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門前的徘徊
“剃度，不剃度
你儘可自由去來
……
老僧相邀
熟悉的廟門
盛裝三生的浮圖
來去無數
一時竟陌生了來路
這是也不是我想跪求的佛
彌勒的笑顏
韋陀的金剛杵
四大金剛環顧
還有那大雄寶殿與藏經處
我曾，迂迴漫步
多少次相處的殿堂
多少次回望的神像
繁花開過幾度
野草就衰過多少個回合
來去的信徒又有幾多走進那高高的塔內
夢求佛祖的超度
舊日的相熟
全是看客的視界
此般的侷促
總是舍不了山下的歌舞
千萬髮絲好落
千萬心思難渡
“做個香客也好
做個看客也罷
來去盡隨施主
……
老僧看出我的徘徊
晨鐘早過，暮鼓將來
夕陽的餘輝把心事鋪陳
把殘敗灑落，無數
廟門外的彳亍
踱了一千次
總度不進那無塵的去處
裡面是淨界
外面的魔窟
而我，卻把控不住自己的腳步
牆內的寂寞
牆外的蹉跎
仙境的美啊
是等待的苦
魔界用肉慾打扮世俗
唉！楚楚的梵音在中庭響起
一雙腿顫慄著，卻不願跪下
真不知誰，可把我來渡
老僧低眉，合什
施主：你見的生不是生
你見的死未必是死
任你，來去
來去如樹上的風
如飄零的葉
只是那風、那葉，也是虛無
狸狌歌唱著太平
長號把死亡憂述
只有那結網的蜘蛛
重複著千百年的單調重複
冷對空山，寂寞的哭
山外的笙歌
酒肉伴著鬼魅，還有那纖細的婀娜啊
迷醉著壇下的人，壇上的佛
唉！又有人來跪求佛陀
前世的罪惡，把今世來折磨
法錘起落
磐磬餘音，蕩不盡今生的邪惡
木魚還在發出沉悶的聲響
跪祈者，難以走出那塵世的虛妄
何處是開脫
生非生，死非死
花非花，樹非樹
天使與魔鬼共舞
五樹六花結出的是不是善之果？
此生是因？還是果？
今生是悲？還是樂？
莫非我真把今生
錯過
你為何不開口評說？佛
張偉，男，從警於四川。喜收藏、閱讀、旅行，喜歡將自己的見聞安靜的傾吐於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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