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記憶‖曾經的含山五七中學

​含山頭有中學,當然是含山中學。含山頭的中學,曾經叫“五七中學”,那是特定時期的產物。就像珠塘不叫珠塘,叫四新,磚溪不叫磚溪,叫東風,而含山,不管什麼時候都叫含山。

含山五七中學,在含山那條不長的街南邊,含山輪船碼頭後面。教學樓坐西朝東,中間五間房子是樓房。樓房的中間一間作辦公室。辦公室左右兩邊是兩間教室。挨著樓房的左右兩邊是平房,一隻“人”字梁撐起屋脊,這也是教室,還比中間的教室大。這教學樓雖說是樓房,但真正鋪樓板的只有兩間。樓上是老師的房間,也是老師的家。

進入辦公室,有一木頭樓梯。我家裡祖上只留下三間平房,所以看到樓梯很稀奇。走上樓梯有一過道,過道兩邊便是老師的房間。朝東最南邊的一間是厲老師和吳琛老師的。緊挨著的就是楊芝莉老師的房間。很難想象,後來楊老師一家四口是怎麼住的,但那時確實是這麼過來的。及至我當了民辦老師,一日夜裡到厲老師加白相,看見楊老師家門口天一隻洋油爐子正在燒五香豆腐乾,那香氣勝過紅燒肉的味道。過道的另一邊朝西的房間比較小。適合單身老師住。記得我工作後,餘惠文老師住過一間。辦公室及辦公室左邊的樓一直沒有鋪樓板,只橫著幾根樓擱楞。我們讀初中時,左邊的教室一直沒有班級。教室裡曾經養過兔子,曾經放過乒乓桌。

童年記憶‖曾經的含山五七中學

教學樓前是個方方正正還算像樣的操場。操場左邊是小學生的教室,東邊有一排平房,緊挨著含山的一個招待所。操場的右邊便是含山繭站。學校與繭站之間有一弄堂似的過道,天然的學校的大門。學校還有一個出口,就是繭站後面與學校之間,旁邊還有個廁所。後來學校後面築了一條機耕跑道,到分金頭也就幾步之遙。

1970年我成了一名初中生,正兒八經到五七中學學習。初中學制兩年,那個時候實行春季招生,特定時期確實不一樣。班級名稱就叫“七一班”,丁洪才是我們的班長。全班多少學生真忘記了,但女生只有有6位。含山頭的龐明華,珠塘村的沈掌鳳,東橋頭的沈美亞,新莊的潘春楠,還有窯裡兩位,一位吳阿楠,另一位我真叫不出名了。其時,周挽人老師教數學,數學我最不喜歡,也特別怕周老師。那年有門課,叫《簡單機械》,教我們的是馮凡卿老師。馮老師是上海知青,一口上海白,一節課後佈置作業,學生問:“馮老師,作業做啦啥地方?”老師嚴肅地說:“作業做啦薄子高頭。”學生們一陣笑,這薄子的高頭怎麼做呀。厲老師親自教我們語文,人家可是教導主任。厲老師上課,雙手撐在講臺上,胳膊肘向裡拐。俗話說,胳膊肘不要往外拐,看來厲老師做到了。厲老師故事講的很好聽,每當他上課,我們就纏著他講故事,語文課不上也罷。然後,厲老師就給我們講《十萬大山》的故事,教室裡霎時鴉雀無聲。

七一年本該畢業的我,稀裡糊塗的沒能去讀高中。我和小平榮髮根娜等學生被留了一級,成了七二甲班的學生。現在看,我們這些“留學生”,都是“毒頭阿大”,阿大阿大,看來真的有點笨。七二甲班都是窯裡觀音堂新莊的學生;含山珠塘磚溪的在七二乙班。七二乙班有同村的寅生根田大毛毛(唐億娥)和菜山圩的沈建林。我現在還想不明白,跟我同村同齡的寅生根田大毛毛他們怎麼都不在七一班,而在七二班呢?除了同村的,其他人只認識根琴,因為她老是在辦公室高老師那裡。後來才知道她和高老師認了過房親的。

童年記憶‖曾經的含山五七中學

留學生就留學生,歲數還是差不多。七二甲班,阿秋阿多是班幹部,很羨慕。也認識了美娥根娥梅華幾位女孩子。但那時我們和女生從來不答白(說話的意思)。窯裡同學比較多,還有阿泉貴祥寶根邱雪祥等。邱雪祥是個調皮搗蛋鬼,哼起鼻涕來可以噴好遠。那年恢復高考的第一場考試開始時,他的考卷被風吹到窗外,他說:“天不助我,去也。”他就離開考場回家了。

初二留下來還是讀初二,徐根發老師教我們化學。徐根發老師幽默,稱我們是“留學生”,這名字高雅,好聽,不難為情。可是,徐老師上課時,有問題就叫我們“留學生”回答。我天生不善於表達,只要徐老師上課,我就把頭放得低低的,生怕他叫我。當然,我最喜歡的課,便是楊芝莉老師的英語課。看來我對語言還是敏感的。語文也是語言。高凎泉老師是我們的語文老師,可高老師經常身體不舒服,經常請假。這不,我們就有幾位代課老師。代課老師首推我們的馬秀芳馬老師,一堂《友邦驚詫論》讓我至今難於忘懷。那標準的普通話,跟廣播裡說的一樣。二是善璉人朱抗美老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她後來成了宋鑫兒老師的夫人。從此,宋老師得了“氣管炎”。當年18歲的她成了我們的語文老師。善璉啊,比我們含山大,比我們含山有名氣,人稱小上海。我們學生和朱老師其實相差沒幾歲。有幾個情竇初開的在操場上打籃球,看到朱老師拿著熱水瓶出去泡開水,剛走到繭站那,一籃球拋過去,落在朱老師身後,差點就砸到她的熱水瓶。朱老師還像沒什麼感覺,只顧提著熱水瓶走她的路。

讀了三年的初中,忽然春季招生改為秋季招生,我們初中生涯又多了半年。七三年上半年,高老師又請假了,我們便迎來第三位代課老師,還是善璉人,他叫湯建馳。湯老師長著一副秀才樣,文質彬彬,喜歡倆手插在褲袋裡。他聲音細聲細氣的,有點女子的溫柔和優雅。但這書教的還是不錯的。他一直教到我們初中畢業。聽說後來他到了善璉文化站,再後來到《湖州日報》社當了記者。我曾看過他寫的文章,文筆真的很好。

五七中學,曾經辦過高中班。那個時候要求“初中不出隊,高中不出社”,每個大隊都有初中班,珠塘村那麼小,也有自己的初中班。我高中畢業後曾代過幾節課,教的當然是英語。含山五七中學也辦了高中班。這就是土高中,沒有練市中心洋氣。許水榮錢建新褚安汀老師曾經是高中班的老師。宋老師當時在東風,也就是磚溪,應該是教初中的。他們都是高才,含山的學生不會忘記。

童年記憶‖曾經的含山五七中學

(此幢教學樓是80年代後期在原地址建造)

時間彈指一揮間,現在這個世紀已進入二十年代。當年十幾歲的我們都成老頭老太太了。含山的老街,含山的那所中學已沒有了印記。現在連含山中學也不復存在。厲老師吳琛老師已作古。好在“緣結含山”微信群裡和老師及曾經的同事們還能互動。願我們的老師們健康長壽,願我含山曾經的同學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家庭幸福。

2020,愛你愛你

(文章和配圖不是同一時期。照片由好友沈秋生老師提供,在此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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