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我獨愛一樹柿子紅

小妹連發兩組“柿子紅了”的照片,那個叫做青川平陰的小村,藏在漫山遍野似霞的柿子樹中。火紅的柿子或綴在樹上像一個個耀眼的小燈籠,或被村人穿成一串串碩大的瑪瑙串珠,掛在屋簷下。有鳥兒快樂地啄食,喙都染成了柿子色。我想,這個小村的日子一定是紅紅火火,甜甜蜜蜜的。

立冬,我獨愛一樹柿子紅

小妹隨緣拍攝

看著照片,我真是羨慕不已。我們公司院子裡僅有一顆孤零零的柿子樹,它不負秋天也結了果。院子裡有許多蘋果、山楂、石榴、梨和棗樹,唯獨沒有見過柿子樹。當我意外發現躲在濃密葉片後的柿子時,驚喜得叫出了聲。這棵柿樹樹齡不大,樹幹不過我的小臂粗,是第一年結果。

此後,在樹下仰著頭看柿子,成了我每天中午心心念唸的事。霜花開過之後,樹上的葉子由黃變紅,漸漸飄落殆盡,一顆顆柿子就顯現出來了,在秋高氣爽的藍天下格外醒目。橘黃色,不大,皮厚而硬。雖然一點也不像小妹照片上的柿子,又大又圓,通紅透亮。可日日去看,仍一如初見,依舊是說不出的喜歡。

立冬,我獨愛一樹柿子紅

手機隨拍

第一次被柿子打動,是因了貝藍品先生的一組優秀攝影作品《柿子紅了的時候》,以淳樸卻不失唯美的畫面,講述了一個美麗的山村,圍繞著柿子樹所發生的一對青年男女相愛、相戀、相思的故事。那個穿紅花棉襖的痴情女子和枝頭紅彤彤的柿子,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甚至讓我有了錯覺,認為柿子樹下總是瀰漫著愛情,柿子和愛情有著一種來自遠古默契。

憑空起念,好希望能去那個“古剎棲柿林,綠蔭覆蒼瓦。”的地方。陽光正好,火紅的柿子近乎透明,鮮嫩得吹彈可破。我遠遠看著系一方色彩豔麗的頭巾、穿寬大紅襖的美麗村姑,挎著藤籃與扎白羊肚手巾的小夥子一起摘柿子,他手中一顆軟香,她眼裡一片溫情,那該是多麼美妙的情形啊。

立冬,我獨愛一樹柿子紅

手機隨拍

入冬,依舊每天去樹下看柿子,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柔軟,卻不見枝頭的柿子變大、變紅、變軟、變透亮。高高在上的一樹橘黃色柿子,似乎一直都保持著自己生澀的模樣,執拗地拒絕成熟。鳥兒偶爾會在枝頭小憩,偏著腦袋看柿子,而後啄幾下,便失望地飛走了。聽一個同事說,這是脆柿子,即便熟透了,也不會變紅。

記得弟弟小時候第一次吃還沒有熟透的柿子,他咂巴著嘴,皺起眉毛問我們:“這是什麼味道?苦?不對。酸?也不對。辣?不對不對!到底是什麼味道啊?”惹得我們三個姐姐笑出了眼淚,偏不告訴他是“澀”。弟弟早已不是那個不知澀為何味的小男孩了,“澀”成了我們記憶中淡淡的甜。

立冬,我獨愛一樹柿子紅

手機隨拍

前不久謝霆鋒在微博上曬出了自己種的柿子,豐滿紅潤十分誘人。他還發文說自己種的柿子熟了,要馬上開始研發柿子餅。不敢確定謝氏柿餅的味道究竟如何,但這足以證明謝霆鋒對柿子的喜愛。

柿子是唯一從秋天長到冬天的果實吧?它有著最美的顏色、最甜的味道。過了秋天的柿子“甘似醍醐成蜜汁,寒於瑪瑙藏冰漿”把它裝入壇中,捂在時光裡發酵,可以釀成香醇的柿子酒。被陽光吻過千遍,就變成了甘甜的柿餅。

立冬,我獨愛一樹柿子紅

小妹隨緣拍攝

寒霜把柿子由苦澀變成甜蜜,坎坷也讓人從幼稚走向成熟。在與這棵柿樹的對視中,我讀懂了柿子的心事。當柿子穿著紅紅的嫁衣,走出山村,在城市的舌尖起舞時,不知是否忘了回家的路?那些柿鄉的人,走過春夏秋冬,嚐遍人間冷暖,繁華過盡時,唯記得一種家鄉的味道,叫做柿子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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