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一支神筆馬良的筆……

小時候我的文具盒中總會有兩支筆,一支寫作業,一支用來考試。

或許我也想問問自己,這兩支筆到底有什麼不同,竟讓我將他們分得如此明確?

那份答案卻像囊中羞澀,慢慢醞釀著,不好意思公佈於眾。

在有記憶之前,我一直在爸爸媽媽的陪伴下快樂地成長。可那一年,我一年級,爸爸要到外地工作。

臨走時他告訴我:"爸爸一個星期回家看你一次。"

第二天,我開學了。桌上留有一封信,是爸爸寫與我的信!而壓著信的,則是一支普通的中性筆。

如果我有一支神筆馬良的筆……

信中的字我並不全部認識,我拉著媽媽讀與我聽。聽著哭了,哭著笑了。我那幼小的心靈似是受到了莫大的激勵,那學期,我異常刻苦。

中性筆被我收進了文具盒,每次想起爸爸時就拿出來對著它發呆,一坐可以坐很久。

很快,一年級的第一學期接近尾聲,考試時我想起了那支中性筆。

那是爸爸寫過的筆!爸爸的字好看,我用著這支筆會不會也可以把字寫得好看?爸爸什麼都會,我用著這支筆會不會考試時超常發揮也就什麼都會了?

如果我有一支神筆馬良的筆……

我似乎進入了一種奇幻的世界,想象著一切現在看來難以理解的問題。

出乎意料的是,不知是我的勤奮起了效,還是那支爸爸寫過的魔幻筆的作用,那次期末考試我果然在班中名列前茅,這令我興奮不已!

此後,我的文具盒中始終放著那支筆,那是我和爸爸的秘密,不,那是我的秘密,是爸爸給我的秘密!

那秘密被我視為神聖之物,亦不會隨便使用。

小學時,每個週末老師都會佈置一篇作文,而作文正是我最最頭疼的作業,沒有之一。

恰巧的是,作文一般都是週末的作業,這時,我會依賴爸爸,讓他告訴我該寫什麼,如何寫。

不愛動腦筋的我在爸爸的指導下,完成了每週的作文,完成了作文也就意味著我的週末可以肆無忌憚地玩耍了。

如果我有一支神筆馬良的筆……

可並非每個星期爸爸都會如約到家。

只記得有一次爸爸沒有回家,我糾結了很久終於寫了篇文章交了上去。

沒想到的是,老師竟然發下來讓我重寫,還在全班同學面前批評道:"爸爸這個星期沒有帶你放風箏你就很難過嗎?這算是什麼作文!"

如果我有一支神筆馬良的筆……

我忐忑地走到講臺將作文拿回到座位,眼淚順勢流了下來,心中想的全是爸爸,以及那支我沒捨得用的考試專用筆。

現在,我也經常會留著爸爸寫過的筆,許是兒時給我帶來的驚喜太過濃烈。我依然相信爸爸寫過的筆有著不一樣的魔力,那魔力會賦予我更大的力量。

我不願意承認有精神安慰的層面,而更傾向耽於幻想,因為對女兒來說,爸爸是這個世界上她們最崇拜的人。

在一群小孩中,經常能聽見她們互相說著自己的爸爸是多麼地厲害,或許會笑,笑他們的年幼無知。但在那群身影中,我總能看到年幼的自己。

我想,這是一種依賴,更是一種愛,一種不同於母子的父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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