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師梁實秋: 一切紮實的功底,都是從兒時開始的

在中國近現代文學史上,梁實秋被公認為才華橫溢的一代才子。

他學貫中西,博古通今,他翻譯鉅作《莎士比亞全集》,著書百萬言《英國文學史》,主編《遠東英漢大詞典》,為中國文化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文化大師梁實秋:  一切紮實的功底,都是從兒時開始的


書香門第、錢塘才子,自小就深得父親教誨。

梁實秋,1903年生於浙江錢塘;為了投考清華大學,1915遷至北京市,因此成了北京人。

自古名士,多出於書香門第,或官宦商賈之門。

梁實秋家在錢塘,也算得上名門大戶,經過幾代努力,到他父親這一輩已經是倉廩實而詩書豐,家境極為優裕。

梁實秋本有兄弟姐妹12人,後存活了5個兄弟,5個姐妹,正好10人。原本位於次子的梁實秋,因長子早夭便升格為長子,父親視其為掌上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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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實秋家的一片紅簷黃瓦的房屋裡,有三間書房,裡邊藏書無數。高高的書櫃排滿了四壁,一直伸向屋頂。在這裡幾乎看不見磚瓦,觸目所及,除了是書還是書。聞見的是滿鼻書香和防止蠹蟲的樟腦味兒。

整個一派小型圖書館的景象。

梁家的藏書房門禁森嚴,輕易不準人進出;兄弟姐妹們直到長大成人,也不準擅自入內。但梁秋實是個例外,他可以隨時進出,任意翻看任何一本書。

父親有時甚至成了梁實秋的書童。父親的膝蓋也往往成了他的書桌。

在這裡,父親教他讀書、識字,和他談做人的道理。後來在梁實秋上了清華,甚至在北京大學任教的時候,這裡依然是他們探討治學為文的地方。

少學古文,12歲考清華,成績獨佔鰲頭。

父親不僅親自教梁實秋,還延請了一名飽學之士做他的塾師,教他古文;整天讀的是之乎者也,作文寫的還是知乎者也。

作文簿寫了厚厚的一堆,這就奠定了梁實秋良好的古文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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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幼時的這種教育,影響了梁實秋一生的做人、作文、做學問。

梁實秋是在書香和教育中長大的。


他12歲那年,參加了清華大學的入圍考試。

在梁實秋的回憶中,那次考試是由一個督軍主持的,考場的嚴肅不亞於科舉中的殿試。想必今日的高考可能也不過如此。

那天,幾十個孩子,排成長長一列,清一色的穿著長衫。

他們在馬弁的看守之下,在大堂裡考試,一人一張桌子,目不斜視。

當日,梁實秋就表現出非凡的才華,第一個交卷,並且成績獨佔鰲頭。

上清華的梁實秋,在課堂和國文老師爭辯而因禍得福。

因為是長子,梁實秋小時候就頗得父母歡心,因此管教並不嚴格。

調皮的他,學習也並不用功,絲毫沒有前人的所謂“懸樑刺股”,“焚膏油以繼晷,恆兀兀以窮年”,在學校他就是一個搗蛋鬼。

文化大師梁實秋:  一切紮實的功底,都是從兒時開始的


梁實秋,17歲在清華大學讀書時,有一位國文先生姓徐,因為他很兇,老同學們都叫他“徐老虎”。

這個徐老虎相貌古怪,腦袋長得有稜有角的;臉型確是方方扁扁。他身材高大,但是兩肩總是聳的很高;鼻尖紅的像酒糟,鼻孔裡常藏著清水鼻涕,說一兩句話就要用力的吸溜一下;有時忘了吸溜,上唇便亮晶晶的吊出兩根“玉箸”。他常常穿一件油跡斑斑的灰布長袍,很難得看見他笑。

那時候學校裡上午上英語課,下午上國文,因為國文不計入考試成績,嬰兒大家都不放在心上,一部分人不來來了的也是有的睡覺,有的看小說或寫家信。

有一天,那徐老師喝了一點酒,就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還沒有寫完,照例要吸溜一下鼻涕。

就在這時,一位性急的同學發問了:“這題目怎麼講?”

老先生轉過身來,冷笑兩聲,勃然大怒:“題目還沒寫完。寫完了當然還要講,沒寫完你為什麼就要問……”他滔滔不絕的吼叫起來,大家都為之愕然。

梁實秋按耐不住,覺得自己受了侮辱,就站起來與老師爭辯,這下子可就闖禍了。他把怒火都發在梁實秋的頭上。

老先生在講臺上來回的踱著,吸溜一下鼻涕,罵梁實秋一句,足足罵了一個鐘頭。其中警句甚多,有這樣一句:“xxx,你是什麼東西,我一眼把你看到底”。

這一句話,後來被同學們廣泛運用,不論是誰,只要是和梁實秋爭論不休的時候,就說這樣一句“你是什麼東西,我把你一眼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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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那場爭辯,一下子震住了梁實秋和他的同學們。他們一聲都不敢吭,直到下課鈴聲結束了老師的罵聲。

從這一次起,徐老師就認識了梁實秋。酒醒之後,他提筆改梁實秋的作文,也就特別留心,特別詳盡,有時更是當面指教,細細地加以解釋。就這樣一個“一眼望到底”的學生反而成了最受益的學生。

梁實秋的英文紮實正宗,語言幽默,課堂上竟能憑語言把女生惹哭。

在清華,梁實秋受到了與此前完全不同的教育。

那是個洋學堂,以英語教學,以英語國家的教育方法為主,並學習了大量的英文著作。

這些為梁實秋打開了一扇別樣的窗戶,使他大開眼界,並終身受益。

在清華大學的時候,梁實秋就已經開始寫作,17歲即在《清華週刊》增刊的第6期上,發表了譯作《藥商的妻》。18歲時,在《晨報》發表了他的第一篇散文詩《荷水池畔》。

後來由他首譯的《莎士比亞全集》就是在這時接觸的,並終身不忘,從而使他的這項譯著成為中國翻譯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

儘管受的是洋堂的教育,但傳統文化對梁實秋的影響是深入骨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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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大學以及其他學校教書的十年中,梁實秋總是穿著傳統的長袍馬褂,千層底布鞋,甚至還會打上只有出行時才會打的綁腿,十足一個老土。

但他講的英語地道流利,是正宗的倫敦腔,這種不協調,往往是第一次聽他課的學生髮笑;但他紮實的學識功底,馬上會使他們由衷的欽佩。

一次,梁實秋在講一首

Burns的詩時,他深情並茂,詩情盎然,一個女孩兒竟然忍不住哭起來。

後來有人問梁實秋把女孩弄哭了,自己感到愧疚嗎?

梁實秋幽默地說:“我沒有什麼愧疚的。應該愧疚的是Bur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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