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變中的傳統媒體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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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五,《歌手 · 當打之年》最終落寞。總決賽終於再次迎來了現場觀眾,結束了過去幾期以來的「雲現場」。而新開播的《傲骨之戰》因為疫情,播完第二集之後暫時延播,團隊散落在世界各地,正在遠程協作剪出剩下的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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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下這個特殊時期,雜誌們的處境也十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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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尚雜誌已經是高度商業化的內容產品,其封面很多時候都是提前半年確定好,這背後涉及到同品牌客戶以及拍攝對象、攝影師的多方協調。現在,有些雜誌不得不選擇推掉原本的安排,用創意來表達觀點;但也有雜誌依然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比如《GQ》的新封面是 Daniel Craig ,原本是配合新電影《007:無暇赴死》的宣傳,但現在將近半年內,都有可能不會有他的新電影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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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多雜誌的舉動,讓人們意識到時尚雜誌不再只是販賣遠離現實的內容機器。媒體們也意識到,似乎只有現在做出一點舉動,才是在做「對」的事。目前,像 《Dazed》、《AnOther》 等雜誌都將最新一期雜誌免費公開在了網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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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文化產業迎來至暗時刻。韓國最大的流行樂團體 BTS 取消了所有的演唱活動,大型藝術節活動西南偏南 SXSW 今年也暫停舉辦,另一大音樂節 Coachella 則推遲舉辦,戛納電影節也推遲舉辦,中國的影院至今還未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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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行業則不得不採取裁員手段來保住自己的飯碗。美國媒體集團 Vox 繼續裁員 9 %;雜誌巨頭康泰納仕也被傳將進行大裁員,且高薪職位將會有10% 到 20% 的減薪;康泰納仕旗下雜誌《VOGUE》也因此受到重創,這本雜誌是該集團最賺錢的刊物,但也是最依賴廣告收入的雜誌,而這也將可能影響到 Anna Wintour 的職業生涯。

相比之下,赫斯特則是三管齊下,減薪、裁員,但也同時加大員工福利。同樣的悲劇在中國也在發生,根據界面新聞,BoF 中國區遭遇全部裁員的境遇,而同樣據透露,Yoho! 等媒體集團也在裁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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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年,Vox Media 收購了《New York》雜誌

傳統媒體境遇難堪,而新媒體卻在迎難而上,尤其是流媒體們。Netflix 第一季度迎來用戶增長高峰。號稱「短視頻屆 Netflix」的 Quibi 也在這個時候正式上線,首日下載量達到 30 萬 。

2019 年,是數字媒體士氣高漲的一年。抖音在全球市場持續增長,國內視頻流媒體大力投資原創綜藝,激戰一觸即發,時尚媒體都在嚐鮮數字手段,以激發新的內容創意和商業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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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賴雜誌內容來獲得收入增長的康泰納仕和赫斯特,也開始轉變內容結構,將資金投入在了視頻內容的製作和大型活動的舉辦上。

在去年,康泰納仕已經在 Instagram 的 IGTV 上投入巨大,根據 Digiday 的報道,在接下來的計劃中,康泰納仕至少將推出三擋大的視頻欄目,包括《GQ》雜誌的時尚視頻系列「No Wrong Way to Wear」,《Bon Appetit》雜誌的旅行美食視頻系列「Big Fat Weekend」,《Vogue》情感視頻系列「Love Stories」。在去年,由 Condé Nast Traveler 製作的系列視頻《Say I Sent You》已經在 IGTV 獲得成功,並得到了 American Express 的贊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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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我們熟悉的傳統媒體都將新的精力投注在了短視頻這個最新也最熱的風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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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隨著大數據時代的到來,數據新聞也成為了新的風口。目前,網易已經推出了網易數讀,第一財經成立了數據中心,並推出了數據新媒體 「DT 財經」,騰訊的穀雨實驗室也開始進攻數據新聞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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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有一個意外是,播客的收益正在增長。因為即便在當下,音頻內容的製作不會因此而增加難度。但在播客市場,能夠獲得收益的依然還是那些顯赫的媒體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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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主正在削減廣告預算,在各方面都變得保守起來,對於短期內經濟復甦的不自信,和未來各種不穩定的局勢的擔憂,而最擔心的則是,消費者行為的改變和消費者對品牌的態度的轉變,這些都會直接影響到品牌的生意。

對於媒體來說,他們其實很早意識到依賴廣告收入,到最後只會是陷入死路。《衛報》在幾年前已經開始嘗試搭建一個由讀者自願捐贈的方式來獲取新的收益,但他們的內容依然是免費的,這是搭建「付費牆」之外的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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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 Digiday 的報道,在這次疫情期間,《衛報》的讀者捐贈收入有了顯著增長,但《衛報》未向 Digiday 透露具體數字,不過,《衛報》對廣告收入的依賴已經明顯下降,從三年前的 80% 收入佔比降到了現在的 50%。通過收費機制的改革,以及支出成本的減少,《衛報》在2019年終於迎來了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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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建「付費牆」還是大部分媒體的做法,憑藉優質的新聞內容,《紐約客》在去年繼續獲得收益增長,也是康泰納仕旗下保持盈利的一家媒體,該雜誌在 2018 年的時候就獲得了 1.15 億美元的訂閱收入 。香港的媒體平臺 Matters 則依託區塊鏈技術找到了新的盈利點。

對於依賴廣告收入的媒體來說,他們為了改善艱苦條件,已經向廣告商們拋出了橄欖枝。英國的《the Telegraph》在新聞內容製作上往「好消息」明顯傾斜,以此來討好品牌。

付費牆或許也會成為中國媒體的一個新的首選。今年 1 月,微信正式開放了「付費」閱讀功能,被邀請開通的公眾號,可以設置先付費後閱讀的功能。這也為自媒體們創建了一個新的收入來源。與此同時,像「頭條號」等都加大了付費鼓勵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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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西方媒體的付費牆機制,中國的媒體嚴重依賴像微信、今日頭條等這樣的機構或平臺,主動權被剝奪。當然,也有像《財新》這樣成功吃到螃蟹的人。但並不是每家媒體都有像《財新》這樣的專業內容度來獲取讀者。

其實根據幾家盈利的媒體來看,內容的優質度始終是最重要的。其次是在收費機制上的創新,必須擺脫以往嚴重依賴廣告收入的商業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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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誌和新聞媒體在近幾年都有在試圖改變。但媒體本身存在著一些難以突破的矛盾性,這種矛盾性在時尚雜誌和新聞媒體上尤其突出。因為這些媒體的定位群體是中產以上,而現在,社交媒體時代,整個話語權已經在向下滲透,尤其是隨著「抖音」和「快手」的崛起,「土味視頻」成為了一種特殊的互聯網文化,在人人都能成為內容製造者的時代,塑造自己的特殊性,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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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體時代,做優質內容不僅需要時間,還需要膽量、敏銳度和錢。傳統媒體行業的沒落,敗在商業模式難以持續,敗在「影響力」的持續弱化,敗在內容創新的落後。

面對媒體的商業模式,目前成功的道路有這麼幾條,一是像英國《衛報》依託於讀者的捐贈,還有就是臺灣《報道者》這樣依託於公益組織和讀者的捐贈;二是打造一個合理的付費牆機制,並保留部分免費內容,比如《紐約時報》,因為絕對的付費牆並不適用於所有的媒體;但是打造「付費牆」也有其陰暗面,當大部分媒體採取這種做法時,對於讀者而言,內容消費的成本因此增加,讀者就會進行選擇,最終會導致強者越強的寡頭局面。

三是依託於新的技術形式來突破,打造社區化運營的商業模式,讓用戶成為內容的製造者、消費者和投資者,比如中國的《少數派》和 MATTERS。

內容上,從《紐約時報》和康泰納仕集團旗下時尚媒體的轉型來看,可視化、網絡語言和互動的增加是必不可少的,視覺內容的增加十分有幫助,但深度的內容依然有著大量的讀者群支持,像《好奇心日報》便曾是商業化最為成功的中國新媒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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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日報》不僅擁有許多深度內容,而且還有有趣的視覺設計,和貼近年輕人的互動

此外,媒體的內部需要加強合作,以往編輯部的相對獨立性需要被削弱,編輯部同數字部等其他部門之間的交流和合作會讓內容的表現形式更加豐富;此外,說到互動,美國新媒體 《QuartZ》在 App 的交互設計上非常突破。

而且,西方媒體近年來的成功對於中國媒體有一個值得借鑑的地方,必須打造自己的流量入口,打造自己的平臺,不要過分依賴於互聯網巨頭們營造的平臺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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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萬事互聯網化的當下,媒體作為信息的傳播者,必須具有自己的獨立意識,如果將讀者視為互聯網思維下的使用產品的用戶,只會令內容的生產被讀者這個「用戶」主導,最終失去了媒體自己的價值觀,也就失去了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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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Junjie Wang

郵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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