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時候我們有沒有想到，後來的我們這個模樣。
今天去了人才市場，裡面的人跟想象中一樣多，我和R四處看著，還不時有人問我們是不是找工作的，然後介紹一通。我們是聽著門口防詐騙的廣播走進來的，所以都不是很想理這些人。
“D.”我走著，突然想拉住我的手，她叫的是我在學校時同學們對我的暱稱，我看著她的臉，有些陌生又熟悉，想了好大一半天才叫出她的名字，而且怕叫錯，都不敢大聲。
我又仔細想了很久，確實才把剛剛遇到的人和我的高中同學對號入座了。我記得她那時候是一個很愛說話的女孩子，然後她的朋友也很外向，兩個人大大咧咧的，好像說話不用顧及什麼。不過今日看到這個畫著精緻的妝容，然後很熟稔地跟我說她們的業務的人我好像又有一點陌生了。
我只記得那時候大家沒有任何風霜的臉，所以如今有些陌生也是難免。在高中的同學群裡，我看到他們組織了很多次同學聚會，但是都沒有到齊過。一方面是距離，另一方面是我們真的變了，不是當年的那群傻孩子，我們也擦上了脂粉，也開始奔走在偌大的城市，就算是在眼前也認不出彼此，所以圍坐在一起吃飯玩耍好像顯得有些奇怪了。
我才發現，不光光是自己，我們都是從素面朝天到臉上脂粉，最後又把它們擦去，這是我們的過程，像是一個掙扎不去的循環。我想返璞歸真是我們這在這市朝中的一種夙願罷，那時奮不顧身地跳進來，進了這圍城卻再難出去。
她隨便和我說了兩句，我卻覺得這幾句話裡我好像看到了我們成長的軌跡，沒有人逃得過成長，但是好像我們都在積極面對，也沒有人逃跑。
我想，脂粉在臉上也在心上，有一天擦去才驀然開朗，驚歎:“原來一切如此！”
哦，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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