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古風:我從臣女變宮妃,最後成為眾人口中的妖妃,死亦難辭其咎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長恨歌》

微古風:我從臣女變宮妃,最後成為眾人口中的妖妃,死亦難辭其咎

我堂堂壽王妃,昔日裡,王爺百般恩寵的王妃,在王爺書房門口,跪了一天兩夜,滴水未進。

長安厚雪,我整個人,也覆蓋著厚厚的積雪,然,身骨冰冷,尚可暖心,人心若冷,徹骨寒凍。

最後我等來的,終是一道聖旨:楊氏有女玉環,溫賢識禮,嚴於律己,今賜名太真,暫遣道廟,為竇太妃祈福。

我木然的看著王爺,淚目潸然,“王爺,你我恩愛三年,難道,就無緣再做夫妻了?”

王爺扶我起身,由於跪太久,腳下無力,一個踉蹌,便跌入王爺的懷裡,我知道,這個擁抱,僅此一次了。

“玉環,皇命難違,聖旨已下,你我皆無能為力。”

“是麼?”我扶著王爺的手站著,睜大雙目,眼裡噙著淚水,“你為我爭取過嗎?”

王爺伸手想拭我的淚,舉著的手,慢慢放回,輕輕推開我,“太真稍作休息,會有人接你出去的,本王就,不陪了。”

我張口,終究難言,看著王爺漸行漸遠的背影,跌坐在地,狼嚎大哭。

微古風:我從臣女變宮妃,最後成為眾人口中的妖妃,死亦難辭其咎

這一切,怨我,一個月前,路過華清池,心血來潮,向旁人討了琵琶,就地彈了一曲,事後,便陸續有人勸我跟王爺和離,大體意思是皇上看中我了。

想著這些,連我自己都覺得汙穢,我的公公竟要娶我,而所有人,都變著法子促成此事。

我無心惑主,奈何天生麗質,無意宮妃,卻強選君側。

我在寺廟留了三個月,皇上便冊封我為貴妃,迎入宮中,同時,也給壽王賜了新王妃。

這夜,我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皇上,年過半百,卻依然體魄健碩,他愛憐的看著我,“愛妃,朕等你等得可久了。”

我挑眉,冷冽的看著眼前這個,擁有至尊權力的男人,“皇上,愛我什麼?”

“愛妃你天生麗質,才情過人,讓朕過目難忘。”

“呵呵,天生麗質。”我狂笑,雙目微灼,“皇上一國之君,治國有方,沒想到,也是這般膚淺,醉心皮囊。”

我話說完,身邊的丫鬟齊齊跪下,驚容失色,“請娘娘慎言。”

皇上倒沒有很生氣,他端倪我半分,招手示意她們下去,挑起我的下巴,“素日來,朕也聽聞,壽王妃平近親和,今日一見,沒想到,倒是牙齒伶俐的丫頭。”

“皇上還記得我是壽王妃嗎?”我咬唇。

皇上狂笑,“不,壽王妃已經另有她人,你,只是朕有愛妃。”

皇上說完,拉下垂簾,壓在我身上,我閉上眼睛,沒了聲息。

有句話,壽王說對了,他是君,我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況且,只是恩寵,我本該感恩戴德迎合才對……

微古風:我從臣女變宮妃,最後成為眾人口中的妖妃,死亦難辭其咎

皇上對我專寵,愛屋及屋,便接二連三的把我的親人,一一封賞,我只是個女人,不懂權術,只歡歌舞。

皇上投我所好,編了霓裳羽衣舞,我每天樂此不疲的練著。

“愛妃,這舞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你跳起來,整個後宮的風華都黯然失色了。”

我款款裙襬的走到皇上跟前,經過這麼些年的磨合,我越發的懂得後宮的安身之道,談不上以色侍君,卻也偶弄豔骨,稍拋媚眼,而更重要的是,皇上這般寵我,我已經從心裡開始依傍這個男人。

我席地而坐,把頭伏在皇上腳上,“皇上,臣妾把這舞練好,待來年開春,來使進京,就跳它,好不好。”

“好,愛妃你跳什麼都是好看的。”皇上捏著我的下巴,怔怔的看著我,喃喃感嘆,“猶記得那年,華清池初見,愛妃你一曲琵琶,懾人心魂啊!”

我垂眉,沒有接話,只覺那年,恍然隔世……

然而,沒等到開春,安碌山叛變,皇上連夜帶著我跟幾個宮眷,匆匆逃亡。

逃亡路上,我看到了這個昔日裡,不識衣食的君王,受盡了自己臣民的冷遇,心裡百感交集。

路遇大雨,大家一天都沒東西下肚,一位年邁的老奶奶遞給皇上幾個幹饅頭,皇上拿在懷裡搓了一下,拿上車給我,“環兒,快吃點東西吧,是朕讓你受苦了,等這事過了,朕好好彌補你。”

我赤目憂桑的看著皇上,微微哽噎,“可是皇上,世人皆說,是楊家讒言媚主,是我妖惑皇上,才使皇上落得如斯田地的。”

皇上擁我入懷,“傻瓜,你甭管他怎麼語,好生呆在朕身邊就行了,是朕錯信安碌山那反賊的,你弱質纖纖,關你什麼事呢。”

我閉目,內心卻隱隱難安,但是,至少,我相信,皇上是沒有怪我的。

微古風:我從臣女變宮妃,最後成為眾人口中的妖妃,死亦難辭其咎

這夜,馬嵬坡歇息,群臣洶湧,燈火通天,我正想出去看下發生什麼事,陳玄禮為首的將士,已經破門而入,把我的房間,圍得嚴嚴實實。

皇上也是後來才趕到,“陳將軍,手下留情啊。”

陳玄禮惡恨恨的盯著我,“皇上,將士已經把楊國忠那讒臣就地處決了,大家意思是,要麼處死貴妃,要麼就不往前走了。”

我仰天狂笑,杏目橫瞪著陳玄禮,“我本是壽王妃,是你們揣著明白裝糊塗,舉薦我入宮侍君,到最後,說我媚主的,也是你們,這十年來,我可曾僭越了?我又可曾干涉朝政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憑什麼江山動,天下亂,你們就能把這諾大的罪名扣在我身,這麼做,無非就是掩蓋你們的無能嗎?”

顯然,憤怒的將士,並不會因為我幾句狂言壯語,就有所改變的。

陳玄禮著手讓人遞上一條白綾,“貴妃,無論你認或者不認,只有你死了,大家才能相信,皇上是位明君。”

我側目看著皇上,雖然他在極力擺頭,卻也無能為力。

我悽蒼而笑,接過那條白綾,慢慢走到皇上跟前,倏然跪下,“我本愛自由,無心媚主,奈何天生麗質,選在君側,強扣紅顏,禍國殃民,皇上,玉環此去,永別了。”

我閉上眼,梨花淚下,用白綾圍著自己的脖子,把兩端交給兩將士,“來吧!”

陳玄禮一聲令下,這便是我最終的歸宿,縊綾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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