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父親?大概就是為這個家默默付出的人吧

人們經常讚美的是母親。是的,母愛是寬厚的、博大的,但母愛給人更多的是依賴,是心靈一個可以停泊的港灣;而父愛是內斂的、含蓄地,帶給人更多的是堅強,是一種可以前進的動力。

而我對於父親的記憶好像僅僅存在於那一畝魚塘。


什麼是父親?大概就是為這個家默默付出的人吧


農曆九月初一,過了中秋已經十天有餘了。

門口的大紅燈籠已經有了落敗的跡象,不時有燕雀在周圍盤旋,想著也是看上這“巢穴”了吧;歸家赴節的遊子又匆忙離去,熱鬧了三天的村子終究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父親和老伯依舊留守在家裡,還是不肯放棄那一畝三分地大小的魚塘。

正處酷暑難耐時節,我也就與父親他們一同待在山裡,終日野遊于山林,小憩於潺澗;著布衣,食野味,靠著一雙草鞋,盡也走遍了山間大片田地,回想起在城裡讀書寫字的枯燥無味,還是喜歡這種愜意無憂的生活,沒想到,我的骨子裡竟也有古代閒人逸士的雅緻。

山裡的天氣不和城裡一般,蔥鬱的竹林、參天的齊樹遮擋了大部分陽光,洋洋灑灑地落進了院中,沒有了之前的那般炙熱。

又是一個“尋塘日”,父親和大伯早早地出了門,去給塘裡的石斑魚“看診”,這是我給他們的工作起的代號。

早些年,父親和大伯一同下海經商,賺了些許鈔票。因家裡還有老小,兩人便想著回鄉包口魚塘,搞養殖業。

自此,這廣闊的山間便有了我們家的一片小天地。

迎著晨露出,伴著黃昏歸,成了父親和大伯兩人的日常。


什麼是父親?大概就是為這個家默默付出的人吧


好的光景不長,父親的魚塘減產了,意味著父親大伯這一年忙活來忙活去連本也沒有落下來。

氣候適宜,老人的經驗不會有錯的啊,父親終日蹲守在門前思考著今年減產的原因,旱菸敲了又敲,緊皺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

大伯騎著摩托,走過崎嶇的山路,硬是把農業站的專家請了過來。

父親像是看見了光一樣,不等人歇息片刻,隨即帶著上了山路,直奔那口魚塘而去。

農業站的專家是個中等身材的青年人,年紀不大,穿著一雙解放鞋,褲腿捲了七分高,腰間別著一頂破舊斗笠,半漏的襯衣上沾了幾點泥土,臉上不像父親那樣滿是溝壑,從遠處看過去倒也像是個田間老手。

父親與專家一行三人沿著田壩踱來踱去,我不願參與這無趣的談話中,便自行找了一闢陰涼地,躺在鬆軟的草地上,聞著花香,緩緩睡去。

待我醒來,已經是下午申時,放養的雞群都開始回籠,天空也慢慢低沉下來。

我急忙起身,迫不及待地問大伯魚塘的事情。

大伯深吸了一口煙,緩緩的道:專家講我們這不適合養這種魚,說什麼水質和土壤成分不合適。

大伯說完又猛地抽了一口煙槍,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山下,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以前在外打拼的日子,雖然苦,但是生活卻有保障。

太陽緩緩地從對面山頭落下,直到最後一點餘暉也從我身上消失。


什麼是父親?大概就是為這個家默默付出的人吧


父親始終不肯放下那一方魚塘,兩年之間換了三四個品種,養不了魚就養蝦,養不了蝦就養黃鱔,我始終不知道父親堅守的是什麼

清晨山上的霧氣還沒散去,啼鳴的公雞剛剛清了嗓,院子裡的木門就開始吱吱呀地響了,一前一後兩個腳步踏在鬆軟的土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不一會,遠處狗吠聲響起。

又是一個“尋塘日”,路邊的薔薇嗅出了清晨的芬芳,吐露出粉嫩的花瓣;山腰的竹葉感受到晨露的滋潤,挺直了惺忪的身軀;盤旋的燕雀看到了初出的日光,揮動起健壯的翅膀,山中的萬物見證了父親與大伯的堅守,迎著晨露出,伴著黃昏歸,已經成了父親和大伯兩人的日常,興許,父輩們堅守的只是自己內心的聲音罷了。

現在的我又和年輕時候的父親一樣了

我也有了家室,有了孩子,

每天面對著生活的柴米油鹽,似乎懂得了父親當時一直堅守魚塘的原因。

沒有哪一個人真正瞭解自己的父親,但是,我們大家都有某種推測或某種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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