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诗人李可君:故乡,为我点亮归家的路标


深圳诗人李可君:故乡,为我点亮归家的路标


“我的诗歌都是生活的写照,是在写生命的一部分。”李可君坦然自己的生活一直比较“顺”,没经历什么坎坷,因此,她的诗歌大多数是表达生活美好的一面。在她看来,诗歌是众多文学形式中最高级的一种,对于一个时代的精神风貌、社会现实生活以及个体生命与人生体验,都能作出最敏锐、最生动、最富于美感的感应与表现。

当今社会,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写诗。灵感来袭时,我们可以随时随地在手机上信手而作。这种现象固然可喜,但过于随性,过于自我,不具普遍性,读后无法使人产生共鸣。此外,诗歌不像小说那样生活化,能深入大众的心里去,似乎真正的诗歌离我们很遥远。李可君说:“真正的诗歌是以诗句的柔美与冷峻来感受人类生命的温度,以诗的形式来缓解理想与现实的冲突,用最普通又最精练的语言穿越灵魂和时空,无限放大到整个人类的精神时空中……”

李可君说,我们生活中的很多诗意可以幻化成一首首经典的诗歌。她到贵州参加扶贫活动,看见住在山洞里的孩子将饮用水的塑料瓶剪掉一截,装上清水,插入三五枝野花,置放在破旧的桌上……这就是诗意,在苦难中寻找诗意。在李可君的记忆里,她从孩提时就满脑子的诗情画意,少年时的她便能准确捕捉到日常生活中的诗意。“我曾数过门前的落叶,我曾数过窗前的雨滴……”她记得冬天下大雪时,很多人往家赶,她却喜欢独自一个人跑到几十里外的山上,看皑皑白雪,看大雪覆盖的村庄,陶醉在童话一般唯美的世界里;春天,她喜欢看柳丝抽芽、白杨新绿、小草顶着冰凌偷偷地钻出地面,仰着脸让春风吹拂。能为每一个季节欢喜,又为每一个季节感伤,就这样公主般地在大自然多情又变幻莫测的怀抱中长大。

《故乡,为我点亮归家的路标》

这是生我养我的

脐带上的血色

这是,我头顶上的恩泽

我的大地母亲

风姿绰约在苍穹下

朴实着她的朴实

这屋檐,这树上的果子

是我独自命名的

路标和相思红的色彩

就是这秋黄的衰草

都是母亲头上曾经的黑发

被季节浸染

这是故乡啊,我的故乡

她的云,她的月

她的一砖一瓦

她的一撮泥香一滴山泉和清溪之流

都是我生命版图上

点亮标题的一笔

这是故乡

刻着我童年的影像

画满我少女心守护的秋千

长春藤一直疯长

只为我,只为我归来时的欢喜

这是故乡!是我哭了笑了

醒了睡了,她都面对我的所有

给我温暖有加的怀抱

给我包容和微笑

透过泪光看她

我才读懂我自己眼中的秋水盈盈

才能在所有美好的句子中

读懂“床前明月光”

《眼神》

所有的原生景致

都变换了色彩

所有构思

都因为一次的对视

改写标题

我生命的和音,顷刻气息急骤

我怀疑这是北极的光

带看雪的晶莹

以唯一

让所有的情意都凝成透明

温柔的词瞬间生动

雀跃成的

一切该有的喜悦

在我冬天的围城之上

装点出春天的门面

走远的春光向暖而生

我把初遇初心的近亲词组

一起翻出来拆御

组装,让自己的甜蜜与其对语

有晨光夕照,落霞秋水

在激动中颤抖

从此总是忘记抒情的河

被山的眼神俘获

从此它所有的绿

所有的叶与朝露的亲昵

都为了一眼的对视

为怀想而生

《不见的日子,说三秋太短》

终于读懂了银河

终于读懂了一座鹊桥

终于读懂

离愁别绪是一座城池

终于知道我自己

被囚禁在思念里的滋味

不见的日子

不见你的分分秒秒

我都在分割着自己

分割着遥望

怀想、痴痴念念

不见的日子

说隔三秋,太短

不见你的时时刻刻

我来来回回

读我与你的三生三世

读今生的白月光

读到泪光盈盈

多情如此,深情如此

我不用去梦,我能夠确定

我前世的草原

前世的平川和沃野

带我打马踏过的

一定是你

这纯然、这浅笑,这清澈的眼眸

这带我入海的拍岸浪涛

我坚信,只要你在

我就会灿烂

《等待》

我用一生的时间准备

准备落日下最美的余晖

准备浸染野薰的山风

准备碧柳低垂下的荷塘

准备洒满温馨的小路

准备一切很随意又很浪漫地相遇

我会等

一直等

我愿意从春天等到夏天

或秋天,甚至冬天!

我不怕错过季节

错过蜜蜂和蝴蝶

我最担心

最害怕的是错过你

整日整夜

我都在翘首期盼

期盼你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期盼你身赴这个偶然的约承

我从不敢踏实睡觉,踏实地休息

我怕稍微一合眸

就错过你奔驰的马蹄

我从不感到疲倦

我会等,耐心地等,一直等

等你从远方赶来

匆匆或慢慢地赶来

陪我哪怕只是一刹那的盛开

《想象一场雪》

北方早有过雪了

那里的洁白

在冬天早负盛名

那里的冬天

盛产许多场景

北方南方

这飞花

这烟愁朦胧的想象

也让片片红叶在冬季

享受一切生与零落的过程

享受圣洁的情意

我也想要一场雪

我也构思过一次次

雪来时,那些长长短短

深深浅浅的脚印

构思过,毎个遐想空间里

有至爱的镜头被丰满

想象过,雪飞的某个子夜

与一个暖色的茶杯或酒杯

与一支烛的光焰,相对而坐

我更想象过你

雪花飞过我的双眼

飞过你的浓眉

我想象过飞呀飞

我们掌心

那么多向往温暖的梦

就聚集在指尖的温热之上

等春天,捎来所有的故事

所有的细节和每一朵花开的声音

捎来杨柳岸,哓风圆月

《浪花》

风从哪个方向吹来

我不关心,也从不在意

我只在意浪花的轻吻

在意浪花如一个亲密的爱人

没有过多的甜言

蜜语和做作

只以轻柔,浅浅

自然而然地把我揽入怀里

千百次寻觅的一种俘获

在这里,让我投入的全心全意

我如此这般的动情

动情于这浪花入骨的真

纯与洁净

动情于这般的默契

把我放入

这水天一色的画里

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这世间的一切美丽

流经我的一切构思

我的眼眸,我所有的祈愿

白云一朵朵,浪花也一朵朵

吻过我的足尖,脚踝

我掌心的诗,在指尖打着旋儿

李可君:深圳市作家协会组联部主任;民进深圳市委文化出版委员会委员,理论研究委员会委员;深圳市文学学会副秘书长;红树文学社社长;《红树》主编。(责编:冯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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