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黄浦连环局?夺权2年董事长背债超亿 监管追问 接盘侠刚15天

文/每日资本论

一直是野蛮人的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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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黄浦的“野蛮人”或许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打退堂鼓时候。

近日,新黄浦公告称,基于对上市公司未来发展的信心以及对公司价值的认可,公司股东中崇投资集团(下称中崇投资)与博泰城鑫签署《交易协议》,博泰城鑫拟受让中崇投资所持中崇实业100%股权及上海盛誉莲花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下称“盛誉莲花”)资管100%股权;股权转让后,中崇投资将直接所持的公司股份以大宗交易方式转让至中崇实业。

新黄浦公告显示,中崇投资及其一致行动人目前合计持有公司21.84%股份,交易后将不再持股;博泰城鑫则将通过中崇实业、盛誉莲花资管合计持有公司21.84%股份。交易不会导致公司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发生变化。

简单说,新黄浦的二股东变成了博泰城鑫。

两天后的7月7日,媒体报道,新黄浦发布了关于上海证券交易所《对新黄浦2019年年度报告的事后审核问询函》回复的公告称,公司第一大股东上海新华闻投资有限公司、第二大股东中崇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及其一致行动人上海盛誉莲花股权投资基金合伙企业(有限合伙)、第三大股东上海市黄浦区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分别回函书面声明:与西商钢贸及其关联方不存在业务往来,不存在债务债权关系。

吊诡的是,公司第一大股东上海新华闻投资有限公司在其回函中表示,经向公安经侦部门了解,公司第二大股东中崇投资的实际控制人仇瑜峰及其关联方,与西商钢贸及其关联方或其所控制的企业间存在密切资金往来,涉及5.14亿元贸易资金,该业务由公司董事长仇瑜峰引荐。

啥意思?大股东要大义灭亲?

别急着下定义。要知道,两年前时任新黄浦董事长的程齐鸣被离奇投票罢免后,二股东仇瑜峰就是受益者之一,尽管当时他是委托他人帮其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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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新黄浦

反讽的是,上位不久后,他便遭遇离奇建厂,然后背债、拘留、国家索赔等一系列或许常人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

事实上,作为上海老牌房企,由于旗下拥有优质地产项目及金融牌照,新黄浦一直是“野蛮人”竞相争抢的“香饽饽”。新黄浦的第一大股东是上海华闻,其成立于2001年1月,自2007年入主新黄浦后,就牢牢占据公司大股东“宝座”。之后虽有中科创、五牛衡尊等“举牌人”发起猛攻,意图夺取控制权,但均被拒之门外。

2017年,新玩家上海领资进场,通过三次举牌拿下新黄浦15%股权,之后其继续用高杠杆的办法加仓。一不小心,资金吃紧。

这时候,本次故事的主角开始登场。2017年11月,上海领资宣布易主。新的“接盘方”为 盛誉莲花,中崇投资是该基金实控人。中崇集团主营业务包括跨境贸易、物流及金融等,旗下拥有3家全资控股子公司。

到2018年5月后,中崇投资及其一致行动人盛誉莲花继续增持新黄浦股份。据7月9日发布的公告显示,中崇投资持有新黄浦股权已上升至20.87%,无限逼近第一大股东上海新华闻25.06%的持股比例。

换言之,新黄浦再度迎来一位“野蛮人”,而且势在必得的样子。

根据公告,中崇投资及盛誉莲花的实控人均为上海商人仇瑜峰。他生于1981年,曾先后担任上海盛玄集团董事长,现任中崇集团董事长、中崇投资董事长及上海新黄浦置业董事。除中崇投资、盛誉莲花外,仇瑜峰还直接或间接控制多家企业,如中崇地产、上海鑫瑞商业保理、上海鑫诺融资租赁等。

请注意,中崇投资2015年到2017年的净利润,分别为:-0.45万元、-3170万元及3.996亿元。由负到正且大幅盈利——这种业绩绝对亮瞎眼的节奏。

中崇投资成为新黄浦二股东后,马上插手人事调整。也在当年的7月9日,中崇投资表示,未来12个月内,“不排除对上市公司董事会、监事会成员、高级管理人员提出改选建议的可能性”。

这就有了时任新黄浦董事长63岁程齐鸣,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幕。之后,仇瑜峰成顺利上位成为董事长。

命运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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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那时开始,仇瑜峰的运气似乎发生了翻转。

这个局还要从2012年说起。当年4月,在石嘴山成立,创始人袁永兴投资110亿元打造集洗煤、炼钢、轧钢、物流等于一体的节能环保循环经济全产业链钢铁联合企业,是宁夏第四大企业。也在当年,长期跟随袁永兴承接工程建设的沈水才也随之而来。

申银特钢建设中,因资金周转困难,袁永兴提出希望沈水才能够帮助融资。2013年初,沈水才以其实际控制的多家公司,通过商票相互贴现的方式,向常州市的江南农村商业银行贷款4.48亿元,申银特钢和袁永兴才提供担保。

公开资料显示,4.48亿元贷款中的1.86亿元由沈水才实际控制的公司分五笔转账申银特钢,随后,1.86亿元中的1.26亿元再次通过申银特钢和沈水才合资公司,又转回沈水才实际控制的公司。

请注意,仇瑜峰在2014年与申银特钢达成《钢材代销协议》等多份约定,其中包括前者负责为申银特钢提供原材料并负责产品销售来控制公司资金。

2015年,双方以让与担保的方式再次约定,申银特钢将51%的股份由仇瑜峰代持并在工商部门变更到仇瑜峰控制的公司名下,由此形成袁永兴主抓公司内部事务,仇瑜峰负责公司之外的销售、融资,袁永兴依然担任公司董事长和法人代表,公司总经理则通过市场公开招聘。

这个时候仇瑜峰还没有拿下新黄浦董事长的位置,在业界的知名度并非太大,而他在申银特钢这个局中却越陷约深。

2016年9月8日,在石嘴山相关部门的协调下,申银特钢控股的新生焦化和晟达通实施增资扩股和债务重组(即债转股)。债转股后,沈水才控制的公司分别持股82%。经过审计和评估,沈水才的债权不仅转化为新生焦化和晟达通的投资款和增资款,沈水才公司欠申银特钢7亿多元。

有意思的是,在债转股的第二天,新生焦化和晟达通在工商局进行了股权变更登记——沈水才成为这两家公司的实控人并行使管理和运营权。由此,申银特钢和沈水才公司之间的债权债务由此发生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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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遮羞布扯下——2017年7月,沈水才公司就1.86亿元“借款”向溧阳法院对申银特钢提起五起诉讼。

当年9月28日,仇瑜峰干了件或许让他终身后悔的事——他以其控制的上海盛玄集团和江南农村商业银行达成协议,购买了沈水才公司以及申银特钢担保的4.48亿元贷款债权。彼时,他对媒体说:“为保证申银特钢的正常运转,避免陷入诉累。”

当年底,溧阳法院判决申银特钢归还4600万元本金及按照年息15%的利息。案件上诉至常州市中院,申银特钢债转股的抗辩理由并未得到法院的支持,常州中院维持了溧阳法院的判决。

好了,剧情马上就要急转直下。

在仇瑜峰拿下新黄浦董事长的前一个月,也就是2018年6月,仇瑜峰控制的公司向溧阳市法院提出了案外人执行异议申请。根据仇瑜峰公司与申银特钢签订的《钢材代销协议》显示,溧阳法院查封的螺纹钢是由仇瑜峰公司支付了全款购买,所有权不属于申银特钢。

同步,仇瑜峰控制的上海盛玄集团就江南农村商业银行转让的4.48亿元债权起诉沈水才控制的公司,并对沈水才公司包括1.86亿元执行标的在内的有关财产进行了保全,自2018年底常州中院陆续判决沈水才控制的公司偿还4.48亿元借款和利息。

但仇瑜峰没有想到,他在新黄浦上高歌猛进,但在申银特钢上运气全无。

2018年7月15日,仇瑜峰在深圳过关去香港时,被深圳警方直接刑事拘留,原因是溧阳公安局以拒不执行生效判决、裁定罪对仇瑜峰发出网上通缉。三天后,他被溧阳警方带回溧阳城南派出所,并在派出所关押5天。

据仇瑜峰对外界表示,7月20日他必须到场签署一笔40亿元续贷手续,首次参加上海新黄浦置业临时股东会议——无奈之下,他在派出所里手写了一份《债务代偿承诺书》。

离奇一幕再度上演。在仇瑜峰成为新黄浦新任董事长5个月后2018年12月6日,溧阳市公安局出具决定书撤销该案,理由是申银特钢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中“没有犯罪事实”,同时以对仇瑜峰“不应当追究刑事责任”为由解除取保候审。

故事并没有完。2019年4月8日,溧阳法院做出裁定,“原告(沈水才)分成7个案件提起诉讼系规避级别管辖,案件应该合并审理但超出了溧阳法院管辖范围,案件移交到常州中院”。5月6日袁永兴被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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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新黄浦上。如今或许已经有些心灰意冷的仇瑜峰急于要脱离这个漩涡,他将股份转给了博泰城鑫。由于各种报道使用的都是博泰城鑫的这个简称,故无法准确判断是哪家公司。

“每日资本论”通过天眼查发现,上海博泰城鑫实业有限公司可能就是公告中说的博泰城鑫,但如果是,就必须提醒,这是家刚刚在2020年6月17日成立的公司,董事长林飞则是在6月20日任命。

新问题来了——这家新公司凭什么刚成立15天,就能拿下了新黄浦二股东股份?难道,一场新的资本局又要上演?

还有一个容易被忽视的结果,上海华闻仍然牢牢占据公司大股东“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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