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女人,曾代表了全世界對女演員的至高幻想。
她美麗、優雅、神秘、芳華絕代,一個眼神傾倒世人。
風靡世界數十年的評語說到:她有如此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演技;有如此演技,根本不必有如此美貌。
她就是費雯·麗。
在美人輩出的黃金時代,上帝將天使美貌與驚人靈氣一同安排給了費雯·麗。她被美國電影學會選為百年來最偉大的女演員第16名。
80年過去,《亂世佳人》從未被翻拍過,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除了費雯·麗,再無郝思嘉。
可這樣的傳奇,短暫一生卻病魔纏身,此生所愛只是一個拋棄了她的人。費雯·麗的愛情,充滿了蕩氣迴腸,俗世孤苦,比你想的更唏噓。
費雯·麗的第一段婚姻,並不令她開心,她想繼續演戲,但丈夫只想將她困在家裡,當一個合格的妻子。因為躁鬱症的原因,她的情緒日益漂浮不定,與丈夫爭吵不休。
有一天夜晚,她去看了戲劇《皇家劇場》,被臺上的男主角吸引,勞倫斯·奧利弗。
臺下的費雯麗怔怔看著這個如雕塑般俊美的男人,連續14個夜晚,她在戲院看了14場奧利弗的話劇,費雯麗第一次為一個人痴狂。
她悄悄跟閨蜜說:這才是我該嫁的男人。
為此,費雯麗決定當一名演員,在生下女兒不久後,她與丈夫大吵一架,回到話劇舞臺。
貌美聰明的費雯麗立刻火遍戲劇圈,並得到與男神奧利弗搭戲的機會。
她對奧利弗說的第一句話,是像小粉絲一般輕輕跑到他跟前說:很開心跟你演戲。
而奧利弗也對她一見鍾情,卻一臉驕傲回答:說不定我們會討厭對方呢。
熱烈的情慾在兩人之間蔓延,在片場,他們一起談表演,訴說心底對彼此的愛慕。
回到家中,兩人各自向伴侶提出離婚,但換來的只有無盡的爭吵與拒絕。
在25歲時,她做了個決定:要去美國參加《亂世佳人》的試鏡。
6000名女主角候選人,好萊塢頂級美人們悉數在場,可當愛爾蘭和法國血統的費雯·麗出現。
演技精湛,氣質輕盈,更神奇的是一雙迷人的綠色眼睛,跟原著裡不謀而合。驚鴻一瞥的費雯麗被定下來,才有了後來的郝思嘉。
在《亂世佳人》上映後,霍爾曼終於同意與費雯麗離婚,奧利弗也辦好了離婚手續。
次年,費雯麗拿下奧斯卡影后,成為好萊塢最火的女星。作為演員,她有至高無上的榮譽,身為情人,她收到過最濃烈的愛。
費雯麗愛他極深,無論什麼場合,她的眼睛似乎從未離開過他半秒,愛意濃烈。
她深愛著這個承諾會給她一切,無論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的男人。
但她熱愛的夢想又令她飽嘗痛苦。
當初在美國南部拍《亂世佳人》,不適應氣候的費雯麗染上肺結核。
費雯麗開始每天工作16個小時以上,週末不休息。
在演《埃及豔后》的時候,寒冷的冬天,懷有身孕的費雯麗時常要穿著單薄的夏裝拍戲,最終導致流產。
1956年,費雯麗的第二個孩子夭折。這再誘發了她的躁鬱症,失眠、肺病,流產、躁鬱一併襲來,與其同時,她還保持每天2個小時以上連續數月的舞臺演出,幾乎將心力耗盡。
她的情緒幾近崩潰,常常對奧利弗吼叫,大打出手,等安定下來,她早已忘了剛剛發生過的事。
浪漫的愛情婚姻悉數消失,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時候,身邊的人一個個懼怕她。
“深情”的奧利弗此時退縮了,他開始找各種藉口結束這段婚姻。
1958年,奧利弗在一次次見證費雯麗的癲狂與憂鬱後,下決心離開她。
病中的費雯麗甚至見不到他一面,只收到奧利弗遠遠寄來的一封信。
曾經的甜言蜜語,變成冷冰冰的一句:“你很忠誠,勇敢,漂亮,而我真的非常抱歉,這對你來說肯定像地獄般難受。”
他高估了費雯麗的承受能力,離開她,是把她將死亡邊緣推。
在法庭上,忍了許久的費雯麗在宣判離婚時終於放聲大哭,而身旁奧利弗面無表情,只想儘快結束一切。
1951年,37歲的費雯麗在《慾望號街車》對著鏡頭鬼魅地說:“他們告訴我搭乘一輛慾望號街車,再轉一輛墓地號街車,坐6個街區,到天堂樂土下車。”
她飾演的布蘭奇,是一個神經質、輕浮腐朽的少婦,在電影的結尾,被帶到了精神病院。
而銀幕外,拍完這部電影后,躁鬱症愈發嚴重的費雯麗也被送去接受精神治療。那句經典臺詞,在某種程度上成了費雯麗的人生寓言。
一個身體不堪重負的女人,因為奧利弗想要孩子所以去努力懷孕,最終流產,她將過錯歸結到自己身上。
一個傳奇巨星,在銀幕上無所畏懼,承受了滿世界的流言蜚語,卻獨獨沒有想到,曾要跟她廝守終生的人將她拋棄。
此時,醫生再斷定她開始精神分裂和臆想。
她整天的失眠,常常呆坐一旁,看著電影突然大笑,失控大哭,體重日益下降,照顧她的保姆說她進食異常。
同時,她腦海中,那個再婚的,開始重新生活的奧利弗令她痛苦不已。
她癲狂到買毒蛇和自己聊天,還試過大量服下安眠藥,被送到醫院搶救。
她寫信給奧利弗,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很多年後奧利弗說:“事情可以發展到這個地步,就好比一條救生筏已經不能再上人了。你見死不救,因為這會搞得同歸於盡,死一雙而不是死一個”。
他的話語中,再沒有疼惜與悔悟,費雯麗對他來說,就像漫長人生中的一個情人,他可以長篇大論訴說費雯麗生病帶給他的痛苦,卻不曾講述她的深情。
在人生最後的一段時光,費雯麗整日在痛苦中度過,病症發作時,要接受電擊休克治療。
那種生理與精神的雙重摺磨,讓費雯麗生不如死。
以至於她的好友,影后凱瑟琳·赫本聽聞費雯·麗猝然離世,寬心的說:謝天謝地。
晚年的費雯麗,不發病的時候,常常獨自坐在窗前回首往事,一襲黑裙優雅絕色,神情中風韻猶存,芳華已逝但美麗依舊,當真歲月極厚待她。
只是她眼中的憂愁和渴望乍現,似乎總在翹盼什麼。
她的一生,兩座奧斯卡影后,無數次被評“世界上最美女人”,但對費雯麗來說,所有的榮耀加起來,都不及成為奧利弗深愛的女人重要。
被愛著,就是她的榮耀,同時,也是她的痛苦。
1967年,53歲的費雯麗病逝,因愛而來,為愛而去。
在山海的另一邊,她終究沒有等到奧利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