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摸定襄》,讓我心有安放、魂有所歸

《觸摸定襄》江蘇人民出版社 山西省定襄縣文學藝術工作者聯合會 編

定襄,是一個有著深厚文化底蘊和古老風土人情的小縣城。為了挖掘那些隱藏在尋常巷陌裡的民風物語,追尋那些隱藏在厚土深壑間的悠久傳說,尋找那些散落在民間的瀕臨失傳的手藝……山西省定襄縣文學藝術工作者聯合會集思廣益、兼收幷蓄,以圖文並茂的形式推出了《觸摸定襄》一書,使定襄厚重的歷史和人文風貌、自然景觀、民俗風情親切地呈現在世人面前,展現了定襄這座小城亙久的魅力。該書為學究們找尋了一個追溯歷史的切入點,同時可供後人瞻仰和追憶先賢遺風,堅定了文化自信,發揚和傳承了優秀的文明和古老的文化。

“山西文風數二定,數了定襄數平定”,這句從小就耳熟能詳的話,讓我既自豪,又不安。總是隱約有些底氣不足。

人過中年,一般不再有比試較勁的盲目樂觀和自信,取而代之的是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的平和和從容。

我老家在定襄縣季莊鄉閻徐莊村,我從小所感到的故鄉定襄,風物整體是粗糲的:南面南沙灘,滔滔滹沱河經流;西有鹽鹼灘,白茫茫蕭瑟一片;北面是漆郎山下神秘的飛機場,一個亙古存在和現代產物,毫無違和地並存了這麼久。路旁不是歪脖子柳樹就是通天楊;感到的文明和文風,幾乎是零散的碎片:關爺廟,秧歌、跑船、宣傳隊,宏道鎮的八音會,定襄文化館裡的大頭娃娃、牆畫;村裡的露天電影,盲人宣傳隊,還屬於外來文化。家鄉出去的名家,回鄉的傳聞也不多,而關於家鄉的描述,似乎也很少成為風靡整個時代的經典。不過隨著社會的進步、交通的便捷和傳媒的發達,我在縣裡的走動也擴大了半徑,西河頭地道讓我疑為夢中回到了電影《地道戰》,西社的續西峰、續範亭紀念館,還有那座村裡的百年初等小學校,驚天地泣鬼神的浩然正氣籠罩著一種肅穆的學養在冉冉升騰,路過此地絕無喧譁;閻錫山故居,飄蕩著揮之不去的民國煙雲;“小桂林”東峪的靈山秀水,那種自然而然的蜿蜒或挺拔,帶來身心靈的極大舒爽愉悅,除了規模比桂林小,其它並沒有小。而外面世界的家鄉人,不斷有新的信息傳回,在全國、在行業不斷創造出令人矚目的業績,在政界、商界、文化諸業界,如雷貫耳。我的耳聞目睹,加上江湖傳聞,到底是什麼造就了家鄉的大氣磅礴、從容不迫,到底什麼成就了家鄉人的智勇雙全、木秀於林?我也一直在探尋和思考。

定襄縣文聯編輯、江蘇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觸摸定襄》出版問世後,我收到一本。我打開一看,就愛不釋手。家鄉的好,不是一般的好;散落的文化之珠串起來,分野的文明之脈連起來,形成一種巨大的魅力衝擊,讓我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文山沱河,彰顯文明的演變和濫觴;南北兩座洪福寺,散射出定襄歷史上的高光時刻;從顏真卿的書法帖,看到了他對定襄的喜歡;從漆郎是個刺客,體味漆郎山的倔強;從一斗芝麻的鐵匠,感知了先人生計的艱辛和工匠精神的傳承;從抗日政府舊址,體味民族氣節的持守;從定襄的貓也能喝二兩酒,看到了定襄性格中粗糲的豪爽……在這片土地上,有過多少風物流淌,有過多少豪傑走過,有過多少智慧凝結,有過多少歲月蹉跎。

這些年,攀登近在咫尺又威儀高猛的漆郎山,成為一個未曾實現的夢想;七巖山等未曾踏足的聖地,始終留一種懷想。文化圈裡,遠遠近近總有定襄人的身影話語;跌對(摔跤)場的桂冠,基本還是定襄的後生們獨攬;法蘭由實用而工藝,木雕問鼎大雅之堂,剪紙、麵塑、硯臺走到了海外;滹沱河上,留念湖裡,不再僅僅是“姑姑救”和麻雀兒的樂園,各種少年時夢也夢不到的珍奇異鳥,棲息而居,恍然到了江南水鄉……那個粗糲的家鄉,除了地域性格,秉性難移,在變得柔嫩潤澤,風光旖旎,輕盈時尚,歷久彌新。而我每次路過,偏愛到小飯鋪,來一碗地道的蕎麵河撈、一盤蒸肉,聽聽濃重的鄉音抑揚頓挫喝酒划拳,臨行再捎買幾個黃燒餅,成為省親的標配。不覺間又享受一次故鄉滋養,重溫一次故鄉美味。

這些圖文,通過一種穿越時空的混合編排,從今人閱讀理解的角度,得到了一種輕奢的美感。家鄉之美是厚重的,而不是沉重的;是唯美精緻的,不是粗糙不堪的;是敦厚智慧的,不是簡單鄙陋的;是底氣十足彪炳史冊的,不是乏善可陳勉為其難的。

一口氣讀完這本美輪美奐的書,我陶醉,我釋然,我愧疚,我驕傲。我心有安放,我魂有所歸,我也有了迴歸故里探究體驗其大美大愛的強烈願望,也有了再出發的強烈衝動和內生力量。

美哉定襄——我可愛可敬的家鄉!

徐文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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