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這玩意
早就該扔了
不過最後物歸原主
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01
江澄多次夢見十幾年前的蓮花塢，那時他跟魏嬰都是十幾歲的少年模樣，雖然世道不平，溫氏橫行，但總覺得天地都無懼。
爹孃看上去並不和睦，總是吵架，可兩個人也扶持過了這麼多年，姐姐好像總在煲蓮藕排骨湯，她心儀的金子軒那時候還是個傲嬌的傢伙。
生活簡單到什麼地步呢？
每日練習，每日打鬧，每日幫魏嬰趕走狗，每日……
可為什麼，恍若一覺醒來，就過去了十幾年的時光。至親皆亡，親如手足的魏嬰變了模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澄問過自己很多遍這個問題，每一次都得不到回答。
也沒人問過他，一個人是怎麼撐得起偌大的江家，又是否想過父母。
他沒有任何念想，他只有紫電。
02
世人都說，雲夢江氏的家主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十三年來一直四處捉拿與魏嬰一樣修習歪門邪道的人，帶回蓮花塢好一頓毒打。
世人說，這是因為江澄還恨著害他家破人亡的魏嬰，恨不得再次將他千刀萬剮。
世人說，當初魏無羨死，就有江澄一半的功勞，大義滅親實屬英雄。
江澄知道這些言論，但從來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他恨魏嬰嗎？
沒錯，他恨。
當年與其他門派弟子前往岐山，如果魏嬰沒有替那羅青羊出頭，是否溫氏就不會把第一把刀刺向雲夢？
當年與其他家族攻打溫氏，如果魏嬰沒有修習鬼道，是否不會釀成後來的悲劇？
當年岐山不夜天城之戰，如果魏嬰沒有失控，金凌是否就不會成為孤兒？
他想問魏嬰的太多了，可最後真見到魏嬰的時候，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恨你
可這十三年
我竟一心想要找到你
03
其實，就跟魏嬰從來沒想過傷害江澄一樣，江澄從沒想過傷害魏嬰。
是，他是跟魏嬰說過很多狠話，也說過再也不允許他回蓮花塢。
但其實，心裡還惦記著魏嬰年少時許下的承諾。
那時，他跌跌撞撞從溫氏的地界回到雲夢，喊了族人去救困在窟底的魏嬰與藍忘機，眾人都誇讚小小年紀的魏嬰與藍忘機屠殺了玄武，可沒人想過江澄是怎麼躲過一路追殺回到雲夢的。
就在這時候，魏嬰跟他說，以後他江澄當了家主，魏嬰就做自己的下屬，就像兩個人的父親一樣，姑蘇藍氏有雙壁，雲夢江氏就有雙傑。
這句承諾，江澄一直記在心裡。
但這個承諾，魏嬰永遠不會兌現了。
04
後來聽說，得知魏嬰死的消息的時候，那一向波瀾不驚的含光君失了顏色，不僅破了雲深不知處的禁令，還逢亂必出四處問靈，只為尋得一絲魏嬰的魂魄。
可他江澄，就真的捨得讓魏嬰死嗎？
共同長大，情同手足啊，雖然我責怪你毀了蓮花塢，可我怎麼會真的讓你死？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所以四處搜尋修行鬼道之人，，只為找到魏嬰的一絲痕跡。
所以一直藏著陳情，只為他有朝一日會回來取自己的東西。
可整整十三年了，魏嬰，還是沒有出現。
可十三年之後，魏嬰回來了，卻不能在一起回到雲夢。
蓮花塢冷清了十三年，魏嬰不知道。
05
剖金丹有多疼呢？
江澄不知道，這也是另一個他想問魏嬰的問題。
如果不是溫寧，江澄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體內運轉如流的這顆金丹是魏嬰的。
但正如江澄沒有告訴魏嬰，當年他是因為幫魏嬰引開追殺才被抓到的一樣，金丹這件事，魏嬰也從來沒想過讓江澄知道。
我們之間，到底誰欠了誰呢？
江澄想。
06
再後來啊，江澄還是雲夢的家主，順帶教著金凌如何做一個家主。
再後來啊，聽說藍忘機跟魏嬰偶爾回雲深不知處，但更多的時候，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再後來啊，滿池荷花盛開，清香滿四夜，只留得江澄一人賞了。
或許他江晚吟有朝一日能遇見心儀的女子，或許他江晚吟有朝一日能再遇見生死兄弟。
可多年前那個蓮花塢裡打鬧的少年，再也不會回來了。
PS：借用一段網上的話做結尾：
江澄其人，書中出場三十餘次，臺詞共九百一十一句，話中帶刺一百九十七句。哭有四回，笑二十七次，真正意義上的笑只三次。金丹兩顆，戒鞭痕一道，任家主十七歲，摯交始終皆由“對不起”一聲。曾佩隨便候三月，執陳情尋十三年。 獨持一家，刻骨三毒，至親五位，餘生一人。
-END-
圖 | 網絡
文 | 柚子
合作郵箱：[email protected]
閱讀更多 程青陽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