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愛國衛生運動”的記憶

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 李玲玲

“上學前要數一數自己消滅了多少隻蒼蠅或蚊子,這還是個要上報成績的作業,你覺得不可思議、好玩還是噁心啊?這是我小時候經歷的愛國衛生運動,現在想來我還是覺得挺有意義,因為講衛生真不是一件僅僅關乎個人的小事。”

說這話的是出生於1950年的章勝賢,說起來,他可是我們小時新聞客戶端的老朋友了。他熱愛攝影,去年還在小時新聞客戶端上撒了一把“狗糧”,在家中為自己的老伴舉辦了一場“家有嬌妻”圖片展,其浪漫情懷打動無數人。

這次又找到章勝賢來聊聊愛國衛生運動,也是因其所熱愛的攝影而結緣。他收藏了一組了關於杭州愛國衛生運動場景的老照片。

一張張照片不僅重現了新中國成立之初杭城的“愛國衛生運動”生動畫面,也勾起了章勝賢自己的“愛國衛生運動”記憶。

【1953年的杭州愛國衛生運動】

先來看一組章勝賢收藏的老照片。

照片攝於1953年4月20-22日間,並註釋詳盡文字說明:“愛國衛生運動,皮市區楊凌芝巷居民委員會清除老清吟巷工作情況”。

一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爱国卫生运动”的记忆

動工前,全體工作人員齊集孓民小學操場上留影。(章勝賢供圖)

一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爱国卫生运动”的记忆

少女工作隊。(章勝賢供圖)

一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爱国卫生运动”的记忆

空車將返暫作小歇。(章勝賢供圖)

一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爱国卫生运动”的记忆

大家合作。(章勝賢供圖)

一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爱国卫生运动”的记忆

工作地點設醫藥站,由陳迪生先生任此職,醫藥站旁更設一鼓動站,留聲機、無線電兼施以助興。(章勝賢供圖)

一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爱国卫生运动”的记忆

垃圾、泥石運達抵站之情形。(章勝賢供圖)

整一組的照片總說明是:“清吟巷為前相府所在地,現自六號至九號一段,即大學士第也,兩端設轅門,並建木柵。民國以來,借作公路,因而原有老清吟巷之通衢漸形荒廢,垃圾儲積,荒草叢生,殊礙衛生。經居民委員會及愛國衛生支會之決定,發動全區居民進行清除,於一九五三年四月二十日開始越三日竣工,委餘攝影以留紀念,以上諸幀既工作之情況。”

章勝賢說這組照片是有故事的,最終還讓他和照片的拍攝者成為忘年交。

章勝賢因為自己愛攝影,所以逛舊書攤時也特別留意一些老照片,還會讓那些賣舊書的人多給找找圖片類的。

“這些老照片是1994年我在拱宸橋附近的舊書攤上淘到的,我一看就是寶貝啊,因為我自己就是想留下有關杭州這所城市變遷的種種影像啊,這些老照片都附有詳細的照片說明,一看這拍攝者就特別有心。當時我一共買了4本影集。”從獲得老照片的第一天起,章勝賢就對拍攝者充滿了好奇,一直希望能找到,但苦於照片上沒有有效信息。多年後,一個偶然的機會,章勝賢在媒體上刊登了其中一張為一輛童車上的孩子的老照片,目的為尋找,既尋找車上的孩子是誰,也想知道拍攝者是誰。

有緣自會相見,馬上就有人聯繫說這照片是其舅舅鍾久安拍的。

就這樣,章勝賢與鍾久安先生相識相知相惜。

一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爱国卫生运动”的记忆

老照片的拍攝者鍾久安先生。(章勝賢供圖)

“鍾老先生是杭城望族鍾家後人,其父親就是《說杭州》的作者鍾毓龍。”(記者查閱,鍾毓龍,(1880-1970)字鬱雲,號庸翁,杭州人,學者,清朝的最後一科舉人。民國開始,一直從事教育,曾經擔任過杭州宗文中學校長,該校後改名為杭州第十中學,專長鐘鼎文,善詩詞書法,著有《說杭州》、《浙江地理考》、《美術年鑑、姜丹書稿》、《上古神話演義》等。)

章勝賢深知照片對於拍照人的意義,認識鍾久安先生後,他就想把自己在舊書攤上買的那四本還給鍾先生,“沒想到鍾老先生用了‘且慢’兩字回我,而且後來還又親自到我家送了他另外的一本,表示他的照片放在我這裡是最好的歸宿。”

今年因疫情一直居家的章勝賢又翻起自己收藏的老照片,尤其看到關於愛國衛生運動的場景,他寫文感慨“防控疫情,宅家逾一旬,再讀舊藏曆史影像,回顧城市變遷足跡,重溫建國之初杭城的‘愛國衛生運動’,謹為以史為鑑,‘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兒時經歷的燻蚊子拍蒼蠅抓老鼠趕麻雀】

章勝賢一直在杭州生活,小時候家在湖濱街道吳山路。聊聊自己經歷的愛國衛生運動,說話本就幽默的他先笑了,“那可有的說了,就說我兒時印象最深的除四害吧,一句話燻蚊子捉蒼蠅抓老鼠趕麻雀。”

蚊子怎麼燻呢?每天傍晚,家家戶戶門口,把割來的半乾半溼的青草點燃,用那煙燻蚊子,章勝賢表示那應該是他上小學的時候,大概是7、8歲時,“哇,一到傍晚那個煙霧哦,記得眼睛都被燻出淚,但為了除蚊子,能忍。”

對於小孩來說,捉蚊子要比燻蚊子有點趣味了,“我們用臉盆,鍋蓋等,內面塗上肥皂沫,然後就舉著在空中不停地比劃搖動,粘蚊子。現在的孩子是天天比劃玩手機,可不如我們那時比劃鍋蓋來得健康。”

章勝賢說,消滅蒼蠅蚊子的成績要用個數來表示,還要數一數上報,這是可以被表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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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捕捉的麻雀留影(章勝賢供圖)

一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爱国卫生运动”的记忆

(章勝賢供圖)

一组60多年前的杭州老照片,勾起“爱国卫生运动”的记忆

老照片。(章勝賢供圖)

說到抓老鼠,章勝賢家中因為是一直養貓的,他沒多少自己的經歷,但記憶中同學們上交老鼠尾巴來證實戰績的情景卻是清晰得很,“有點噁心,我不太看。”

而麻雀怎麼趕呢?“居委會統一一個時間點,一聲令下,家家戶戶就開始敲鑼打鼓,聽說是從城市到農村,都敲,讓麻雀一直飛。”章勝賢說,他家當時還特意買了銅鑼,但生活在城市的他沒有看到過麻雀掉下來,直到多年後有次和生活在鄉下的同齡朋友聊起這些事時,朋友說他們見過,章勝賢才解了自己小時候的謎,麻雀到底被趕到哪裡去了?

“四害也是一直變的,我記得後來還捉過臭蟲。衛生環境的確是需要全社會共同努力的,諸如那時臭蟲的確很多,我們的教室都有,天天見,而現在若在教室看到臭蟲該多嚇人。”

【最不能容忍的是看到別人隨地吐痰】

對於個人衛生習慣,章勝賢倒是覺得更應強調個人文明素質。

“我最不能容忍的是看到別人隨地吐痰,亂扔垃圾,如果我碰到我會一直瞪著他們,不管是否認識,直到他們覺得不好意思。從我小時候,就被教育說,吐痰就是在散播細菌,怎麼現在還會有人不懂呢。這不僅僅是衛生習慣問題了,而是個人文明素質問題。我一直覺得,對這種人要採取嚴懲。今年的疫情就是傳染病啊,大家都注意,就會減少感染機會。”

在衛生問題上,今年的章勝賢也迎來了一個挑戰,用他的話說,“很難的挑戰,他得努力適應。”

原來,老伴最近開始在家實行用公筷,嘗試分餐。“我老伴我說她是潔癖,今年這疫情一發生,她更是注意了,家裡的筷子已經全換了,我倆顏色不同,還另外準備了一幅公筷。可是我不習慣啊,吃著吃著,我自己的筷子就伸到盤子去了,老伴就會提醒我,並表示她不吃了。這為了她吃飯,我也得注意,再難也得改啊,這衛生不是小事,事關愛妻,事關愛國啊。”採訪最後,又被章勝賢的“撒狗糧式”幽默逗笑了。

是的,衛生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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