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故事｜剛“割稻”：無意揩癢“割”後背
曾文英
稻穀的使命並非在於其生長的過程中妝扮自然，而在於滋養生命的新生。——題記
以下照片：網絡
涼爽的秋風吹過田野，成片的稻子成熟了，發出了誘人的清香。我們這些學生邊走邊笑，沉浸在熱烈歡快的氣氛中……
走在田埂上，我看到金燦燦的稻田裡，母親正彎著腰割稻子。聽到我的聲音，她直起腰來，捋了捋額前凌亂的頭髮，不知是強烈的陽光照射，還是心花怒放，其臉上脹得通紅通紅的。我挨著母親，母親左手一揮，緊緊地抓住稻穀杆部；右手拿著鐮刀，放在禾杆上，接著說，“鐮刀口要向下斜，然後用力割，注意不要割到手。”“我知道了，放心吧！”說此話時，我已經伸出左手，抓了一把稻杆，準備蹲下來割……，沒想到被個子不高但很利索的母親看見了。她丟掉手中的鐮刀，抓住我的衣領，彷彿要把我提起來似的，嚴肅地說：“給我站起來，一蹲一站，上上下下，你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我馬上站了起來，看看了周圍的人：大人們都是彎著腰的，連擦汗時也是這樣。
與“布田”（插秧）不同，稻田的水已經放幹了，不會弄得滿身泥土，但炎炎烈日下，大家被曬得汗流浹背，我也不例外，於是不得不把衣服脫光吹吹風，又怕母親說我停下活來，馬上躲到別人身邊去了，“不行，你應該穿上衣服，不然曬裂皮膚咋辦？”一位阿嬸好心地提醒我。據說，人的身體經過長時間的陽光照射後，外露被曬的皮膚就會發癢，出現潮紅乃至裂紋，十分疼痛。此時，我覺得，滿是汗水的衣服穿上身上，非常難受還不如不穿。所以，阿嬸的話只當“耳邊風”……
一想到今年應該有好收成。我與其他大人、同學一樣，勁頭十足，把收割下來的稻穀一把一把交錯壘起來，分別放在左右兩側，一路割一路排開來……也許是暴曬下皮膚開始發癢，我後背開始有點不大舒服，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爬行似的，且越來越癢。“難道這就是脫衣的報應？怕啥！不就用手抓一抓，摸一摸，就……”“啊，流血。”不知怎麼，我習慣地伸出右手去抓背，卻忘記手中還持著鐮刀，把鋸齒對著後背一磨一割：慘了！忙壞了許多大人，有的扶我坐下，有的幫忙找青草。母親心疼，這下不再指責我，她把青草放在嘴裡嚼嚼，然後輕輕地貼在我的傷口上，還彎下腰來，口對準貼著青草的地方吹氣，還不停地問：“好點嗎？”一陣又一陣風吹來，不！那是一股又一股熱氣，時刻溫暖著我的心……
母愛給我勇氣，大家不怕辛苦的精神鼓舞著我。我站起來，迅速穿上衣服，接受新的挑戰，悄悄地跟著兩位打穀的叔叔。“嘭嘭嘭……”隨著一粒粒稻穀跳到了稻桶，我想，金黃色的秋天帶來了豐碩的果實，也給人們賞賜了無數得以延續生命的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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