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母親的——寵愛

寵愛

書架的螺絲釘找到了,母親開心的像個孩子。

屋子裡的書太多了,所以一樓只放了我經常看到一些,但仍然堆的哪裡都是。房間本來就不大,更顯得雜亂不堪。母親把這個架子搬了回來說:放在床頭可以當個書架。我很開心,早就想要一個書架了。然而組裝的螺絲釘找不到了,所以不得不放一放。今天再次找到後,便立馬組裝起來。

寫給母親的——寵愛

說幹就幹,綁架了我一天的床也攔不住我的激情,動手就要開始。“你會裝麼?我來幫你裝吧。”母親質疑地問。我看著她笑了:“怎麼不會,這有什麼難的。上週的衣架我不是組裝的挺好的。”她不放心的說:“那你一個人行麼?我當時是一個人組裝的,我怕你不行。”“有什麼不行的,你行我就行。”我邊裝邊說。然而她還是不放心地指導了一番,有些擔憂地出去跳舞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母親把我富養起來,總感覺我嬌氣的狠。冬天穿著棉襖怕我把棉襖弄髒就不讓碰水洗碗,春天我去練車,每天她比我起的還早,應記著送我。該去學了還問我什麼時候去,怎麼去。出去玩兒更是擔憂的厲害:不要爬山,不要玩兒水,山上有泥石流,水邊危險的狠。這些囉嗦讓我詫異極了,我小時候可不是這麼嬌生慣養過來的,所以難以適應。

寫給母親的——寵愛

小的時候,第一次去幼兒園,四歲。母親發給我一個小板凳,對我說:自己去吧。我呆呆的跟在大我一歲的堂哥的身後去了幼兒園,那是我第一次走那麼遠的路,大家一路歡歌,無比開心——翻過一座小山,再過一個大坡,還有一座小橋,水早已幹了。就這樣,我順利的抵達了幼兒園。幼兒園的人真多,有大人也有小孩。大人都是來送小孩,小孩呢?辦完入學手續就進教室了。那天的太陽很溫和,我記得,所有人都進教室了,包括堂哥。幼兒園的院子靜悄悄的。我獨自坐在小板凳上,手在玩兒弄著那個紅色的坐墊,很是無聊。老師們都進教室講課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就這樣,我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哪裡也不去,坐了一節課。她們在教室上課,我就在外面聽著,沒人管我。直到下課,大班的老師看到了我就來問我:“你叫什麼呀?”“我叫青青”我回答。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應該用大名。“你今年幾歲了?”她又溫柔的問。“我也不知道。”我回答。“那你來這裡幹嘛?”她笑了。“我媽媽讓我來上學。”我繼續答道。老師這可為難了,因為她也不知道我該上小班還是大班。她是大班的老師,所以就把我帶到了大班。堂哥就在那個班,我沒有坐在堂哥身邊,而是坐在了第一排,和那個老師挨的很近,她烏黑的長頭髮,愛笑的眼睛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這當然只是我媽乾的第一件大膽的事兒——第一次上學讓我自己去。幸運的是下午我成功的成為了小班的一個學生,不幸的是小班的老師沒有那麼溫柔。

寫給母親的——寵愛

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班裡有一個聽寫比賽。要在縣城舉辦。寺河南到縣城那個時候已經通了公交車,但我還沒坐過。別人的父母都是引以為傲的送孩子去縣城的孟莊小學參加比賽,而我的媽媽又來了那一套:給你三塊錢,兩塊錢坐車,一塊錢買零食,自己去吧。我欲哭無淚,滿心失落。跟著朋友的媽媽一起去了,到了地點再與老師們見面匯合。那天母親為我精心打扮,穿著姐姐那件我很喜歡的紅大衣,馬上要拖到了地——姐姐比我大三歲。還圍上了那條我超級喜歡的絲巾,最後塗了個口紅就興高采烈的去了。這樣的儀式感抵消了我的一部分失落。我忘記了我是怎麼回來的,擠公交車的那種感覺也沒記太深,只記得很多人,很多人,我沒丟,我沒丟。就這樣,我第一次自己坐了公交車,去了縣城。雖然有陪伴的人,也算的上是第一次了吧。

寫給母親的——寵愛

在我人生中,還有很多這樣的第一次都是母親給我創造了機會。她格外的大膽,對於我個人的安全。後來談話間得知她是看了某些教育書籍才有的舉動與想法。她從來都認為這樣的鍛鍊對我將來有百利而無一害,事實確實如此。然而隨著我的成長,她卻慣起來我的一些不好的習慣。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那種“狠心”。不僅是因為這個社會環境變了,更是因為我變了。我在成長,我變得有了自己的思想,我的倔強也在不斷的長大。而她在變老,她年輕時的倔強早已被我的打敗,她在我面前的那份命令更多的變成了順從,而後轉化為依賴。母親的寵愛方式變了,由刀子嘴豆腐心變成了豆腐嘴豆腐心。因為我已長大,需要舒展自己的枝葉,給她庇護的陰涼。

寫給母親的——寵愛

(寫這篇文章就能想起母親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以後我開心的撲向她時的那種開心。那個時候我對母親是那麼的依賴,如今那種依賴感似乎沒有了,實際上我知道這種感覺已經深入到我的骨髓。雖然我有時候會不乖,會氣人,但是我對媽媽的愛絲毫不減。我一直在不斷的努力,使自己變得優秀。父母在不遠游,不遠遊不僅是為了陪伴,更是一種對家的依賴,對母親的依賴。母親是對我一生影響最大的人,她美麗堅強,她善良可愛,她大方果敢,她有著未能實現的夢想,我在幫她實現。)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