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博刊
浅唱 · 低吟 · 抒情 • 感怀
本版组稿|伊蔓儿 制作|泉吟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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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在我眼中 美善在我心中 良心在我诗中
二零二零年二月六日夜,是一个平常的夜,在这个夜里,一个34岁的男人离开人世,他的名字叫李文亮。一个人的离世,让这个平常的夜不再平常。活着的时候,他或许从来没有想过,李文亮三个字会在网络上刷屏,生前会有这么多人念叨自己,死后又有这么多人悼念自己。活着的时候,他想的,或许是追一部电视剧,或许是什么时候买二斤吃不起的车厘子,或许是什么时候带着妻子去一趟厦门,或许是什么时候带着孩子再登长城,或许是给快要出生的老二起个什么名字,…………他就像我们每一个平凡的人一样,想过很多很多平凡的事,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自己的名字会被刷屏。他只是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讲了一句真话,把知道的危险告诉了人们。遗憾的是,他不可以讲真话,就像人们不知道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或许,二月七日凌晨两点五十八分,是一个更好的数字,这样,他可以给人间更多的希望,这样,也离黎明更近了一些。
2月7日3时48分,@武汉市中心医院 微博发布消息:武汉中心医院眼科医生李文亮,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工作中不幸感染,经全力抢救无效,于2020年2月7日凌晨2点58分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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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殇
——悼念李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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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稿|伊蔓儿 制作|泉吟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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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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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 鹤轩 张万林 杨通 木隶南
桃花烙 黑子 勃崛 张分行 沐溪
肖武 李庄 卓尔 雪落心灵
宁静岁月 伊蔓儿 顾偕 林旭埜
余怒 清歌 唐月 楚衣飞雪 余秀华
刘年 阿玛多吉 一夜无语 心炫 谷冰
(以见稿时间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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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好,抱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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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疫情“吹哨人”、武汉中心医院医生李文亮,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工作中不幸感染,经全力抢救无效,于2020年2月7日凌晨2点58分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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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就在门外,在野外,在该诅咒该封闭的城墙之外
抱薪者却冻毙于风雪
杏花这时候匆匆赶来,开满了二月
开满了今夜
洒落抱薪者回家的路
看爹娘的门,接爱人的桥,上班的林荫
阳光满满的天空
石头告慰石头的写生,还有和我一样夙夜北望的眼睛
这杏花风落的祭文
走就走好
静静地,果断地,决绝地转身
抗疫战士不容许一丝怨叹一丝牵绊的云
窗外的还是路
山外的还是河
鄂北的今夜有雪么
江南的今夜有雨么
是什么淋湿了这个春天的早晨
说什么好?这个夜晚这样冷
走好,李文亮
抱薪者不是逃兵
2020.2.7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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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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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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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启动了蝙蝠黑色的翅膀与人类白色的肺片
谁在唱着盛世赞歌
哦,吹哨人,告诉我们
用你洞见黑暗的眼睛
用你戴着口罩的嘴,用你真实的谣言
用你冰凉的身体与满屏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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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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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齐格弗里德某首进行曲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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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下一首葬礼进行曲
我不想听到这样骇人的乐章
这个春天,清晨或是黄昏
我想听到小鸟轻快地吟唱
我想听到街市清脆的喇叭声揿响
我想蓬勃的气息升起
在小草醒来时
不再有逝者从客户端送走
不再有凝重的数字播报
不再有战疫,不再有牺牲者
不再有冰冷冷的名字
就地化为灰烬
此时,醒来者还得醒来
坚守者还在坚守
铜管来不及悲伤和哀悼
天空灰暗,大地在炮仗声中蜷缩
这是一个平凡的世界
不需要太多的英雄献身
不需要太多的器乐与送葬队伍,我的巴河
不在我醒来时醒着
她有悲怆,诸神不语,清晨与黄昏还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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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漫无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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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若无根的废墟。若薄弱的月光被风挟持
窗帷轻启,远山也不在通话中互述衷肠
这是落叶们诅咒彼此的时刻
大地已熟视无睹
或许,我该合上窗扉,继续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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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如果我不再出现,仍然有秋水未被望穿
我是否该像失宠的鸟语深陷秘境
偷觑伊人策马而过
像月影漂移
让我,瘦成惊心动魄的黄花,开满歧途
或者梦见虚拟的青花瓷,被往事的暗香储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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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时,如果虫蛇正好辗转难眠
看见落叶之光燃尽
就如我看见林中的白马,为伊人彳亍成一缕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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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窗外,暗如冢。不必打探我内心的深渊
坚无不摧的黑,是我梦想坍塌的结晶
不必开棺,解剖我一生的爱恨为何成了难解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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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无论黑白,并未因为我的衰亡而伤悲
就像树丛习惯了鸟儿们远走高飞
就像夜晚习惯了光亮
集体逃逸
我的心,若无根的废墟
已习惯尘世繁华在黑暗中为所有的爱恨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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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7哑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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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有天警报也会被戴上口罩,
良知也要被摁上红手印;
不相信一群瞎子还能看清楚训诫书上“明白”两个字。
我只知道那是一小片金属在拼命发烫;
是凄厉的呼喊不允许被人知觉。
这天,一个人的死算不了什么,
他不过是用这种长长的沉默
去证实一下,
他那条短短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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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7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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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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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里的口哨犹如春天深远的圆舞曲
春风蓄势,春雨密集
当我们打开,将明亮阐释瑕不掩瑜
烟酒嗓回到青春期
黄鹤楼复归古典的三月
在武汉三镇,桃花后来集体解语
江鸥在桅杆上盘旋一一
要以一颗少年之心,接受祖国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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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
——冠状病毒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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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
阳台就是郊外
厨房就是后山
客厅就是咬着糖葫芦的步行街
卧室就是异域旅馆
月亮飞鱼似的
游进挂钟摆来摆去的苍髯
这些天
我们静静地看着
门的长方形,窗的长方形
发现门上花纹生出裂纹
裂纹又生出花纹
窗上灰尘多了几粒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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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地朝云挥手
朝无云的天空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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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张开手掌,看上半小时
有时看生米煮成熟饭
发现锅盖
也是一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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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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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的时运
只有低头
隔离,隔到另一空野
面壁,通往另一头
选择了祖传的林地挖春笋
挖曾经的春秋
祖传的林地依旧如故
配套的遗嘱弄丢
不用X光和Y镜找封面包坼
只要顺着毛竹兜到笾头
在心里的白大褂护佑之下
拓展深入,追求
一锄一锄,又一锄掘进
挖到四十多根停锄
春笋形形色色的命运
各有根由
像放纵,和谐的事物
与非典出头
像黑白颠倒的报应
蝙蝠遇寻仇
挖出春笋另一头的重量
不该是秤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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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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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露环境,鼻腔
他撞响一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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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吸道,肺部
他弹起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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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在中间,寻求连接
不谐音,不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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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巧合。头上三尺的含义
和翅膀一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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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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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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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犀利的眼就能照出你的惶恐
走失之前有过炼狱般的蜕变吧?
蜕变之后舒坦多了
一顿美餐满足了你的肠胃
你不想考究它是否通向地狱之门
来时的路口被一阵阵妖风封死
你和看客们都习惯了被罪恶腐蚀过的
千疮百孔
就像又一个影子在人流中
被落叶掩埋
你连一声叹息都忘了给
那条道因满目疮痍而拥挤起来
许多鬼影抱着团相安无事的
行走
外星人会来走走,也只是走走
向来孤掌难鸣
太阳是慈悲的主
赶着去陪护每一个走向不同的身影
它不会命令你,把自己脱光
对着阳光下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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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
——致敬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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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情
或许我们都知道
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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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情
我们都知道
而我们只能做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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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水车薪啊
可我们还是得去做
总得有些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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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总会有一些人的名字
注定在黑夜里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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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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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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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春天,还没有出发,
已在各个站台纷纷走下。
就像风刮走时间,空荡的路面,
让长夜更加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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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春天,遍体鳞伤,
伤口长出的却是五彩的翅膀。
就像蝴蝶飞过菜地,
金黄和鸿影,都值得充分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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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简单,有重复的使命。”
我们的春天,因为逆行而绚烂。
有人喜欢做减法,
口罩,是暂时还未解开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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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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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了
一只野猪在武汉二环的夜色里狂奔
没有目的
一个幼儿向医生伸出小手
隔着玻璃
一个女孩追着殡仪车
喊着妈妈
一个医生倒下和扶住她的五个医生
成为雕塑
一根山东寿光的黄瓜在超市货架上嫩绿
顶着黄花
一个女官员在报告时听到耳麦里的提醒
摘下了左腕上的江诗丹顿
一个小区里的一户居民全家停止了呼吸
门上的大红福字倒着
一场雪下来了
暂时掩埋了世界的黒暗与肮脏
哦,一个叫李文亮的人吹着哨子走来了
走进众人的心里
这个春天
无法掩埋这么多的亲人
活着的人只能将他们堆在心口上焚烧
然后,撒下这纷纷扬扬
漫天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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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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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李文亮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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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凌晨走了
没有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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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精神和你的短文
却点亮了武汉城
点亮了黑夜沉沉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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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世卫组织向一个普通中国医生致哀
五湖四海点燃蜡烛
以感恩的虔诚
为一个真理捍卫者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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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不缺夸夸其谈的高官
不缺连篇累牍的论文
不缺高高在上的神仙
不缺自以为是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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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悲天悯人的情怀
挺身而出的担当
为民请命,舍身求法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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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灾难就是一面照妖镜
牛鬼蛇神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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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你该说的话
你做了你该做的事
你是一个平凡的人
你说了别人不敢说的话
你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
你就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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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垂危的患者
却惦念着去救活别人性命
你忍受冷嘲热讽
来不及辩驳和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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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可以迟到
决不会缺席
你用35岁的生命,给世界一次证明
你在黑夜里走了
带着淡淡遗恨
所有的委屈和心痛
我们为你抚平
历史给你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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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问,一场灾难
成就了一个说真话的
英雄
这到底是国家的耻辱
还是民族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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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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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亮。或者诤言与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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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住的小城,防疫宣传车
像哨声的播种机,像那把手术刀
曾经的使用说明书
播音员试图用声音
更好地给宅居的在生者解剖
这些,还有更多的场景再现
让我有再次树立理想的宏愿
有为技巧、手段或者谎言构建真理柳叶刀的冲动
尽管,真理只掌握在
为数不多的少数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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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心怀天下的人,我,我……
我昨晚失眠啦——
这让我见证着之外的祖国,诤言都有一张
普通人悲天悯人的脸。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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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尝试拯救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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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7日上午10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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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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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有些悲壮
武汉在咳嗽发烧
逆行者的姿势
坚忍 豪迈 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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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中充满了悲悯
他们用血肉之躯
为紧张恐惧的患者
托起了信心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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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被说三道四的医生
在灾难的大考中
穿上防护服和尿不湿
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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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人的过程中
疲惫得坐下就熟睡了
捍卫生命的武士一一李文亮
无数的国人在为你脱帽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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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株亭亭玉立的荷
成了2020年春天里
最令人心疼和感动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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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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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制造的在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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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夜晚。光线暗淡
世界非世界。而一路溃退的我
是我?非我?不确定因素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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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空城,填满荒芜和寂静
你需要什么,便很讥讽地缺少什么
比如:你行色匆匆出门
目的是买些微笑着的大红苹果
和绿幽幽的青菜
却忘带手机,银行卡和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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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者,没一套预防病莓感染的高科技
遮挡口鼻
也看不到一叶青菜的碎屑
当你走进一扇半掩的门
里面虚晃着绰绰影影
那空气,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势力
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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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一头迷途的羔羊,穿过丛林密布的街巷
像穿过一道道辗转迂回的盲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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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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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哨人倒在黎明前
——一个并非荒唐而残酷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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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会最先看到
大地的伤口
漫天黄沙就将席卷而来
一切歌唱很快就要停止
累累伤痕将塞满
世界的身体
总有人会第一个发现
一座幸福的城市就将火光冲天
灾难在你欢乐背后
悄然打开了一扇门
问题一下铺满了道路
每个角落将听从
阴影的指挥
总有人会在这时
愿意用生命来提醒不幸
总有人想战斗,却得到了
拒绝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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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伤害开始
撕裂起整片的大地
丧钟已在笑声中敲响
所有脆弱的坚强
根本不知道,能于
那些傲慢的权力面前
再可以有什么忧伤和愤怒
你在被窒息吞噬的时刻
还有哪种计划能够继续抵抗
你破碎的心无法再坚强的耀眼
死神将以灰烬贴近你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
遗忘,就会为你
提前送来消失
-
吹哨人终于倒在了黎明前
他的福音刚一湮没
大地就开始了颤抖
平凡人睡在宽阔的路上
只能指给大家看明晚的星光
据说他的女人和未出生的孩子
接着也被苦难
高高地举向了天堂
伟大若有眼睛必将看清
这人世荒凉中的又一次前进
那就请真理,从此
不要再这么轻易地流逝
天明的脚步倘若不必又迎向畏惧
就让爱有时间,使石头
也能说出
要冲破一生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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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哨者倒在了黎明前
吹哨者倒在了黎明前
光明的信使,为什么注定
自古都是由血腥
来哺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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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7清晨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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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黑暗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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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吹响哨子时,我们沉默
当你被训诫时,我们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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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作为一个眼科医生
在传染病人间无畏穿行时,我们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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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喘着气,举着身份证
微笑着被推进病房时,我们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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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黎明最黑暗的时刻
与污浊的尘世隔离时,我们齐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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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别走,李文亮
之后,我们终将继续归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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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黑暗的一部分
你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朵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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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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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都在反对一个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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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阉人
音乐家,良医
情侣,鲜花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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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都在反对
水泡冒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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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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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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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死,大过了生
夜,太深太黑了,你像一盏灯,散尽了
一生的光明
但你还是,为这动荡不安的人间,再一次
吹响了哨子
用你的魂,你的命
此刻,整个世界,都在
你的余音中……
每一个有良知的人,皆因为抱不住体内的火
而颤栗
而突发性失声
万物一体,山海不平,看,那无尽的波涛
在滚涌,在轰鸣,这是对你的余音的
另一种响应
一场无比浩大的飓风
正在人心的洋面上,愤而生成
20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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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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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不是月亮的亮
而是文亮的亮
尽管日已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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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黑写下漆黑的祭文
不是文革的文,瘟疫的瘟
而是文亮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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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白衣飘逝,天下缟素
一只口罩窒息,万马齐鸣
一位战士倒下了,杀死他的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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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谎言的传播者
一个被真理训诫的罪人
一个被冠以英雄乳名的寻常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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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做了一件寻常事,说了一句寻常话——
狼来了的时候,作为一只羔羊
他在羊群里悄悄说: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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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哨
——致敬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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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音在雪中颤栗
这一次,良知大过了职业
血红的指印被训诫书遮掩
致人间到处缺失口罩
谣言的罪名,殃及
你的肺。而你提紧体内的火
仍无力自救
你的离去,抱沉一颗星
只有过多合十的悼词,同你一起埋在春寒里
为正义镶上沉默的花边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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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李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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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安息!
没有比“以言获罪”更厉害的病毒
没有比黑白不分更丑陋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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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安息!
长江之水载舟也覆舟
黄河之浪渡人也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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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安息!
且允许我苟且偷生
还允许我长歌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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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怕死
我们怕死于非命
你死了,我的命非命
如果天堂还有病毒
如果你再喊一声
你会去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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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收容你的地方
还是有人
说着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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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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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雪
你们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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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的血迹
被手掌大的雪花,轻轻地抹去了
雪原上,战士还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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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了皮的山毛榉
有三分之二埋在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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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还有三行
埋在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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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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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在最后的时刻
保持微笑
天堂里从来不缺哭声
那里有太多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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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终于来了
洗刷掉泥泞
街道,整洁,空旷,寂寞,肃穆
为你送行的人们。都在竭尽所能的。让
身体远避溅起的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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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房间里摆满了春天的花
有的已失去水份
有的鲜活饱满
一直以来,我只钟爱简单的事物
请原谅我的,卑鄙胆小与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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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窗外光亮,总是被一叶树木遮挡
请原谅我要用你的命继续苟且
请原谅我写不出一句感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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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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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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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一个死字
无非就是,在死之前
等到一声呐喊
有人因为贪吃而死
有人因为多言而言
祸从口出
奠定了科学命题
奠定了生存之道
但如果人类都闭紧了嘴
这个世界就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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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下留情
不代表正义不发声
人间的噪杂
忽略了一些微弱
就像一个诗人
用墨水写出的字
被雨水淋湿
而用骨头支撑起的间架
才会在文字中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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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医生死了
和无数个病人死去
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都是死去
是不是给生还的人一个交代
今天
就有许许多多的诗人
为一个眼科医生的离开
秉烛,祈祷
你只医治有眼疾的社会
可我们真心希望
你在任何一个地方
还会用语言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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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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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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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屏的哀悼
刺痛每一根神经,在二零二零年二月六号深夜
叹息声一片,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会
为吹哨人
为这夜的黑,空气的凉
以及可怜的囚困者
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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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已失了颜色
人间寂静得可怕,除了那一声未喊醒人们的哨声
便是无尽的惋惜
太多的人此刻才知道你的名字
那是你用生命
最后点燃一束明日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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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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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
——为李文亮而作
文 /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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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它很小,很不起眼,难成大气候
与癌相比,它就是个屁
但成见最能诛心,一不留神
它就成了蟊贼,对江山形成威胁,甚至颠覆
因此,显微镜便应运而生
它及时地捕捉住了风向和战机
并吹响了振聋发聩的哨子
李花灿烂,文弱,毕竟可以亮瞎人眼
没有铺垫,言辞直白而通达
“这是悖论!与车轮的逻辑相撞”
必须悬崖勒马,交出你的自白
就这样,这划破天空的哨音
被捕获,被搁置,被无情溺水
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放出了魔瓶
先驱者以自己的血荐予了轩辕
今日,江山的呜咽多么可怜,多么怵目惊心
凋零了的花朵,依然是花朵
沉沉倒下的烈士,毕竟是烈士
病毒没去,仍在肆虐,在继续侵蚀着机体
腐蚀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家园与明天
“癌瘤不去,无以抚慰苍天!”
一把手术刀怆然而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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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7
顾问
洪 烛、马启代、唐 刚、金 迪
主编:泉吟山谷
《诗人荐诗》栏目主编:王德席
执行主编:伊蔓儿
副主编:廖永章
编委
浪淘沙、若草、一缕阳光、廖永章、邵顺利
慕容雪、泉吟山谷、伊蔓儿、野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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