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花就開了


在我上班的路上,路邊開著很多黃白小野花。它們不似牡丹、月季那樣久負盛名,生長在一片草叢中,很少人知道它們的名字。

這些長得不起眼的黃白小野花們,很容易被人忽視。如果不仔細瞧,根本不會被人們發現。即便如此,也絲毫不會影響它們努力地向上生長。

每一天,小野花都靜靜地看著行人從它們身邊走過,大部分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很少有人為它駐足。小野花對此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它照樣開花,而它盛開的花就像是笑臉一樣——它會對著天空笑,也會對著每一個看著它的人笑。

小野花有兩種顏色,一種是黃色的花,跟向日葵的花有點像,不過要比它小很多;還有一種是白色的花,開在綠色的草叢中,點綴了草地,有一種別樣的美。

走著走著花就開了

它的花期很長,可以從春天開到夏天。周杰倫有一首歌中曾唱到過:“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我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它。不過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種黃白小野花了。它們開在我們農村的道路上,開在果農的果樹旁,開在我們莊稼人的地頭上,開在農家院的菜畦裡,也開在了我幼小的心上。

那時我還不知道它的名字,所以一直稱呼它為“野花”。我與村子裡的小夥伴們經常將這些野花摘下來,彙集到一起編成花環。我想這是每一個來自農村的女孩都有過的經歷。那時非常時興編花環,然後將它戴在頭頂上。

我們經常在村西頭那個叫“沙河淹”的河邊上玩,還會比賽看誰花環編得好。我那時手笨(現在也不巧),總是最後一個編完,也總是第一名(倒數)。因為這個原因,我後來就懶得再動手了,總是讓其他小夥伴幫忙編好花環給我。

走著走著花就開了

那時我們頭頂花環,在小河邊玩古裝劇的遊戲。當時電視裡流行古裝劇,電視裡很多女性角色的名字都是叫雪兒、蝶兒、杏兒的。有大一點的孩子就建議我們也照著電視裡的人物取名,給自己取一個類似的好聽的名字。我們每個人都給自己取了我們自以為好聽的名字,卻從來沒有人給這些被我們戴著的野花想名字。

我們也會學著電視上人物的動作,假裝自己都是武林高手。河邊上經常回蕩著我們的笑聲。等到遊戲結束,我們準備回家的時候,很多小夥伴都會把花環丟到地上,看也不看就離開了。我有一次將花環拿回家,寶貝似的放在家裡,結果第二天花環上的花就枯萎了。後來,我也不再將它帶回家了。

如果我在中學時期不曾讀過《紅樓夢》裡黛玉的“葬花吟”,或許我還會是一個辣手摧花的高手。由此看來,知識還是非常重要的。人們對於生命的敬畏正是源於知識、源於文化。我的老師也經常教育我們要敬畏生命、尊重生命。我就是從那時起,開始欣賞小野花,不再隨意採摘它了。

走著走著花就開了

其實,花開在自然中,比我們將它編成花環更有生命力。張九齡的詩中說:“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說的就是草木散發香氣源於天性,並不需要美人折取它。

我和奶奶在村子裡漫步時,也看到過小野花。奶奶總是指著花說:你看那花開得多好看啊!她只說花美,卻從來不會折它。以前不懂,奶奶既然喜歡它,為什麼不將它摘下來拿回家。如今想來,並不是所有美好都要佔為己用。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將花摘下獨自享有,還不如將花留在原地讓更多的人欣賞它。

小野花就是這樣無私奉獻著,給人以笑臉,卻不曾讓人記住它的名字。我也是這次寫它才知道,原來它是有名字的。它的名字叫“旋復花”,為菊科植物,有降氣、消痰、行水、止嘔等功效。

看,大自然母親對我們是多麼慷慨啊!它孕育的每一個生命體都是有它的作用的。所以,請讓你我一起去敬畏每一種生命吧!

走著走著花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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