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汪澄凭语,误入阴府

汪澄凭语

番阳人汪澄,家里很富有,喜欢钓鱼打猎,三十岁就死了,汪妻是本地余家的女儿,丈夫死后,她把丈夫生前喜欢的东西送人了一部分,剩下的扔掉了一些。

  第二年七月初一晚上,汪澄妻子躺在床上还没睡,忽然觉得身体发冷,她惊慌的呼喊乳母,乳母过来,也是同样的感觉。不一会,乳母被汪澄附体了,看着妻子就骂道:“你这贱人过来,我没死多久,我看你好像改主意了。咱们两个孩子刚十几岁,家里也有点钱,你难道不能等终丧结束吗?我活着的时候喜欢的鹦鹉、鸟笼,还有双角弓,你怎么随便就送给了三十五舅了呢?”三十五舅是汪澄妻子的哥哥,名叫仲滔,就住在汪澄隔壁,他听这边有动静,就在墙缝里往这边看。被附体的乳母厉声叫道:“为什么不进来?却偷听?”仲滔害怕了,赶紧躲开。

  又让妻子把二哥找来,二哥推脱说身体不好。汪澄叹息着说:“哎,活着的时候,我跟二哥关系就不好!我就知道他不会来。那你能不能把我父亲找来?”汪澄的父亲又老又病,听到消息后,拄着拐杖哭着进来了。汪澄(附在乳母身上)看到父亲进来,马上拱手作揖,表现的很恭敬。他父亲说:“我儿不幸早逝,现在我知道你没堕落到地狱饿鬼,心里虽然难受,也还有点宽慰。你别在家里折腾闹怪,吓唬你的妻子和孩子了!”汪澄也哭了,说:“我听您的话,马上就走!”接着乳母就有点醒了,但还是坐在那儿不说话。

  又过了两顿饭时间,汪澄又附体在乳母身上,他对儿子说:“我要走,但是外边有土地神拦着,你最好搞一个小祭祀,替我说说好话。” 汪澄儿子赶紧杀鸡取酒,跑到土地庙一番上香祷告,乳母才彻底清醒过来。

【原文】番阳人汪澄,家颇富,独好以渔弋罣罦为乐。年财三十,以乾道九年五月死。其妻,里中余氏女也,稍取其敖戏之具与人,或毁弃之。

  明年,七月旦初夜,妻在床未睡,觉四体悚淅,惊惴呼告其乳媪,媪亦然。俄顷,作澄语骂其妻曰:“贱人来,吾死能几时,汝已萌改适他人意。二子皆十许岁,家赀殊不薄,岂不能守以终丧?吾甚爱鹦鹂、彫笼及双角弓,何得便与三十五舅?”三十五舅者,妻之兄仲滔也,所居正比邻,密觇壁间。澄厉声曰:“何不入视我而顾窃听?”滔惧,即舍去。

  又使招其仲兄,辞以疾。则叹息曰:“生时不相睦,固知其不肯来。吾父可得见否?”父老且病,扶杖哭而入。澄拱手而揖,为恭敬听命之状。父曰:“儿既不幸早世,得不堕恶趣,宽吾悲心。无为见怪于家,怖妻子也。”澄亦泣曰:“大人有言,澄当去。”媪遂厥然而默。

  如两食顷,复附语呼其子曰:“我将出,而土地见阻,汝宜办小祭,善为我辞。”子遽杀鸡取酒,诣祠祷解,媪乃苏。氏客时说。


误入阴府

李成季年轻时候得过一次热病,好多天出不来汗,身体燥热烦闷的受不了。他只能躺在床上想:如果我能离开这张床,到清凉的地方去就太舒服了!接着就感觉飘到了床帐顶上!他又想:这儿也不舒服,如果能出了这个门儿,肯定会更畅快!他马上又感觉到出了门儿。随便溜达,来到旷野,感觉无限自由,舒服自在极了。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座大城池,城里的闹市以及房屋建筑就跟世间的州城差不多,周围很热闹。他走在大街,碰到一个以前认识的卖丝织品的老婆婆,她吃惊地跟李成季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儿是阴曹地府啊!”李成季害怕了,赶紧向老婆婆求救。老婆婆说:“我也没办法,幸好我在阴曹地府也是卖丝线,经常出入右判官家,我帮你问问!”李成季随着老婆婆来到右判官家门,她叫李成季在门口等着,说道:“千万别动,你要随便走的话,离这儿一步,你可能就真死了!”说完话,老太太走进门去。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喜气洋洋地说:“事儿办好了,不过右判官还要跟左判官商量这个事儿!”随后就听到院子里有人招呼说:“备马!”只见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年轻人骑着马出来。老太太跟李成季说:“你跟着他,他要去左判官那儿。”李成季跟着右判官来到一个官舍。一个红衣人出来迎接,绿衣人说:“现在有个阳间的游魂跑到这儿来了,咱们得派人给他送回去!”红衣人说:“谁让他自己来的,既然已经到这儿了,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又不是我们把他抓来的!没必要送回去!”李成季在旁边听着心里更加害怕。绿衣人说:“你帮他看看生死薄,万一他在阳间有当官的禄数呢?”再三的商量,红衣人就是不答应。

绿衣人没办法,就命令手下去把生死薄拿来,手下人拿来后,读到:“李昭玘官至起居舍人。”绿衣人说到:“你看怎么样?他要当这么大的官,咱们擅自留他在阴间是不是不合适?”红衣人很惭愧,就发放了文书,让一个小鬼送他回去。这个小鬼满头的赖疮,脓血污秽,每走几十步就说脚疼,坐下来休息。李哀求着再往前走。走到一个旷野,小鬼说:“我只能送你到这,给你的通关文书。”把文书扔到了地上。李弯腰去捡,忽然醒了过来,原来已经昏睡两天了。于是设立那个老太太的灵位祭拜,后来真的当了右史。

【原文】李成季昭玘少时得热疾.数日不汗.烦躁不可耐.自念若脱枕席.庶入清凉之境.便觉腾上帐顶.又念此未为快.若出门当更轩畅.即随想跃出.信步游行.历旷野.意殊自适.俄抵一大城郭.廛市邑屋.如人间州郡.李容与街中.有旧识贩缯媪.死已久矣.遇李惊曰.何为至此.此阴府也.李惧求救.媪曰.我无能为也.幸常贩缯出入右判官家.试为扣之.乃相随至其门.止李于外.曰.勿妄动.舍此一步.则真死矣.媪入移时喜而出曰.事济矣.但当更与左判官议乃可.俄闻索马之声.暨出.乃绿衣少年.媪呼李尾其后.至所谓左判官之舍.绯衣人出迎.绿衣曰.适有阳间人游魂至此.须遣人送还.绯衣曰.谁令渠自来.既至矣.又非此间追呼.何必遣.李侧耳倾听益恐.绿衣曰.试为检籍.恐或有官禄.再三言之.绯衣始持不可.不得已命吏取籍至.吏读曰.李昭玘位至起居舍人.绿衣吒曰.如何如何.渠合有许大官职.擅留之得否.绯衣颇惭.乃相与作符共押之.用印毕.授一小鬼.使送李.李重谢媪始行.有问者即示以符.小鬼疮疡满头.脓血腥秽.歌呼不绝声.每数十步.辄称足痛而坐.哀祈之.乃行前.至旷野.曰.我只当至此.还汝符.掷之于地.李俯欲拾.蹶而寤.盖昏然瞑卧经日矣.白是李氏春秋设媪位祠之.果终于右史.

《夷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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