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春雨,淡淡春愁


綿綿春雨,淡淡春愁

沾衣即溼杏花雨


綿綿。

綿綿的是春天的雨。

此處不是江南,雖然楊柳初綠,杏花初開,雨卻並不如煙。自然,也不宜於穿長裙撐花傘行走嫋嫋婷婷。天還涼著呢。有時候,會覺得涼都在骨髓之間。

綿綿春雨,淡淡春愁


雨天宜小酌。

骨頭裡的涼唯有烈酒可以溫得。

去不了天涯便也尋不著知己,身不在鄉居便也不可能圍爐。艾米莉·狄金森說製造草原只需要一株苜蓿一隻蜜蜂一個白日夢,那麼,製造溫暖和快樂也僅僅只需滿滿的一杯,酒便是我的知己,酒便是我的火爐。塞上桃樹尚未含苞,桃花此刻總歸在某處盛放;雨夜自然看不見月亮,雲背後月色也仍舊皎皎,眼睛看不見的,那便用心去瞧。

綿綿春雨,淡淡春愁


便聽得陳子龍在說:“不信有天長似醉,最憐無地可埋憂。”

這重憂酒杯盛不下,又無地可埋。那就埋頭到書裡罷。黃金屋和顏如玉倘使書裡是真有,卻又非我所需。我只願藉此忘了“窗外事”,然而書香薰得了魂魄卻塞不住耳朵。窗外的紛紛擾擾,如何能聽而不聞?


綿綿春雨,淡淡春愁


陶淵明被認做是渾身靜穆的人,尚且說“邢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呢。我輩俗人,本來連一句“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都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綿綿春雨,淡淡春愁

曾在《斷章》一詩裡說:“越來越習慣於沉默了/我知道為什麼/但我不想說……”不錯。已經懶得再多說什麼了。一日日的沉吟,一日日的消瘦,也許我自明白為何,但都是不可言說。生命便這樣消耗,於一場不明所以的靈魂的暗戰,或有死傷。

綿綿春雨,淡淡春愁

於是綿綿。

綿綿不絕的是骨頭裡的痠疼,心尖上的刺癢。我不想確知那是什麼。隨隨便便敷衍一下自己也無所謂,就道:那只是春愁。


綿綿春雨,淡淡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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