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發於2018年11月18日
去年11月11日凌晨，我在烏魯木齊某個青旅的上鋪躺著，那是抵達新疆的第5天，剛經歷航班取消的沮喪，但好在幾天的相識便讓我愛上了這座異域風情的城市。
在這趟只有出發機票沒有終點的旅途裡，我想我應該還會留很久很久，於是凌晨在JD上剁手了科顏氏高保溼面霜，這是我在西北不可缺少的護膚品，郵寄地址寫了下一站計劃在喀什入住的青年旅舍，剩下的就是等快遞了。不知在祖國最西端的喀什，收快遞又會是怎樣一種體驗？只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我每次都會算計著手裡小分裝瓶的分量不敢多用，興奮又期待地等著快遞小哥的電話。
終於在6天后的11月16日，也就是離開喀什前往帕米爾高原的前一天午後，我收到了從西安倉發出的快遞。
那是新疆的傍晚時間，太陽或許已經落山了，老城的溫度在明顯下降。我們玩了一天又乏又累，剛準備躺下休息會兒再出門覓食，卻意外又不意外地接到了快遞小哥的電話。
因為不想再走了，接到電話後就懇請快遞小哥幫忙把快遞送到位於老城裡面吾斯塘博依路的青旅，小哥卻意外地搞不清地址，後來又說老城不讓電動車進，讓我去艾堤噶爾廣場那頭找他，我便出去了。
經過老城熟悉的街道，再驚起廣場上的白鴿，打了幾次電話後終於在廣場旁的集市入口處找到了他。臨走時我說要給他拍張照，他咧嘴笑了，大概是第一次見這麼傻的遊客吧？但我也不在乎，只是想記錄下這一刻。而這之後，便是這瓶面霜陪我走完了新疆剩下的30天。
一年時間真的飛快，今年的快遞還沒到齊就距離上一次去大西北整整一年了。這一年我也基本就在江浙滬這一帶晃悠，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旅遊的感覺。大概於我而言，今年的時間是整塊的吧？近幾年我好像一直都在以每次遠行旅遊來劃分時間：雲南，阿爾山，青海，甘南，西藏，新疆。但今年我從北京來上海工作了，也果然對江浙的小橋流水不感興趣，回到南方也才驀然發現，“雪”，對於南方真的是遙遠又陌生。
回想起2016年的國慶，若爾蓋下了第一場雪，我獨自揹著45L的登山包，去甘南看天葬。為了和另一個同遊過的驢友會面，特地在清晨從郎木寺去若爾蓋和他們匯合。剛從若爾蓋汽車站出來時，就被眼前白茫茫的積雪震撼住了，這才十月呀！穿過覆滿半融積雪的街道，馬上就被一群高大壯碩的藏民圍住了：“小姑娘，你要去哪？”，“小姑娘，坐車嗎？”緊張中夾雜著興奮，低著頭灰溜溜地突圍人群，隨便找了家麵館吃起面來。麵館是一對老夫婦開的，老奶奶告訴我，“這是若爾蓋第一場雪”。啊，原來是初雪呀，難怪這麼甜美！
這只是西北旅行的一個片段，十月飄雪，其實九月也曾在青海大冬樹山埡口看過雪，但在南方就該徹底放棄飄雪的念頭，看雪還得北方呀！
01
白哈巴
從布爾津去往白哈巴的路上一景，我把它稱為“雪原”。但看起來十分蓬鬆的雪，手感卻扎得狠，大概是雪融後重新凝結的緣故吧……
“中哈邊界大峽谷”，此觀景臺上立有碑文
黃昏時分的白哈巴村，另一側在日落前整片天都是粉色的，在覆滿白雪的山頂上看起來美得驚人
白哈巴村的早晨，沒有行人，沒有車輛
到處都是門窗緊封空空的小院，客棧主人在淡季下山回家，旺季前來營業，此時白哈巴村裡還在營業的基本是本地蒙古族人。
清晨溪邊只有水流從冰層下汩汩流過的聲響，陽光從針葉林的縫隙裡流出，心很溫暖，皮膚很凍。
或許冬季積雪裡能安撫牛的只有不停咀嚼了
仰頭，天很藍很高，沒有一朵白雲，給人清高的冷酷感。
小學生還在上課，能聽見讀書聲，一聲下課鈴聲後便到處是小朋友的叫喊聲，中學大概就要去鎮裡了吧
遇到7個人宰殺一匹馬，當他們把馬系在院子裡自己圍在爐子旁準備時，馬就開始想要掙脫繩子了，可怎麼可能跑掉宿命？當我再一次來到這戶人家時，他們已經開始宰殺了，先是用棍子勒死，這時他們突然一群人集體回頭來看著我，說著蒙古語大笑起來，我就站了一會兒離開了……
摩托車是好用的代步工具之一
白哈巴當地蒙古族養的都是這種狗，大概是當地的土狗，好像叫細狗，身形很優美
四處無人，白樺樹在藍天的映襯下很美
水流依然在冰層下流動
寂靜
我問：“這是你家狗呀？”
小朋友點點頭：“是的，我家狗來接我放學”
圓木
雪地裡，馬真的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
樹林下的冰層
拿起一朵長這樣
02
喀納斯
傍晚的喀納斯湖是幽藍色
偽裝者樹樁
雪天最美的是陽光
當然，深深淺淺的湖面也很美
雪覆滿了石頭，沒來得及融化
清淺，幽靜
喀納斯湖心
冰花。此時的湖面可以走人，元旦時天氣再冷點會有各種冰上比賽活動
斷了的樹幹
在另一側時，遠處那幾顆松樹下有兩隻野生鹿，其中一隻鹿回過頭來莫名其妙和我對視好久，身姿優美，我一定和她來電了，不然怎麼腦袋空了忘了拍照？
像棉花糖一樣覆滿雪的石頭，可愛
在橋上見到過一個圖瓦人婦女，走路真的是腳拖著地
經過我們時，刻意快馬加鞭，呼嘯而過
03
禾木
剛到禾木，看到的就是觸目驚心的垃圾和吃垃圾的黑鳥
依然安靜的小村落，完美避開遊客
這麼可愛一定是廁所
一路爬向觀景臺
湖面冰融掉露出水面的地方呈綠色，跟深深淺淺的藍搭配起來恰到好處
即便是山頂也依然有車開過的痕跡
看見那個露出兩隻眼睛的小屋了嗎？
淡季的商業區賣的全是牛糞？
陽光輕撫下的一整片白樺林該有多美？
藍冰破開，露出玉綠色的湖水，想用手指輕輕撫過
依然是淡季時分主人下山，把門窗用木板封閉起來
水墨畫一般
少有的連屋頂也用起來了的人家
禾木的星空很美，每天晚上我都會站在門口對著星盤觀察星相，還看到了兩顆流星，許了願，但現在看來好像願望還沒實現？
誰說雪天不能曬衣服？
藍、白、灰，美得乾脆利落
最愛陽光留下的斑駁印記
馬拉雪橇是真的方便，多少東西都不用愁，只是一直好奇方向到底該如何掌控？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這種浪漫的燈光還挺夢幻
在喇嘛家入住時，每天早上一碗奶茶和...這盤疙瘩叫啥？忘了
喜歡這個白頭黑眼的牛，也一定很好吃吧
這是什麼？為什麼這麼像蘑菇？
喇嘛主持的吉祥善院，正好在他家對門
喇嘛和村民一起勞作
咖啡館窗前一景，書是我自己在烏魯木齊地窩堡機場買的
假裝我也在坐馬拉雪橇，屁股真骨感
宏偉，只可惜沒有對比，就不能有傷害
一人獨自騎摩托穿行於雪原
旅程第37天清晨，烏魯木齊終於飄雪了。我站在地窩堡機場準備登機的人群后面，仰頭藉著昏黃的路燈看絲絨小雪，眼睛裡泛起了淚光，好像是第一次對一個地方如此動心呀，不知道下次又是何時再見？
很開心遇見你，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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