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誰手

鹿死誰手

1 鹿這隻動物簡直被玩死了。

先是三鹿,接著快鹿,然後是瑞幸咖啡(LOGO上是一隻鹿)。這三隻鹿分別代表著食物,金錢和資本泡沫,好一場人間大戲。

鹿死谁手

本質上都是代表著慾望。慾望無罪,有罪的是明晃晃的作惡。

鹿死誰手?死於人類的慾望之下。這顯然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當下的新冠病毒,亦是如此。人類在病毒攻擊面前,上演了同樣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不是死於病毒之下,就是死於人類之間的你死我活的爭鬥。

世界回不去了。

2

鹿死誰手本來是一箇中國成語,起源於一個歷史故事。意思是原比喻不知政權會落在誰的手裡。現在也泛指在競賽中不知誰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東晉時代,十六國中後趙的開國皇帝名叫石勒。有一天,他設宴招待高麗的使臣,喝酒喝得快醉的時候,他大聲地問臣子徐光道:“我比得上自古以來的哪一上君王?”徐光想了一會兒說:“您非凡的才智超過漢高祖(劉邦),卓越的本領又賽過魏太祖(曹操),從三王五帝以來,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您,您恐怕是軒轅黃帝第二吧!”石勒聽後笑著說:“人怎麼能不瞭解自己呢?你說的也太過分了。我如果遇見漢高祖劉邦,一定做他的部下,聽從他的命令,只是和韓信、彭越爭個高低;假使碰到光武帝劉秀,我就和他在中原一決雌雄,較量高下,未知’鹿死誰手’?”

權力之慾就像春藥,讓人們樂此不彼你死我活的爭鬥。

新冠病毒的詭異之處就在於它可能讓世界上兩大陣營彼此都獲得各自的收穫。作為“外部性”因素的病毒,再一次可能改寫歷史既定的運行軌道。

逐鹿中原,風雲四起。

3

商業的場,世界的場,人類的場,遍佈鹿死誰手的“火藥味”。逆全球化,逆道德化,逆共識化,會大行其道。

有的會帶一層“遮羞布”,有的直接乾脆亮出了“刀把”。自有世界以來,沒有一個國家是仁慈的。自有人類以來,沒有一處地方是乾淨的。達爾文的叢林法則一直就在。從這個角度上說,世界的天,從未改變過。

之所以人們開始感受到變天了,最根本的原因在於新冠病毒這個“外部性”因素打破了既定的平衡,失控的風險反而迫使人類再次出現“戰逃反應”的本能——丟掉共情,各自為戰。

什麼是共情?用大白話講,就是“感同身受”。共情這個詞語可能起源於20世紀初,但在更早之前人們就想在天性中找到能夠解釋這種友善行為的證據。18世紀的道德感覺學派哲學家,如大衛休謨、盧梭和亞當斯密等人,就相信他們已然發現感同身受乃身體之本能反應。今天所謂共情,他們稱作同情,並在原始的物理反射中發現了證據:“當我們看到另一個人的手腳將要捱打的時候,我們會情不自禁地縮回自己的手腳。”亞當斯密在《道德情操論》中寫道,“如果這一下真的打在他身上,我們就會覺得好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樣……這就是同情心的來源。”

心理學家和哲學家以及政治家們曾認為共情是靈丹妙藥,可以拯救人與人之間日益孤立的“原子化”社會。托馬斯霍布斯就曾認為,人類對權力的渴望完全是出於本性,並應受到限制:“天性”,他寫道,使得人們“選擇彼此侵略、彼此傷害”。

為別人的不幸而哭泣,為別人的痛苦而祈禱…如今,在新冠病毒的“大軍侵襲”下以及人類的“自保本能”所導致的一系列可能重回中世紀“孤島化”的境況下,“共情政治”或許不再出現。這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

至於”道德的市場“和”道德的哭泣“,早在過去的數年之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人們只相信一個真理:成王敗寇。

於是,瑞幸咖啡才出現了高達20多個億的明晃晃的欺詐行為。而此前的三鹿和快鹿,都是如此。鹿本身無罪,但在人類的手上,就被無辜地玩死了。相應的,就是罪與罰。

商業即江湖,江湖即世界。鹿死誰手,儼如聖經。

鹿死谁手

4 鹿死誰手之下,就是涇渭分明的陣營,並且你死我活。

杜琪峰的《黑社會》這部經典電影非常值得細品。電影中最強的角色有三個,大D是候選人之一,特點是狠,恩威並施,不是他的朋友就是他的敵人;鄧伯是幾十年前的老話事人,為人沉穩,看似公允,其實卻操控著幫會中的其他大佬,他在選舉中帶領其他候選人選擇了樂少,理由就是要平衡,潛臺詞就是要能夠控制;樂少是另一個候選人,一付謙謙君子的樣子,其實卻是最精通”忍"的高手,而且在忍耐和殘忍之間的轉換上拿捏得恰到好處,他可以裝作軟弱,讓鄧伯把他推上話事人的位置,也可以轉眼就逼死得罪了大D的吹雞。在需要利用大D的時候,他和大D聯手抗敵;平定了天下之後,只要大D一旦提出權力要求,立刻就下殺手。

至於電影中的年輕人物,也是個性鮮明,有仗義的,有守則的,有求財的,也有追求公正的。整部《黑社會》,就是眾生相。亦是人間江湖的鏡像表達。

《黑社會》中有個細節直白的很是殘酷:

龍根對傑米說,在黑社會中你只能作到最強或者離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和爭鬥,之前還可以選擇離開。如今,新冠病毒之下與全球“孤島化”,已無處可去。

好像金庸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關鍵是一個“忍”字,忍耐和殘忍。

忍耐,意味苟且。殘忍,意味殺伐。

瑞幸咖啡就是通過一連串的商業江湖中的“殺伐”賺到了傳奇和金錢。美國總統特朗普就是通過一系列的世界江湖中的“殺伐”賺到了選票和自利。而新冠病毒就是通過一系列的生物江湖中的“殺伐”賺到了寄生和凱歌。…其他的國家和地區也分別以不同的抉擇和行動賺到了各自想賺到的東西。

最終,到底鹿死誰手?三鹿死了,快鹿死了,瑞幸咖啡也會死。即使求長生不老、權力永續的秦始皇都死去數千年了。

他們,其實都成了歷史的敵人。

鹿死谁手

5

鹿死誰手,烽煙四起的背後,都有一群不一而足的狂熱者的擁躉——他們本質上都是極端自私的人。

霍弗說,極端自私的人往往都是無私精神最勇猛的捍衛者。他們以無私的名義,講述一個遠程的希望和漂亮的故事迷惑眾生,實際上都是在攫取自私的利益。瑞幸咖啡的“三劍客”,均是如此。

水哥前天寫了一篇有關瑞幸咖啡的文章(欺詐帝瑞幸的自信套路:久演必成真),發佈後,粉絲嘩嘩的往下掉,取關者眾,差點驚掉了水哥的下巴——這個世界荒謬離奇的讓人目瞪口呆:還有廉恥之心嗎?如果明晃晃的欺詐都能被共情,天理何在?

後來,水哥明白了另一個道理:他們既不會去愛,也不會謙卑。他們可能同時也是對新冠病毒疫情之下正遭遇苦難的人和事兒的點贊者,甚至是幸災樂禍者。

當然,他們可能也是如瑞幸咖啡一樣打著“民族”旗號的人——殊不知,瑞幸咖啡的創始人本就是華裔外國人,公司註冊在開曼群島,和所謂的中國民族企業有一毛錢關係嗎?!只要是鹿死誰手,哪管洪水滔天?

因此,伴隨鹿死誰手你死我活鬥爭的,則是魚目混珠。尤其是在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之下,全球陷於言論之海洋中,各種消息漫天飛舞。因為,他們深知,相互猜疑可以帶來相互恐懼,後者會像一個鐵環套一樣把大家緊緊套在一起。

從此時此刻起,大家都成了一條船上的人,誰都跑不掉。唯有能做的就是認清現實,忠誠老實。

瑞幸咖啡的連環套,不就是如此嗎?!“底褲”被扒光了,又如何?殊不知,這個世界,越來越不要什麼“臉面”了,只要“贏”就可以。

霍弗說,如果狂熱者是魚,混亂就是水。當舊秩序開始崩潰,他會全力攪合進來,他為一個世界突然走到末日而雀躍不已。讓改革見鬼去吧!

於是,“獻身”——無論是言行還是情緒,都整齊劃一式的,不管自己的日子是否還能過的下去,就成了流行風。

由於獻身成了填不滿的無底洞,這個時代的“韭菜”就會一茬接著一茬,綿延不絕。

究竟鹿死誰手?其實,死去的並不是鹿,而是“韭菜們”。這樣的苦難真相,歷史上比比皆是,不一而足。但歷史也最容易被人們所淡忘。人們,死都不會悔改的。

所以,人間失格,才有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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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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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可能不討好人的公號這裡只與常識和讀知有關

韋三水

資深媒體人、財經作家與品牌策劃人

草根詩人、連續創業者

已出版發行多部財經著作

曾先後系統性地提出

現代新國企論、未來國企分化論

所著《大國企》、《誰人不識寧高寧》等書引發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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