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十一 飛上海

楊琨統計了一下成交的數量,一共也沒有幾萬股,就當作丟出去的賞錢了。隨後拿起手機撥通了常峰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音只響了半聲,那邊常峰已然接通。

“喂?!”常峰只吐出一字,但卻聲音低沉急促,顯然是侯在手機旁一直在等著楊琨的音信。

“常峰,別等我了,你自己先忙你的事吧”楊琨按照約定向常峰傳達了信號,而後沒等常峰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重新看向飛天科技的盤面,楊琨看到在買5的位置僅有一筆5百多手的掛單,之外的其它九個價位掛單都已稀少可憐,最大第一筆才只有六十多手。顯然,對方已將隔兩個價位掛出的大單都已撤掉,只在買5的位置象徵性的掛了個託單,以明顯區別於之上各價位可憐的二三十手掛單。然而在賣盤上,楊琨能夠看到的LEVEL2十個價位上,一個5價位及其之上一個0價位都各自還掛有一個一千多手的大單,且即時成交窗口裡隔一會時間還會出現一筆直接對沖賣盤5價位的百手紅單(買入單)。

“李寒,你跑的也蠻快的嘛。不打算再拉昇一下了,卻還要時不時的對沖一筆紅單,這是想看看我還會不會再從買盤掛單上重新進來,想得美!”楊琨鄙夷的自語道。

全天交易結束後,楊琨又一次將飛天科技簡單復了一次盤。

楊琨這一次從試盤中看出,與之前自己的判斷一樣,基本可以肯定對方正在護盤出貨,而且還比較著急,這是對方認定盤子裡只有他們自己和常峰、並無其它機構的情況下在盤面上所表現出來的。

盤面上如此明顯的急於出貨行為卻並未避諱於常峰,這說明了什麼?

“看來李寒拿常峰當個雛了,他自認為已經完全瞭解和拿捏住了常峰。哎!這個常峰啊!…… 也好,接下來倒是會好做些了。”楊琨自忖著。

“李寒這一邊,看來還有很多貨沒出,否則也不會護著盤出了。”楊琨繼續想著。

以楊琨的經驗來看,現在的事情已非常明瞭,李寒非常清楚常峰的配資額度與強制平倉價位,在自己尚未全身而退時,絕不敢冒著引爆配資被強平的巨大炸彈爆炸的風險採取打壓出貨的手法進行出貨,甚至於無奈之下有時還要暗地裡幫著常峰一起護盤,當然他們一有機會就會繼續實施出貨的操作。但問題的關鍵在於,李寒手裡還剩餘多少籌碼?這關係到李寒什麼時候開始無所顧忌的砸盤出逃最後籌碼、並實施跑路計劃的大概時間。

楊琨非常清楚的知道,如果李寒一方基本出逃乾淨了,僅靠常峰的控盤程度與能力,是不可能再維持住盤面現狀的,到那時李寒也絕不可能再去護盤,哪怕是簡單的拖一下都不再可能,那時李寒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引爆“炸彈”前將剩餘籌碼砸盤而出了。真到那時一切皆晚!

楊琨繼續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看來,還得趕緊找個有些實力的機構,有備無患,關鍵時刻應該能派上大用場。”楊琨想著,過濾了一遍與自己較熟的幾家遊資私募,而後選定了一家上海的機構。

這家上海機構的老總叫王鑫鵬,年齡與楊琨相仿,與楊琨在二十多年前就認識了。十幾年前王鑫鵬作為主操盤手在一次與其它機構的合作中被詐,接了高位貨難以出逃,同樣是面臨無法跟金主交代的窘境,是楊琨想盡一切辦法找了幾個GM基金接了一部分貨,而後又找了一家專門經營護盤出貨的深圳某“投資管理公司”,後又找上市公司一起大演了一出重大資產重組之戲,成功引來了潮湧般的市場跟風,才將王鑫鵬解救出局。而GM基金最後也能盈利而出,算是沒有坑了這一方的朋友。這一次的解救行動可謂費盡周折,在找GM基金幫忙時楊琨可是沒少自己掏腰包按照道上的規矩挨個酬謝。自那以後,王鑫鵬在一次與楊琨和其他朋友的聚會中,曾非常鄭重的對楊琨說過:“楊哥,你就是我的親哥!”而後如水一般連喝了三大杯茅臺。

歲月蹉跎,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王鑫鵬自那以後在資本市場中謹慎從事,雖然管理的資產規模並未突飛猛進,但也堪稱穩健。這期間每隔一段時期,兩人都會在上海、北京或深圳等地小聚一次,除了娛樂散心,大部分時間都會談論資本市場內的新鮮事,或者探討股票市場的趨勢問題。因為手上或明或暗管理了幾十億資產,使得王鑫鵬非常注重對趨勢的研究,也正因如此,這幾年百分之六七十的資金並未進入股票市場,從而成功躲過了熊市的煎熬。

十幾年來楊琨並沒有什麼重大事情找王鑫鵬幫過忙,反倒是對方屢次催促過楊琨給自己找些事情做,楊琨很清楚那是王鑫鵬想找機會報答他。每到此時,楊琨都只能跟王鑫鵬打哈哈了,誰讓楊琨是個“懶人”呢。

再次考慮了一番,楊琨還是拿起了手機,撥通了王鑫鵬的電話。

電話接通。“楊哥,你找我?”手機裡傳來王鑫鵬高亮的聲音。

“鑫鵬,我找你有點事,你在上海吧?晚上我飛過去找你一趟。”楊琨言簡意賅,與王鑫鵬之間已無須寒暄。

“我在杭州呢,你要來我這就回上海,把飛機班號發給我,咱們見面細聊。”王鑫鵬說話同樣乾淨利落,多年在市場中打拼、混跡於遊資與陽光機構之間,王鑫鵬也同樣明瞭‘一切只能當面再說’。


續十一 飛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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