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這場戲,該怎麼唱下去?

每天六點,鬧鐘響,我起床。然後在床上賴到八點半洗刷。我每晚十點回家,看幾集老友記,然後睡去。

  睡夢中,這一個月裡來遇到了諸多人,比現實中遇到的多得多。有些時候懶得醒來,或許這夢太美妙,就佯裝著睡著去尋找,卻始終找不到什麼痕跡。

  隨著,隨著天氣變冷又變暖,隨著人走又回來,我發覺好多喜歡的人又有著各自喜歡的人,我望著對方,像隔著什麼一般,倘若這就是宿命。

  其實我想寫更多一點的私人生活,比如我幾點鐘在什麼店裡吃水煮魚,比如哪一天我在街角喝咖啡迎面走來舊情人,比如某一刻燈有些閃亮會刺出眼中的淚,比如……然後這種種的彼時彼刻,總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讓訴說無以為繼。所以我就會較長時間的靜默,較長時間的背對自己。越喧囂越沉默,這大抵就是我的生活。不說也罷。

人生這場戲,該怎麼唱下去?


不知道何時開始察覺。當我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走進校園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想當初的溫暖,剩下什麼?匆匆約人,匆匆離去,噹噹初情之所繫的處所僅僅變成路邊的風景,噹噹初相擁的時刻寫進小說成為情節,我的臉上便留下了皺紋。

那是一個陽光很好很好的上午,因為車上人多,讓我有點感覺燥熱。我倚著玻璃看窗外,一排一排銀杏樹向後倒去。車在林間穿過,很慢,很慢,即使沒有什麼聲響,蘆葦蕩裡的野鴨也還是撲啦啦地飛起。沒有什麼聲響,沒有什麼聲響,靜寂地讓你我心發慌,永恆地有點讓人想要哭泣。

  當日子很好很好的某一刻,我們總希望時間可以停下。人類真夠貪婪。


人生這場戲,該怎麼唱下去?


去看了電影《2012》,電影裡的情節忘得差不多,只剩下畫面。火山噴薄,大地顫動,其實還更糟一些。我想起北島那句話,如果海洋註定要決堤,那麼就讓人類重新選擇生存的高地。是的,諾亞方舟造好了,人們放棄種族,貴賤,紛紛湧入,那一刻留下來的就是歷史,也將是開創者。

  有個朋友說,他要等2012到來,與大家一起魂飛魄散。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只是當我在電影院裡聽到一個孩子說,爸爸,地球真的會滅亡嗎?可我只有十二歲啊。心頭還是掠過一陣心酸。那個時候就連上帝也會哭泣,還會有誰笑著離開看一場事不關己的災難片?

2012,離我們不遠,也只有兩年多一個月而已,我想要怎麼樣面對那個末日的到來?想來想去,各種想法都不是一個好主意,索性就這樣最好,每天早晨六點,被鬧鐘叫醒,然後賴到八點半才起床。每晚看幾集電視劇,昏昏睡去,然後在睡夢中見到那些離我已經很遠很遠的人,還有那些越來越模糊的小說情節。假如,我無法趁在滅亡之前趕到你面前,請不要想念也不要掛念,就讓你我在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輪迴中繼續我們今生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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