舞,有人会演讲……这都属于才的范畴;“学”指的是知识或者学问,它是对应到各种领域的理论支撑,比如有人不但会画画还具备深厚的绘画理论、不但会唱歌还精通乐理、不但会写作还深谙文学史和文化史……;至于“识”,就是见识、见解和悟性,它是前两者的归纳和总结,更是体现一个人才能和学问的最高思想境界。它是通过长期的才能(技巧)磨练,加上长期的学问(理论)滋养,最终才悟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思想体系(见识)。


从于右任先生这副“论古不外才识学,博物能通天地人”对联谈起

《秋声》 国画 46cm X 34cm 李丛(2018年作)

举个例子,比如苏东坡会写诗能作词,写得一手锦绣文章,擅书法又懂绘画,还对美食厨艺颇具研究,这是其“才”;苏东坡对传统文化有深刻的认识,精通佛理,深得禅宗思想奥妙,这是其“学”;苏东坡与米芾、文同等当时一批文人士大夫提出“文人画”的概念,对“元四家”(特别是倪瓒)以及后来大写意的发展影响深远,这是其“识”。


从于右任先生这副“论古不外才识学,博物能通天地人”对联谈起

《红韵》 国画 46cm X 34cm (2019年作)

又如鲁迅先生,其文章光耀千古,既懂医学又擅书法,并且在翻译、木刻艺术和平面设计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研究和贡献,这些都是其才华横溢的体现;而先生早年随国学大师章太炎研修国学,与黄侃、钱玄同、周作人、朱希祖、沈尹默、沈兼士、马裕藻、吴承仕等诸位文化界名流是同门师兄弟,打下了扎实的旧学根基,再加上后来留学日本学医,又受到西学东渐的影响以及长期与当时政治因素的周旋,这是其学养和人生资历;至于先生能够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一员大将,发表了中国近现代第一篇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并且深层挖掘出中国国民的劣根性,说出和写出很多在至今看来也同样能让人震耳发聩的名言警句,这些都说明鲁迅先生自身的见解和悟性高于常人使然。


从于右任先生这副“论古不外才识学,博物能通天地人”对联谈起

《恰似美人醉春风》 国画 46cm X 34cm (2017年作)

但是现实中我们会经常遇到一些有“才”之人或者有“学”之人,却似乎很难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其才华很快就昙花一现。比如某些电视节目的一些明星模仿秀,那些选手可以做到跟原唱几乎以假乱真,证明他们都具备相当的实力和才华,但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无法继续走下去,说白了就是他们只有技巧的训练,而没有修养的沉淀,更没能力开僻出属于自己的创作风格。同样也有一些人,学识丰富,理论方面能侃得天花乱坠,但却缺少基本功的实践训练,最终也只能纸上谈兵而已。由此可见,有“才”无“学”不行,有“学”无“才”也同样不行,而“识”必需建立在“才”和“学”之上,并且就算有了“才”和“学”,也未必就一定有“识”的体现,毕竟历史上有才华、有学问却没见解的人也不在少数。

因此可以这样理解:“才”是可以通过兴趣爱好和训练得来的;“学”是可以通过积累和沉淀得来的;至于“识”,则是可遇而不可求,既是天然又有必然,甚至更属于超然。


从于右任先生这副“论古不外才识学,博物能通天地人”对联谈起

《晨露》 国画 46cm X 34cm 李丛(2019年作)

作者简介:一个被画艺耽误多年的山寨厨师,一个痴迷书籍阅读的业余写手,一个有多年经验的兼职杂志编辑,一个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音乐爱好者,一个热衷于健身搏击的忠实票友,一个操劳奔波的苦逼教书匠,一个编笑话笑死人不偿命的段子手,一个热爱生活、广结善缘的文艺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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