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读班的春天(二)——槐哥

#奋斗路上的好心人#

几分钟后,火车开始启动。哐珰哐珰的声音敲击着我激动的心情,速度越来越快。这是我第二次坐火车。第一次坐火车,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和我哥从冷水江坐到过涟源,大概也就是几十公里的距离,但那个时间的距离,已经远到让我有点快记不得了。而这次,是如此的生动,它甚至就在我的眼前,我的当下。

我的喜悦还没平息,“查票、查票……”在我看来带有明显警告意味的声音已经从车厢的另一头远远传了过来,因为没票,我看起来有点慌乱。

槐哥说,别着急,查票很慢的,我们离他们这么远,往前慢慢移动就是了。

于是,不远不近,我们就在他们的前面像个探路先锋,慢慢的往车厢中部走去。

时间真是难捱,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火车开始减速。槐哥说,娄底到了,停车后,我们从车门下去,然后再从前面上来,就没问题了。因为查票的就这么两个人,他们还要继续往后查,他们还没查完,我们就已到湘潭。你放一万个心,我这么样多少回了,从没被查到过。

复读班的春天(二)——槐哥

在忐忑中,我们下了车,快速绕到前面一节车厢,趁乘务员没注意,迅速的从开着的窗户爬了进去。窗户边上的乘客,对我们的爬窗行为没表示过多的惊讶,那时候车少人多,在车门处有些拥挤的时候,为了不误车,很多人都这么爬窗户进车厢。

从娄底到湘潭,一路都是我见识之外的风景。一路的平安无事,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到湘潭车站后,槐哥带我“大大方方”地下了车。这个大大方方,是他下车前对我进行了讲解,说下车时是不查票的,用不着紧张。

看着人流走向出口,担心落下的我,也快速跟了上去。

槐哥跑上来,笑嘻嘻的说:“怎么着,准备跟大家一起出去?”

“不出去待在里头?”我一脸迷惘。

“当然是要出去的,但不是这么个出去法,跟我来。”

槐哥瞅了一眼火车前进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工作人员守在路的近头,压制着激动和紧张的心情,和我说,“我们快点往前走,如果有人问话,别搭理,加快点走就是。”

“需要这样走多远?”我问。

“用不了半个小时”,槐哥答道。

刚走没多远,就碰到两个铁路工人,在铁轨上敲敲打打,我不禁有点慌乱。槐哥说,他们不管查票,没事的。果然,走过他们的身边,他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偌大一趟列车,这么逃票的可能就我们两位,他们好像很能理解。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苏联时代的叶利钦也爬火车逃过票,但我没搞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拽上这么一位名人给自己打气,以证明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复读班的春天(二)——槐哥

走了不知多远,终于发现路边有了比较低矮的围墙,在槐哥的带领下,我们俩就像负责侦察的游击队员,迅速的越墙而出。

外头空气真好,有自由的感觉。

那时没有电话,我不知道槐哥事前有没有和她女友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我们摸进学校后,从这一栋楼找到那一栋楼,找了好几栋都没有找到人。

槐哥目光灼灼,像个猎人在湘潭大学的女大学生们身上扫来扫去。我则好奇于大学的大,大学里头房子之多,以及那一排排成行成列的参天大树,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一个来小时后,槐哥摸到了他女友上课的楼,这时天已经黑了。上楼的时候,原本是黑着的,但我们每往上走一层,那一层的灯就自动亮起来,我大为惊讶,和槐哥说,这大学的高科技就是不一样呀!

“那可不!”槐哥虽然顺嘴一答,但心思明显没在科技上。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槐哥终于找到了朝思暮想的大学女友——一位漂亮得像小仙女的神仙姐姐。槐哥介绍说,这是你茜茜姐。又对茜茜姐介绍说,这位是我和你提起过好多次的我的小兄弟。

那时我也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到哪我就跟到哪。槐哥没把我当外人,每当走到几棵大树遮挡的阴凉处,一双大手就不老实起来,在茜茜姐身上蹭来蹭去。茜茜姐很理解一个血性男儿对她的向往,除了偶尔扭一下腰肢躲闪一下,或者用手轻轻撩拨一下槐哥的大手,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者不好意思。我心说,这就是谈恋爱么,好像也没多大意思。

我甚至插嘴问了问茜茜姐,大学里头打架不?我们老家人在大学打架厉不厉害?

茜茜姐对我的问话有点惊讶,好半天才对槐哥说,你的这个小兄弟,看起来文文静静的,难道也和你一样,是个不安生的主?你可别把人家带坏了!

我说,我就靠这个活着呢,喜欢打架是我生活的意义,槐哥不会带坏我的,茜茜姐放心。

槐哥用犀利的眼神警告我别再说了,我赶紧闭嘴。

晚上,茜茜姐安排我们住在湘潭大学旁边的小旅馆。茜茜姐很大方的开了两个客房,我说不用不用,我和槐哥挤挤住下就可以了。但拗不过茜茜姐的热情,还是一人一个房间。

我还是第一次在外头住旅馆,一个人住一个旅馆,对我来说既新奇又奢侈,澡后久久不能入眠,便想过去和住在隔壁的槐哥聊聊天。

刚到门口,忽然传来了连绵暧昧地“啊…啊…喔…嗯……”的奇怪声音。吓得我老腿一软,赶忙刹住前进的脚步。我还没转身,里头的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激烈的喘气声,像两个人在打架,又像俩个人在进行有意思的沟通。

我赶忙溜回自己房间,关灯睡觉。

可是那房子不怎么隔音,没多久后,这些奇怪的声音和响动又开始周而复始,整个晚上就没有消停。

复读班的春天(二)——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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