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玉——晓童和他的诗

时光之玉——晓童和他的诗

时光之玉——晓童和他的诗

去年八月,晓童背着我,踏着石阶,从山下吃力地向上攀登的时候,我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阶梯。那阶梯像打开的经卷,接引了他。

晓童告诉我:他皈依了——皈依佛,皈依诗。

这让我汗颜,汗颜自己至今都在这两个境界之外游魂。还老是在山上、田间、茶楼、在花开花落的季节,让他背负额外的重荷,走进诗歌。

接触晓童和晓童的诗,已经十几年了,却一直不清楚他的籍贯。只知道他是“马背上的民族”满族人,是黑龙江江水浇大的兵,是一手拿枪一手拿笔的战士。直到最近,才明白他来自辽宁岫岩满族自治县,十八岁参军来到彭州之后,就把彭州当成了他的“第二故乡”。

时光之玉——晓童和他的诗

他的“第一故乡”——岫岩。山川雄美,矿产丰富,尤其盛产岫玉而声名远播。

我知道秀玉,却不料秀玉就是岫玉,出产地就在晓童的家乡。玉的质、玉的光、玉的美、玉的品格,以及玉的外延和内涵,诗歌毫无疑问地可以囊括。因此,晓童在时光中皈依诗歌,应该是一枚游离的岫岩在佛光普照下的顿悟与回归。

他读了多少诗?他写了多少诗?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准确的数。他有很多“师父”,而且不少还是大师级别的,像海子、泰戈尔、张新泉、阿多尼斯等,晓童在时光的路上,时时以修行的方式向他们叩问诗歌的真谛。

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忘记“玉不琢不成器”的古训,常常无视疼痛和孤独,把自己放在时光的转轮上打磨,创作出三百多首诗歌。这些作品,是他和时光碰撞和磨砺过程中飞溅而来的碎片和颗粒。有的掷地有声,有的晶莹剔透,有的秀色可餐,有的如默默的灯盏……

时光之玉——晓童和他的诗


“某个夜晚风雨狂作/袭击了大地”,这是晓童的诗《我在自然的风中》的开头两句。扑面而来的风雨席卷了万物,把诗人和读者都当作尘埃卷进了风中雨中,和“整滴整滴的雨水”被风“击打”,和“树林”一起被风“抚来弄去”,被“风的巨刀割开 ” ……“血汁的雨水喷洒在我的房盖上/刹时我的灵魂被夺去/任其万马奔腾,我就是奔腾中的一匹马/在广袤的大地上来回倥偬”,读到这里,我们似乎明白了作者置身“自然的风中”的目的。那该是融入自然,任其“抚来弄去”,任其“巨刀割开”,与之共舞,“来回倥偬”吧!

时光之玉——晓童和他的诗

这是怎样触目惊心的磨砺?其中迸发的光点,是思想悄然成熟的果实,“任其黑夜攻打黑夜/心如寰宇”。到那个时候, “我的诗歌活跃起来,从夜的低线悄悄爬上来/不断敲打我窗户上的玻璃”。

活跃起来的诗句,让诗人,“站在秋风之上,瞭望太阳的故乡……”,对秋天,“发出渴望而稚嫩的音符”——秋天,让我用生命爱你!“牵引你入进大海、进入黑暗”,让你“不必躲在烈日炎炎的人心沙漠上口渴”,只因为,《秋风,我是你的王》。

王也罢,民也罢,能够用生命去爱就是高度。爱是人类至高无上的情感,是诗的生命。很难想象一个无爱无恨的人会写出什么好的作品。对“秋天”,对自然,对生灵万物爱到一定的深度,诗才有可能“由乎情,发乎心”。然而,当我们沉溺诗海,埋头诗山的时候,常常被爱的“水分”呛得呼吸困难,被情的“水货”砸得遍体鳞伤。值得庆幸的是,品读晓童的诗歌,听不到救护车的啸叫……

时光之玉——晓童和他的诗

我听到的是电视里朗诵《白鹿断桥》的声音。

今年五月十二日晚上,彭州电视台播放了用晓童的诗歌《白鹿断桥》制作的节目。在他众多的诗歌作品中,《白鹿断桥》也恰恰是我比较喜欢的之一。

“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金.元好问《诗论三十首》),这首诗的淳朴敦厚,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像晓童一样让人感到亲切踏实,充满了活力和希望。

一座桥,在巨大的灾难中成了“断桥”。“犹如一个残破的问号”,屹立在水中,向诗人“裸露着开花的伤口”,触动了诗人的内心,打开了情感的闸门,用质朴的语言,优美的旋律,饱满的激情吟颂了“断桥不断”的精神。读来朗朗上口,催人奋进。让读者在诗意的愉悦里自然地获得了精神的营养。

时光之玉——晓童和他的诗

客观地说,这些点滴看法,溶入了大夫的个人情感,算不得“评论”。晓童是好朋友,好兄弟,他的真诚、他的勤奋,他的付出,无一不深藏着的玉质的光华。在漫长的时光里,相信皈依的他和他的诗歌,都能够“修行悟道”,出岫玉之乡,成秀玉之器。

(写于2012年7月)

时光之玉——晓童和他的诗

晓童简介:满族正白旗人,诗人、画家。本名佟伟兴,70后,部队新闻宣传工作出身。其作品在《诗林》《星星诗刊》《绿风》《四川文学》《青年作家》《草地》《写作》《散文诗世界》《百坡》《短小说》《西南军事文学》《政工导刊》《战旗报》《华夏魂》《四川政协报》《成都日报》《天府早报》《华西都市报》《四川经济日报》《德阳日报》《四川文艺广播电台》《海峡之声广播电台》等均有发表,多次获省、市文学奖。现供职于某市文化部门。


附:晓童诗二首

我在自然的风中

某个夜晚风雨狂作

袭击了大地

整滴整滴的雨水被风击打肆意溃散

在夜温柔的翅膀遮覆下

毫无忌惮的狂笑

我的思想安静在床上,忽然担起心来

树林被风抚来弄去,像海潮驱赶沙滩一样惬意

我温柔地钻进夜的果核里,享受心跳的博动

屋外又一阵大作,风的巨刀割开树林,那些

血汁的雨水喷洒在我的房盖上

刹时我的灵魂被夺去

任其万马奔腾,我就是奔腾中的一匹马

在广袤的大地上来回倥偬

任其黑夜攻打黑夜

心如寰宇

一道圣旨下来收住我的马蹄

宁静处

我侧过身来,思想墙缝里那只蛐蛐

悠闲吹着小喇叭,偶尔还咳嗽两声

它很瞧不起我的心跳和我小声嘀咕的思维

这时我的诗歌活跃起来,从夜的低线悄悄爬上来

不断的敲打我窗户上的玻璃

在这样的狂风暴雨夜晚,我很担心人们难以入睡

——而我却悄悄入眠


白鹿断桥(散文诗)

白鹿河上的这座桥,断了。

断了它百年的身影;断了光阴中的往事。

白鹿河上的这座桥,断了。

就像折断了尘埃的翅膀,承载着历史的沧桑。

屹立在水中央的断桥,犹如一个残破的问号:那年那月,这方山水因何风声凄厉?那年那月,嘹亮的号角又因何从四面八方响起?

你竟能从烟灰弥漫里跌跌撞撞地向我走来,静静地蜗居在时间上,裸露着开花的伤口。你孤独的耳孔仿佛又听到了热血沸腾的声音,这声音落在了断壁残垣的肌肤上,落在了堆起的皱纹里……

当斑驳的时间渐行渐远,萦绕你周围的却是崭新的天地。歌声、笑声、朗朗的读书声,声声充斥着记忆。你尽力梳理着苍老的容颜,睁着一只饱含深情的眼。依稀间,泪水连同着白鹿河的浪花流过了山川,流向了遥远遥远……

白鹿河上这座桥,断了。

却断不了生死相依的情怀,断不了五湖四海的大爱,断不了美好生活的向往。

你,永远是白鹿河上挺立的坚实脊梁。

断桥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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