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春天一天天生長,一天天流逝


我看著春天一天天生長,一天天流逝

三個月前,回到老家的時候,菜園裡的油菜苗出了稀稀落落的一抹綠色,也沒啥起眼的,連迎風招展都做不到。枇杷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枯枝敗葉。沖天柳除了長得高長的張揚之外也是毫無生機。竹林蓄勢待發,暗地裡恣意生長,風兒吹過一陣陣絡繹不絕的莎莎聲伴隨著樹梢上的鳥叫,好不得意,好似在向周圍一棵棵哭喪著臉長滿皺紋的老樹說“看,我有葉子,還是綠的。”

冬天在旭日暖陽中飛快的過去,快的讓人忘卻了曾經的寒冷。春天悄悄摸摸的來了。要不是看到院子裡的蜜蜂多了起來,都忘記了油菜已經開開三三兩兩的綻放了。那黃燦燦的小花和綠油油的莖稈是那麼的突兀,就像這花是假的似的。

蜜蜂一天比一天多,油菜花也一天比一天多。稍不注意就開了一朵,快的讓蜜蜂都忙的暈頭轉向了。一會在這朵花上採個蜜,一會在那朵花上授個粉。嗡嗡聲此起彼伏,可見蜜蜂是忙的不亦樂乎。

我看著春天一天天生長,一天天流逝

枇杷樹上更是瘋狂,讓我一度認為樹上是不是有個馬蜂窩。某天中午,站在樹下觀賞油菜花,頭上的一陣異響讓我不得不抬頭一探究竟。真是不抬不知道,一抬嚇一跳,枇杷都長成小果子了,一顆顆向日而生,挺拔無比,傲嬌無比。這都要得益於不辭辛苦的忙的團團轉的蜜蜂。

春天,不單帶來了生命,還帶來了無所不能的陽光。從來沒有這麼需要陽光,不是為了曬太陽,只是為了能站著舒舒服服的洗個澡。這是多麼奇怪的一個想法,可老家的太陽能熱水器就是如此,有了太陽就有了溫度,就有了熱水。雖然也可以插電燒,但太費電,父母嘴上不說,但心裡可能覺得我是個敗家子,就不能等出太陽的時候再洗嗎?就不能在鍋裡燒點水將就一下嗎?

我不敢插電,不是父母不讓,我想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太陽能熱水器不依靠太陽就能把水燒熱的話,那麼這熱水是沒有靈魂的。起碼洗的時候是於心不忍的。

我看著春天一天天生長,一天天流逝

等到看不到蜜蜂的時候,油菜花已經充斥了這個菜園,我家的,隔壁家的,隔壁的隔壁家的,一眼望去,全是黃,黃的都忘了它是有生命的。

菜籽也恰逢其時的被埋到了春的泥土裡。一夜春雨,一場春風,菜苗就像有人拽著似的,一節一節的破土而出。茄子苗的葉子很大很粗糙,辣椒苗的葉子很小很光滑,韭菜苗一枝獨秀,亭亭玉立。

麥子已經結了穗,如果把春天的麥穗和夏天的麥穗做個比較的話,可能會認為後者是經過濾鏡渲染的,也許還會發現生命的不同,一個朝氣蓬勃,一個日落西山。就像把兩張相隔三十年的照片放在一起時一樣,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春天是多麼無情,又是多麼讓人嚮往。

某夜雷聲隆隆,大雨滂沱,狂風呼呼。清晨醒來,油菜東倒西歪,可油菜花還是倔強的彎向藍天。麥子也難逃厄運,東倒一片,西倒一片。如同摔倒的孩子一樣,哭著等待大人來攙扶,可摔倒了總要自己站起來,哪怕站的與眾不同。

我看著春天一天天生長,一天天流逝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地裡的人影越來越多。他們早出晚歸,就像蟄伏一冬的動物似的,趕著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不然憋的難受。

在外闖蕩的兒女也陸陸續續的再一次背井離鄉,開始一年的打拼。這是不同尋常的一年,大家都期待著厚積薄發。就像等待春天的柳樹似的,努力發芽,拼命發綠,爭取做一張合格的背景。

我眼中的春天就這麼一天天生長,一天天消逝。攔不住也抓不住。一年四季,寒冷的冬天反而成了歸來的季節,而美好的春天卻又不得不忍受離別的痛楚。短暫的離別是為了重逢的喜悅,可有些人卻把生命留在了這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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