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為了心愛的女人,他苦撐二十年,如今油盡燈枯了

小說:為了心愛的女人,他苦撐二十年,如今油盡燈枯了

在陰陽鼎中,他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把那孽海界中原本安息的成千上萬的惡念全部融為一體,收歸己用,有了這些惡念的助力,他竟然抵抗住了陰陽鼎的法力,並且,還不停地召喚著他棲息的肉身——蘇長寧。

蘇長寧長時間受他所控,心智大損,又念及武功被廢,心中鬱郁,脾氣漸漸變得暴躁起來。

莊主好言相勸,又為他尋了幾個高明的師傅,想叫他撿條便捷的路子重新修煉,奈何修煉了幾日卻不見成果,終究放棄了。

鬼無影夜夜入夢驚擾,不消幾日,心智竟然動搖起來。

這一日,原本也該是一個風平浪靜的日子,父親不知從何處帶回來一箇中年道人,瘦削修長,鬍鬚飄飄,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派頭,說是為他新求的師傅。

蘇長寧看也不看一眼,這等沽名釣譽之人,這些日子他見的多了。

倒是蘇莊主很是客氣,招呼了師傅坐,便吩咐下人沏茶。

受了蘇長寧的怠慢,那道人也不惱,彎腰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少莊主人中龍鳳,那些個千篇一律的俗路子自然入不了你的眼,今天,我就給少莊主帶點新鮮的東西。很簡單,你看著,一看就會。”說著,手中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把漆黑的劍刃,朝著蘇忠孝的腹部就刺了下去。

蘇忠孝防不勝防,口中頓時湧出鮮血。

蘇長寧當場愣住。半晌,才響起了嘶叫聲,“爹……”

那殺人兇手立在一旁,笑得陰鷙。

蘇長寧搖晃著父親逐漸冰涼的屍體,悲憤仇恨,齊齊迸發,轉頭,不由又是一驚,哪裡還有什麼道人,立在他眼前的,分明就是那日從孽海界逃離的末路。

蘇長寧咬牙切齒,“是你。”

“是我。”

“我殺了你。”蘇長寧咆哮著起身。

但就在他憤怒達到極點的這一瞬間,鬼無影掐住了他薄弱的心智,趁虛而入,真正的與蘇長林這具肉身融為一體。

蘇長寧攻擊的手勢緩緩地收了回來,眼中悲憤漸失,陰狠漸長,最後,索性望著蘇忠孝那具屍體大笑。

末路躬身,“洞主,您來了。”

鬼無影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屍體,“你幹得不錯。”

“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去琥山。”

“不急,蕭九兒即將大婚,我得給她備一份大禮。”

師姐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出了一身冷汗,不過打坐一會兒,竟睡著了,眼皮兒莫名地跳了兩下,心裡不知為何慌慌的。

管千衡不在,該是去昇華他的般若蓮了。

忽然想到陰陽鼎,回來之後,便把它埋在奠祖冢前,心中不安,決定要去瞧瞧。

才到埋鼎之處,就見土層鬆動,開出了一個類似骷髏樣的裂痕,師姐慌忙刨開土,捧出陰陽鼎,頓時大驚失色——那鼎身,竟也橫七豎八爬滿了裂痕,像極一條條猙獰的蜈蚣,醜陋又醒目。

師姐預感不妙,招來了下屬,讓他快些去尋管千衡來。

不久,管千衡來了,見了這狀況,也十分詫異,當即在鼎中探了探,竟空空如也,“怎麼會這樣?”

師姐搖頭,“這鬼無影關進至陰陽鼎也有幾日了,不知是淨透了還是逃了?”

“當初哪裡天涯告訴我,說無論多強大的惡靈,一旦入鼎,必然要淨透,小末,咱們先彆著急,海爺修為極高,不妨去問問。”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又急匆匆往琰圭洞而來。

海東來抬眼看了看那鼎,手掌一推,氣機如龍,陰陽鼎自師姐手中碎成粉塵。

“海叔,你?”師姐很是不解。

“它既然裂了,便是沒用了。”

“那鬼無影?”

“早就逃了。”

“可是,他明明被困在裡面,如何逃走?”

“你別忘了,那只是一絲念想,這鼎如何困得住?這世上,妖魔鬼怪都可輕易除去。唯獨這念想,容易滋生,也極難去除。”

“那他會去哪兒?”

管千衡接口道,“蘇長寧。”

“蘇長寧?”師姐渾身血液漸冷。

果然,就在此時,一個下屬來報,說赤龍衛傳來急信。

海東來取了竹片一看,眉心一皺。

“海叔,何事?”

“行雲莊,滅了。”

師姐吸了一口涼氣:“那現在該怎麼辦?”

海東來道:“他既然逃出去,賬是一定要算清楚的了。並且,他吸納千百惡靈,必定魔力大增,吩咐下去,做好準備吧。”

出了炎珪洞,師姐悶悶不樂,本來還以為天下就此太平了,她可以和管千衡過上沒羞沒躁的日子,沒想到只是曇花一現,鬼無影一逃,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管千衡摟她在懷,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們都在。”

師姐整個人縮在管千衡懷抱中,“管大哥,降妖除魔我煩了,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到處顛簸奔走,我只是想和你清清靜靜的過個日子,結個婚以後再生個子。”

管千衡緊了緊胳膊,下巴杵在她的額頭上,“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一切有我。等你休息好了,又出來,依舊是江南的少掌門,依舊是秋水宮的夫人。”

師姐癱在管千衡的懷裡,唉聲嘆氣。

管千衡把她抱回屋裡,揉了揉她的肚子,“餓了嗎?”

師姐搖頭。

“困了嗎?”

搖頭。

“心情不好?”

點頭。

“想幹什麼?”

師姐眼珠子一轉,“還想再離家出走一次。”

管千衡汗,“現在你呀,用不著離家出走,光明正大地去,也沒人敢攔你,想去哪?”

“無緣鎮。”師姐幾乎沒有想,張口就是這幾個字。

清晰明瞭地記得,在那裡,她做過一場漂亮的夢。可惜,還沒有完。她真的太想太想,去把這個夢再續上。

“那裡好。”管千衡答應得也很乾脆。

兩人相視一笑,正準備出發時,雪鷹來了。

他一向沉著冷靜,這番臉色卻有些難看,兩人預感大事不妙。

“九姑娘,瓊山傳來消息,瓊山居被鬼如影攻破,駐地風行者幾乎……全軍覆沒。風小溪也深受重傷,被風殘雪所救,正在無緣鎮養傷。”

“怎麼會這樣?”師姐身子一歪,險些跌倒。

“海爺,知道了嗎?”管千衡問。

“知道了。”

“有何指示?”

“海爺讓你拿主意。”

“我?”師姐驚異。

“是的。”

“那海叔他?”

雪鷹猶豫片刻,才道:“海爺這幾日身體不適?”

師姐慌了,“可有大礙?”

“不過是些老毛病了。”

師姐一愣,老毛病,離心咒麼?

與管千衡相視一眼,師姐心中已然明瞭。

雪鷹繼續道,“九姑娘,海爺讓我轉告你,讓你只管放手去做,江南,有他。”

師姐鼻翼一酸,熱淚盈眶,“海叔,九兒有你,比天之幸!”

雪鷹退了出來,徑直往杏林深處走來。

海東來在林中空地盤腿打坐,雙目緊閉,額頭上青筋跳起。汗珠滾滾,像是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雪鷹站在一旁,不敢打擾。

約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海東來緩緩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

雪鷹忙上前去,“海爺,您沒事兒吧?”

海東來起身,雙目依然凌厲,語氣仍舊威嚴,“無妨,九兒那邊如何了?”

“海爺不用擔心,九姑娘雖是女子,卻一點不遜,如今又有管千衡在旁,不會有事。”

海東來微微點頭,卻忽覺一陣眩暈,險些跌倒。雪鷹趕忙扶住了他,面露驚憂,“海爺,去見見白先生吧。”

海東來嘆氣,終於妥協,“這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連蕭亦可和雪狼都不要說。”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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