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為心上人守邊3年他另娶嬌妻,回京質問卻只得到20軍棍


故事:為心上人守邊3年他另娶嬌妻,回京質問卻只得到20軍棍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當初說愛的,是我的這張皮,還是這顆心?

1

江南雨綿綿,楊柳新芽綠梢。我四處託人打聽才找到了十里巷口,好遠就聞到了脂粉味兒。我整整衣袍,不耐地吸吸鼻子,卻還是大步邁了進去。

屋內燭火昏暗搖曳,我沒見到傳聞中縱是半老徐娘仍仙姿佚貌的夕顏敗,而是一位名為抱琴的姑娘將我引進去。她的一雙杏眼笑起來也很好看,她說:“我們主子等您很久了,程將軍。”

我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說實話笑得很難看,因為我的臉上有一塊疤,一直綿延到頸間。是那年南疆舉國來犯,我提了軍刀領軍作戰時被人砍傷。起初還是蜿蜒下來的一條細蛇,卻因戰地苦寒,不曾得到治療,如今變得猙獰駭人。

我出征時往往會戴上面具,可他傳信使我回楚都,他信中說:“我想見阿婕一面。”

邊疆狂風颳得生疼,我捧著信紙裹在被子裡卻偷偷笑了好幾夜,想了好久後,才提筆蘸墨回信給他,“待阿婕打完這一仗便回楚都,阿婕要為你送上安安穩穩的錦繡河山。”

可我不曾想到,這一仗打下來,就是三年。

當我拖著染血的戰袍,快馬加鞭趕回楚都,正要抱住他,用此生最驕傲的語氣說:“子言,阿婕替你守好了大楚啊!”

我那時笑彎了眉眼,面具後的眼眸中映進點點星子與秀麗山河。我作為一軍統帥,卻最為急不可耐地趕了回來,一路大雪荊棘,劃亂了衣角與頭髮,沉重的軍刀也因耽擱時間被我丟在了路上。是以林間幼虎撲襲來時,我毫無招架之力,漆漆黑夜中,只能拖著一條被咬傷的病腿俯在馬背上拼命跑著。

我真的是想見到那月白衣衫,我想到他的溫柔,溫柔了這世間所有。哪怕邊疆行軍再苦,也不過如此。

跑到後來,我從馬背上跌了下來,就這麼狼狽地摔進了我日思夜想的楚都。

可正張燈結綵的人,正鋪設十里紅妝的人,他們都告訴我,敦親王要娶親了。

娶的不是為他拋灑韶華於戰場的程阿婕,而是朝中新貴家的大家閨秀沈寒姑,人都傳說其美貌能賽過天仙。

我捧著寒涼的面具半天流不出一滴眼淚來,面具下長長的疤痕正隱隱作痛。近十年的期盼與等待啊,一個姑娘最好的時光都在替他完成夙願,可等回來時留給我的又是什麼?

我再睜開眼時已被人摘下了面具,摘下了那個令敵軍聞風喪膽的面具。我安安穩穩地跪在下面,微揚起頭時,才能看見坐得好遠好遠的他。

楚子言的唇畔還是掛著三分淡笑,溫柔而疏離。他替沈寒姑遞上一個燒得正好的手爐後,才緩聲說道:“程將軍未等大軍私回楚都,本應重罰,但念其為我大楚戍守邊疆功不可沒,自行領軍法二十。”

楚子言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沈寒姑身上,他笑得那樣溫柔,卻只是對我揮了揮手,“帶下去吧!”

剎那間,心痛如刀割。為心上人守邊3年他另娶嬌妻,回京質問卻只得到20軍棍。

我咬著衣袖,蹙著眉頭,受過了他給我的這頓賞賜,卻是忍住沒掉下一滴眼淚。

我覺得,哪怕是利劍入肩,軍刀砍過,也著實沒有楚子言的寒涼來得更為痛徹心扉。我本是用不著養上半月的傷的,可我實在不想親眼目睹他成親時的情景。

我俯在床榻上空想,一個姑娘家,又如何來的鐵骨錚錚。

2

謝師宴定在這月十五。

我早早便進了宮,孤身坐在一角,把自己悶頭灌醉。

這楚宮裡的酒杯太過小巧,哪有邊疆時的氣派。戰士們想家了,支起來火架子,溫幾壇酒水,捧著罐子喝下。最後酒罈子摔裂的聲音,也許才是真真正正的牽腸掛肚。

我喜歡陪他們喝上幾壇,但那時我想的不是親人,而是繁盛楚都裡的楚子言。他一身月白衫子笑得溫柔,讓這天地都失了顏色。

他的笑,一直如他在大雪中將我救起時那般溫柔。我沒有親人,是楚子言給了瑟瑟發抖凍得嘴唇發紫的我一個家。

可我現在又是一個孤兒了。

我抓起銀質的小酒壺灌進嗓子裡,卻被辛辣的酒水嗆得連連咳嗽,最後竟咳嗽出了眼淚。

我正頹廢不堪地倒在一旁,突然有人握緊了我的手腕,聲音冷冷清清,“這般糟蹋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我掙扎著睜開了眼睛,在眼前慢慢放大的是一個冷峻而又英氣的面龐,他的俊美與楚子言的溫柔截然不同。

我認得他,在外打仗時曾有過一面之緣,他帶領的軍隊將我們從南疆的重圍中救了出來。但這並不能讓我允許一個男人捉住我的手腕。

我冷聲問道:“如何?”

他的聲音那麼強勢,他說:“我不準。”

我突然笑了,笑著笑著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我看見沈寒姑款款向他走來,溫婉端莊地喊了一聲:“哥哥。”

這時我才猛然想起面前男子的身份,是沈家的長子,沈梓墨。

跟在沈寒姑後面的,是我好久未見過的楚子言。不,我們剛剛還曾見過的。在我的夢裡,他溫柔笑著,彎了眉眼,還是在那個風雪裡,向我走來。

楚子言極為自然地牽起了沈寒姑的手,又幫她把耳邊的鬈髮別於耳後。我就那麼望著,呆呆地望著。

我不知他們是何時從我眼前走過了,連楚皇喚我上前我都沒能聽見。

沈梓墨在後面推了我一下,才將我推醒。我摘了面具上前面見楚皇,一道猙獰的傷疤赫然入目。

在座只有三個人沒有吃驚害怕,兩個是見過我的楚子言和沈寒姑,還有一個是兩次助我的沈梓墨。

我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長身而跪,“臣在!”

楚皇也只是一剎那就回過神來,他笑著問我,可有什麼賞賜想要。

若是放在當初,我最想要的就是同楚子言成親,這也是他曾默許給我的。可如今,我也知道他會不屑與厭惡吧!

我又想到了臉上的那條長長的醜陋的疤痕,我是配不上楚子言的。

於是我重重扣了個頭,“臣程阿婕,別無所求,願餘生為國戍邊。”

在座之人,無不發出唏噓之聲,我的餘光瞥見了楚子言眼眸中的驚異,轉瞬即逝。

“不可!”突然沈梓墨站了出來,他頗為憤怒地看著我,又轉身向楚皇請命,“臣沈梓墨願娶程阿婕為妻,且一生只娶她一人,白頭到老。”

我轉頭,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正直直地跪在我身邊,他的話語一句句撞擊著我的耳膜。我由最初的恐慌、不解、驚異,到後來的疑惑,思索。

楚皇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笑了起來,連連說著好。眾人自然也都附和起來,其中也包括楚子言。我能感覺到身邊的沈梓墨鬆了一口氣,然後他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神情緊張。

我低下了頭,領旨,謝恩。

我程阿婕,又將有一個家了。

3

成親那日的盛景,除了親王特有的待遇,可以說是絲毫不差於楚子言的。

沈梓墨樣樣親力親為,準備得很是精緻。紅色蓋頭蓋在頭上時,我竟覺得有一刻不真實,曾經憧憬過無數次的場景如今就在眼前,只是新郎換了人。

我手邊的紅綢由婢子交給沈梓墨,在大紅的蓋頭下,我只能看見他的鞋尖。我順著他的步伐,一步步,走得極穩,恍惚間又像走過了一生。那盡頭有個人笑得溫柔,他在等我,安安靜靜的。

可是我等不到了。

我知道楚子言也來了,他有些喝醉了,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口中還含糊不清地說著祝詞,一刻也不肯停下。他囑咐沈梓墨一定要好好地對待阿婕,說她受過太多的苦了,該有個人來好好疼她了。

我靜靜地坐在床榻上,聽著他那樣熟悉的語調,那樣不真實的話語,不爭氣地哭了。

我咬著下唇,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泣不成聲。

楚子言,明明都做得那樣涼薄無意,為何又偏偏在我下定決心忘記你之後,再次出現在我的世界,撩撥我的心絃。

我嚐到了口中的腥甜,突然聽見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趕緊胡亂抹了一把眼淚,重新低下頭去。

是沈梓墨,他還是那樣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他在扮演著那種刻意的溫柔。

我忽然笑了,因為我見過他在戰場上殺戮的樣子,見過他騎在馬背上輕易挑下敵軍人頭的場景,知道作為一個將領骨子裡的冷漠。如今這般,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在他揭下大紅蓋頭的那一刻,我忽然揚起臉來,問了一個可能所有新娘子都不會問出口的問題。

我說:“我醜嗎?”

右臉上的長疤也向一邊彎曲著,猙獰駭人。

其實我不用問也知道答案。可是當沈梓墨對著我的眼睛,真誠而珍重地對我說:“不,一定不會”時,我真的想要有片刻相信的。因為我還是個姑娘家,韶華時總喜歡聽些歡喜的話語。

我抬手捂住了臉上的長疤,忽而彎了眉眼,對上沈梓墨的眼眸,“真的謝謝你。”

雖然我知道自己不愛你,也不知道你是否愛著我,可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那麼,沈夫人,你為何又來十里巷口找我呢?”美人榻上夕顏敗斜斜靠著,把玩著一張美人面皮。

“因為他們,都騙了我。”

我再抬眼時,一雙眼眸裡湧起來驚濤駭浪。

4

成親後,沈梓墨似軟禁一般,將我鎖在了屋內,不准我四處走動。這樣一來也好,免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雜事。

我伏在窗邊,望著院落的一枝寒梅,記起那應涼透的半邊雪景。

屋子裡火爐燒得很旺,都是今年上好的炭火,可我卻覺得手腳都是冰涼,更有一瞬間渾身發顫。

我喊了翠姑來,給我拿個手爐,她匆匆忙忙好久才來,但再好的手爐也暖不好這顆涼透的心。我沒有過多關注翠姑的異樣,只是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日頭越來越上升,眼見著就要到晌午了,每日不論是何事耽擱,沈梓墨總會抽出時間來陪我用午膳。有時他也會自己做些菜餚,與我兩人相對時,卻不甚言語。

我怕我問出口來,問出我朝思暮想的那個問題,楚子言,他還好嗎?

伉儷情深,琴瑟和鳴,我常騙自己說,他應當過得很好。

卻在下一秒鐘,面具後的我泣不成聲。

那時他在我背後環住我,大手包裹住我的手,他教我使劍,教我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他的動作很溫柔,可練武時總是嚴肅的。熹微的晨光灑在他的側臉,我偷偷瞧時,不自覺紅了耳尖。

楚子言也會親自為我上藥,他的指尖一直是很涼很涼的,他低著頭溫柔地說:“阿婕是個姑娘家,卻因為我要受這麼多的苦。”

那時我臉上還沒有長疤,笑起來梨渦淺淺,我埋著頭說:“阿婕不苦。”

楚子言揉了揉我的頭髮,他第一次說起他在乎的人,“我還有個小妹妹,她也是同你這般大,可從小就要當做男孩子來養,如今,又要送她到南疆當做質子。”

我從未見過如此落寞寡歡的楚子言,我微揚起頭,“那阿婕去替你守住大楚河山,不受南疆侵犯。”我對上他的眼眸俏皮一笑,“那麼子言的小妹妹就可以免去南疆,子言也會快快樂樂的了。”

楚子言笑容很淡又很溫柔,他沒有再說話。

只是我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女扮男裝的皇子是否已經去了南疆,只怪我連年在外,也不曾過多關注政事。忽然有一刻,我很羨慕楚子言的小妹妹,她可以得到子言那麼多的關懷,不像我,連感情都如棋子一般荒唐。

翠姑已經將飯菜擺在桌邊很久了,她催促我幾遍,今兒個不用等少爺回來了,她叫我先用膳。

這種情況是從未有過的,我渾身冷意更甚。我抓住翠姑,急急地問詢,卻是肯定的語氣。

“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了。”(作品名:《子言欺我》,作者:糰子。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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