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獨舞的“技術宅”宿華與人人皆“老鐵”的快手

黑夜獨舞的“技術宅”宿華與人人皆“老鐵”的快手

快手創始人 宿華

如果互聯網中還能找到一款不對用戶做刻意運營放任自身自由生長的產品的話,那一定非“快手”莫屬。 在2018年7月份,接受紅杉資本與騰訊產業基金E輪融資10億美元之後,快手目前的估值已經達到180億美元,妥妥的互聯網小巨頭一枚。而快手的創始人兼CEO宿華,從此之後便是與BAT三巨頭都有過交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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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華出生於湖南湘西的小村鎮,地地道道的草根出身。考到清華大學之後,這個有點“蠻霸”的湖南伢便開始自己闖蕩天地。得利於早期的編程愛好,宿華在上學期間就靠著寫程序代碼賺了點外快。後來發現“宇宙中心五道口”的房價實在漲得太快,宿華掙得那點錢之前還能付個首付什麼的,後來就只能到五環外去買個廁所了。生活的實際需要,讓宿華放棄了繼續讀博的打算,在2006年退學加入了谷歌公司,並被派遣到硅谷常駐。在這個期間,宿華接觸並深入瞭解了人工智能與機器學習等當時較前沿的領域,當時宿華就感到“AI”這個東西可能就是以後互聯網真正的大勢所趨,是屬於可以改變世界的東西。 2008年離開谷歌之後,宿華嘗試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創業。當時選擇的方向是視頻廣告這一塊,簡單說就是幫助廣大視頻網站整合廣告客戶的需求做視頻廣告。但是進展不順利,宿華幾次調整均告失敗,外加遇上08年金融危機,斷了融資的可能性,所以折騰了一段時間之後,宿華關掉了公司。

創業雖然失敗了,但是生活仍需要繼續。宿華很快在當初谷歌同事張棟(百度鳳巢系統架構師)的介紹下進入百度工作,主要是配合張棟優化百度鳳巢系統。平靜工作兩年之後,技術宅宿華的創業之心再次騷動起來,在2011年拉著百度的同事張棟一起進行了第二次創業。他們一起成立了一家提供移動搜索服務的公司one box。後期一些知名公司的搜索便是在他們的架構之上進行完善的。這次創業無法用成功或失敗來定義,因為如果說是成功的話,最終宿華也沒有靠著業務發展壯大,但是也不能完全算是失敗,因為這個公司最終被阿里整體收購了,後期跟UC整合在了一起。阿里本來希望能夠把宿華打包一起帶到阿里,但是已經在谷歌和百度待夠了的宿華拒絕了,這個“蠻霸”的湖南技術宅還是希望能夠更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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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興資本 張斐

什麼是宿華想要做的呢?其實宿華也多次問過自己,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就是希望製作一款使用AI的互聯網產品,能夠更加智能的服務於大家的生活。比如在你需要的時候自動的給你推薦各種生活服務,比如能夠聰明的幫你選擇你喜歡的各種東西。。。為此宿華帶著自己的小團隊開始了多方向的嘗試(據宿華自己說,嘗試了三十多個方向)。在做社會化電商“圈圈”這個項目的時候,宿華結識了投資人晨興資本的張斐,張斐不看好宿華當時在做的項目,但是卻很看好宿華這個創業者本身。後來宿華結束了“圈圈”這個項目的時候,也是在張斐的撮合下,見到了以後最重要的小夥伴程一笑同學,並真正開啟了屬於自己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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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聯合創始人 程一笑

作為宿華的合作伙伴,程一笑才是快手最初的創辦人。程一笑跟趙本山一樣,老家是東北的“大城市”鐵嶺,但是跟大多數印象中豪爽大方的東北哥們不同的是,程一笑是個不善言辭的技術宅。從這一點也可以得出結論,就是“宅”這個屬性是不分地域國別的,這是一個更高維度的東西,它貫穿了時間與空間,讓“宅”們自成一界。但是不管怎麼“宅”也無法抹去程一笑的“東北”特色,這就可以理解快手平臺裡面為什麼“老鐵”滿屏飛。估計在快手剛剛誕生的時候,程一笑沒少讓“老鐵”們助陣啊,導致現在看到快手上有的主播操著廣東話喊“老鐵”“雙擊666”總覺得有種莫名的喜感。 作為技術宅的程一笑,開發IOS全憑興趣,用業餘時間深入鑽研,在結束“惠普大連”的工作之後,直接進入了人人網,參與了iPhone客戶端的系統軟件開發工作。這些經歷讓程一笑的技術得以進一步的提升,同時也讓程一笑的創業夢想有了起飛的根基。很多事例已經證明,宅男跟創業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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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圖秀秀

2009年就在宿華第一次創業失敗進入百度的時候,程一笑也進入了人人網。在2011年宿華從百度出來第二次創業的時候,程一笑同樣離開了人人網,來到北京天通苑開始創業。比起宿華的第二次創業,程一笑的人生第一次要艱苦的多,幾個人在北京租了一個兩居室,大家生活工作都擠在那裡。生活艱苦簡陋一點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經過半年的堅持,程一笑連創業方向都還沒有完全明確,最後還是在研究“啪啪”“圖釘”“美圖秀秀”等當時流行的軟件之後,程一笑才決定要做一個動圖生成工具,於是“GIF快手”便誕生了。這是一個通過手機拍照之後,讓用戶極其簡單的生成gif動圖的傻瓜軟件。相信不少網友都見到過這種圖片,那個年頭還是蠻火的東西。找對方向的“GIF快手”很快在蘋果手機的APP下載排行榜中急速飆升。不長的時間就獲得了幾百萬用戶,日活躍用戶十萬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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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程一笑的處境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因為這個屬於工具類的軟件,變現好像不是那麼容易。就在這時,通過微博上傳的動圖發現“gif快手”這個軟件的晨興資本的張斐找上門來,投資了200萬人民幣換取20%的股份。獲得資金的程一笑繼續完善快手的功能,註冊用戶一度達到幾千萬,且多是愛玩的青少年為主,當時可以稱為gif動圖愛好者,但是整個軟件當時的留存度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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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科技名下有秒拍,小咖秀,一直播

進入2013年,“Gif快手”的發展遭遇了挫折。一方面是蜂擁而至的其他類似軟件在爭搶市場,另一方面是作為工具類軟件很難牢牢吸引住用戶。最後就是資金已經枯竭,整個小團隊都快運營不下去了。甚至程一笑都打算把“GIF快手”整體打包賣給一下科技的韓坤,但是韓坤沒有看上快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晨興資本的張斐一想200萬投資雖然不多,但是也不能全打水漂啊,能挽救的話還是盡力挽救一下吧。於是帶著程一笑四處拜訪投資者,希望能夠融到資金救活“GIF快手”。做產品程一笑確實有一套,但是跟投資人溝通,卻要了程一笑的老命。不善言辭的技術宅,往往把很有潛力很有前景的事情描述的乾巴巴的毫無味道,以至於一圈下來,沒有一個人願意投錢的。在2013年夏日的某天,張斐撮合宿華與程一笑兩個五道口附近的技術宅碰了面,完全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出乎意料談的投機,在產品理念,在運營方式上,都看法相近。知己啊,老鐵見老鐵估計就是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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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 宿華(左) 程一笑(右)

幾次溝通下來之後,四處找項目的宿華跟四處找人找錢的程一笑都發現對方是自己命中註定的另一半。很快兩人合併了團隊,共同組建全新的“快手”。程一笑與張斐各拿出一半的股份給予宿華團隊,所以合併之初的股份比例是宿華團隊50%,程一笑團隊40%,投資人張斐10%。宿華出任CEO運營整個公司,並負責進行系統架構與機器算法的建設,程一笑專注負責產品本身。

宿華跟程一笑溝通後,一致認為專注於工具的快手是基本沒有出路的。是立即轉型可能遭遇猝死,還是不轉型慢慢等死的選擇題上面兩人都堅定的選擇了轉型。宿華出任CEO的第一個決定就是讓“GIF 快手”在2013年7月份開始轉型視頻分享社區,不再做gif動圖,甚至把這個功能都隱藏起來了。 轉型之後的第一個月“GIF 快手”慘淡異樣,本來還有幾十萬活躍用戶,這麼一轉型,立即走了90%,日活躍用戶只有一萬左右。但是慢慢的,在沒有任何宣傳推廣的前提下,老用戶不斷迴流,新用戶不斷加入。到2014年年初的時候,註冊用戶數量進入高速增長期。截止2014年7月份,在轉型一週年之際,“GIF快手”的日活躍用戶(DAU)突破了100萬,增長了足足100倍。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個階段的快手完全是一種自下而上的野蠻生長,沒有代言,沒有廣告,甚至整個公司連APP推广部門都沒有。完全靠用戶相互傳播,一切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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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軟件界面

2014年6月,順為資本,紅杉資本,DCM中國聯合投資了4000萬美元給“GIF快手”,2014年11月,“GIF快手”正式更名為“快手”,兩個月後,2015年1月,紅杉資本,晨興資本再次就B 輪融資投給快手數千萬美元,這離上一次的B輪融資僅僅過去半年。 此時快手的日活躍用戶(DAU)突破了1000萬,比起半年前再次增長了10倍。值得注意的是,已經算是大公司的快手,居然仍舊沒有營銷推广部門。高速增長的用戶完全依靠用戶本身的主動推廣,因為快手改進了推薦算法並引入了人工智能系統,總能給用戶好的體驗。

快手平臺剋制接觸用戶,保證平臺的公正性,儘量讓每個普通人都能夠有機會展示自己。從來不做任何活動來運營用戶,也不在網紅與明星身上投放更多的資源。快手始終給自己的定位是普通用戶用短視頻記錄自己生活並進行分享的社區平臺,就如快手的slogan所說的“記錄世界 記錄你”。

2016年3月,光源創投,百度聯合對快手進行了C輪融資,投資額為2.5億人民幣。一個月後,快手的註冊用戶突破了3億,是當時名副其實的移動互聯網最大的視頻分享社區平臺。到這個時候,快手的市場認知度仍舊低的可憐,很多網絡搜索的結果根本就介紹寥寥,這主要是快手仍舊維持的零推廣在整個品牌與市場推廣費用接近零所導致的。快手悄無聲息的聚攏了大量的三四五線城市甚至還有不少村鎮的用戶,不知不覺的形成了農村包圍城市的勢態。誰都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不少互聯網從業人員包括已經離不開手機與網絡的都市青年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一個龐然大物就潛伏在大家身邊了。晨興資本的曹曦曾說過,“國內任何一款To C 的互聯網娛樂產品,只要你讓它純粹自然的生長,最終聚攏的可能就是快手平臺上的這些用戶,因為中國的人口分佈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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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頒一個“潤物細無聲”的“潛伏類營銷推廣”大獎的話,一定非快手莫屬了。直到名為《殘酷底層物語--一個視頻軟件的中國農村》的文章在微信朋友圈及網絡上刷屏之後,很多都市生活的人才突然發現,原來有這麼一個叫快手的視頻分享APP,裡面有很多城鎮與農村的各種奇葩場景。快手與它低調的創始人這才真正暴露在普羅大眾的視線之中。2016年的夏天,快手第一次在北京五道口清華科技園的外牆上豎起了自己橙色的logo牌,這是它少有的高調動作。按照宿華調侃的說法就是快手需要招人但是名氣太小,豎個牌子也是告訴大家,“快手在這裡,它是正規公司,大家可以放心入職”。

2017年3月,快手再次獲得騰訊產業基金的3.5億美元的D輪融資,彼時,快手的註冊用戶突破5億,日活躍用戶(DAU)超過6000萬,是真正的短視頻分享類的霸主。人均每日在快手上消耗50分鐘以上,是絕對的時間殺手軟件。在2017年之前,整個快手都屬於在黑夜中獨自起舞的角色,沒有觀眾,沒有對手,自己一個人在屬於自己的道路上自嗨。整個快手直到2016年下半年才真正的建立自己的APP推广部門,“我想靜靜,不要問我靜靜是誰”可能就是快手之前的真實寫照吧。但是很快,快手就發現了自己“靜”不了了,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以一種火箭速度直追快手的各項數據,以至於之前開會從不談論其他競爭對手的員工,在2018年開始越來越多的開始討論起這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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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讓快手的員工如臨大敵的產品就是“抖音”。“記錄美好生活”的抖音跟“記錄世界 記錄你”的快手在標語上最大的差別就是“美好”兩個字。快手強調記錄,抖音強調美好。快手的內容猛地一看給人的感覺很土氣,但是回過頭一想,發現蠻有生活氣息也蠻有意思;抖音則是始終充斥著帥氣的小哥哥,漂亮的小姐姐,潮酷音樂,搞笑的模仿接龍,青春時尚的感覺撲面而來。在內容上,快手更多體現了現實生活氣息,而抖音更多的體現了美好生活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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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快手好像被今日頭條系的產品聯合圍剿一樣

抖音隸屬於BAT三巨頭之下的新巨人“字節跳動”集團旗下。說起這個名字很多網友都感覺很陌生,但是說起這個公司旗下的產品,今日頭條,西瓜視頻,抖音,火山小視頻,之前被關停的內涵段子大家可能才會恍然大悟。這些都可以稱為頭條系產品,組合在一起就是個非常厲害的新巨頭公司,它的創始人張一鳴是個進攻性很強的人。今日頭條系的產品跟快手在某種程度上講都是屬於殺時間的手機應用,時間嘛,每個人都只有這麼多,在今日頭條系列產品上多用一分鐘,在其他應用上就只能少用一分鐘。快手這種短視頻平臺的崛起,讓張一鳴感覺到了威脅。於是2016年開始上線抖音,但是當時只是在不斷測試怎麼更好的運營。真正的發力在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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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收購A站

在2017年年初,快手月活躍用戶(MAU)超過1.2億的時候,抖音只有不到一百萬的月活躍用戶(MAU)。但是到2018年年初的時候,快手月活躍用戶(MAU)超過2億,抖音月活躍用戶(MAU)奇蹟般的達到了將近1億,一年時間翻了快100倍。快手也感覺到了壓力,整個公司的運營節奏也有所加快,在2017年下半年組建內容運營團隊,並開始更多的在推廣上進行投入。一方面向海外擴張,並在韓國取得不錯的局面;另一方面是收購了A站,也就是ACFUN公司(一個彈幕視頻網站),擴充自身體系。快手在2018年跟清華大學合作建立“未來媒體數據聯合研究院”進行技術合作,同時開始推進快手的商業化生態圈的建設。感覺快手這兩年的動作已經超過之前幾年的總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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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加快了商業化的佈局

但是抖音已經打出來感覺了,在整個2018年全年進行了更大力度的推廣,整體運營數據節節攀升。到2018年11月份,抖音的日活躍指標達(DAU)到1.26億,快手的日活躍指標(DAU)只有1.08億,抖音在日活躍指標上對快手實現了反超,但是在月活越指數(MAU)上,快手2.56億,抖音2.1億,仍是快手佔據優勢。但是不管怎麼樣,以前在短視頻領域一家獨大的盤面目前已經演變成兩強爭霸的格局。快手更多的感覺到了抖音帶來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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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聯合清華大學成立研究院

面對快手員工的焦慮,宿華反倒是表現的比較平靜。在一次採訪中,宿華就兩強競爭的格局發表過自己的看法,宿華認為“這兩款產品本質根本不同,只是在前往各自終點的路上碰到了一起”。梳理一下快手與抖音,其實發現確實有所差異。內容各有側重的兩款產品,在運營商上面就像一枚硬幣的兩個面一樣截然相反,快手更多的是做好平臺的建設,然後放縱用戶自由生長,不做過多幹預,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但是抖音則正好相反,大量投入資源推廣,運營網紅頭部,組織擴散度極高的搞笑模仿活動,激勵更多普通用戶跟隨。簡直就是快手所排斥的都是抖音在使用的,並且抖音用的都還挺不錯。仔細想一下,其實宿華運營快手,像騰訊默默運營微信一樣,更多的是個社交平臺,而不做過多幹涉;而張一鳴則是用媒體的方式在運營抖音,生成熱點內容,然後用網紅大號帶動粉絲,粉絲再自行帶動周邊的關係人,逐級擴散以至於覆蓋到全網。兩個方式各有優劣,但是抖音的方式更容易被模仿,今天抖音可以成功,那明天百度系,騰訊系,新浪系的短視頻自然也可以有樣學樣。反觀快手,好像讓人有點不知道怎麼模仿才好,靜靜等待之下,自由生長的快手生態體系可能會形成快手的護城河也未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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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華也加入了大佬們的飯局

​ 宿華希望快手對用戶來說是隱形的,用戶只需要更好的記錄自己記錄生活去分享就行。所以每每有所變動的時候,快手第一個考慮的其實不是收益,而是會不會打擾影響到用戶的體驗。為了讓快手成為普通大眾的記錄與分享的平臺,快手甚至會刻意限制爆紅視頻的進一步擴散,宿華的解釋是,快手不希望製造頭部網紅,也不希望快手成為網紅的秀場,因為網紅的爆紅視頻如果擴散太多,那麼自然就擠壓了普通用戶的展示機會。快手始終記得自己是為更多的普通用戶服務的,讓更多普通人來記錄生活分享生活。按照宿華一次內部會議的提出自己的終極目標就是,希望世界每個人都能留下一段記錄,幾百年上千年後的人能夠通過快手的視頻,真實瞭解世界當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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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也想讓自己的一生留下記錄,讓自己的後代看到。“新經濟100人”的創始人李志剛的父親十年前去北京見李志剛的時候,正好六十歲。“我寫了一本回憶錄,兒子你幫我改改,將來我可能就只能留下這一點東西給你們了,就像家產一樣”。在一次採訪中,提起這個片段的時候,宿華突然靜默了,抽出一張紙巾,摘下眼鏡,擦了擦眼角。“大多數個體就這麼消失了,真正能夠被記住的又有幾個呢?”宿華希望“地球上每個個體,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包括自身的喜怒哀樂都記錄下來,如果這些可視化的回憶都存在快手上,那麼快手就會記錄下整個世界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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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各種複雜的競爭,宿華信心滿滿。他用開餐館來打了個比喻:快手肯定是把白米飯做的最好的一家餐廳。我們不會今天做烤魚,明天來香鍋,後天上牛排。我們不會給白米飯里加油鹽,放作料,添配方。我們不會給白米飯做漂亮的擺盤。細細思考其實宿華的比喻蠻有道理,無論是什麼菜,不管當時多好吃,總有吃膩的一天,但是白米飯,國人上千年來好像日復一日的從來沒有斷過。 宿華最大的樂趣跟facebook的扎克伯格一樣,都是換好馬甲,潛伏進自家的平臺,默默的看著這些用戶的喜怒哀樂。估計每每睡前,當看到這些“老鐵”們的有意思的視頻時,宿華也會忍不住點擊屏幕“雙擊666”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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