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座全部屬於中國的八千米級山峰,希夏邦馬與美麗的佩枯錯

天上的西藏有條長長的大河,迷戀那佩枯措湛藍的秋波... ...

心中的西藏有坐高高的雪山,佩枯措映照著它的巍峨... ...

從珠峰大本營下來,沿國道318線繼續西行,過崗嘎(老定日),門布,在5265公里路碑處,我們折向西北方向,進入希夏邦馬自然保護區。

唯一一座全部屬於中國的八千米級山峰,希夏邦馬與美麗的佩枯錯

喜馬拉雅山脈和喀喇崑崙山脈,集中了世界上所有的14座海拔8000米以上的山峰。我們行走的線路,裡是喜馬拉雅山脈中部一段,東起樟木溝,西至吉隆溝,除了希夏邦馬核心峰群之外,這個分段還包括崗彭慶峰(海拔7281)、朗塘利榮峰(海拔7227)、朗當日峰(海拔7205)、泊隆日峰(海拔7292)、冷布崗峰(海拔6979)等極高山峰。

雖不及珠峰段名峰林立,波瀾壯闊,希夏邦馬峰群依然稱得上精彩紛呈,氣勢非凡,其壯觀程度在喜馬拉雅山脈全部分段中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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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在全球14座八千米級高峰中,希夏邦馬峰是唯一一座全部位於中國境內的山峰,也是人類登頂的最後一座八千米級山峰。

希夏邦馬,海拔8012米,梵文稱作“高僧贊峰”, 意思是“聖者的殿堂”。出自加德滿都的一個寺廟的經書中,很有宗教味道,但它最早的名字應該就是“希夏邦馬峰”。是藏語的譯音,意為“冷酷的山神”。該地區在氣候上受西風和南亞季風的交互作用;,構造上位於喜馬拉雅造山帶內部,地貌上保留了一系列較好的第四紀地貌和沉積,是喜馬拉雅山脈現代冰川作用的中心之一,發育有眾多冰川和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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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214公路途經希夏邦馬東北側,是連接吉隆縣和318國道的交通要道。受2015年尼泊爾大地震的影響,吉隆取代樟木成為了西藏和尼泊爾新的邊境口岸,公路日漸繁忙。進入X214線不遠,海拔7703米的希夏邦馬東峰摩拉門青峰,希夏邦主馬峰和西北面7966米崗彭慶峰在我們面前排列開來,終年積雪的山峰,在厚厚的積雲下變幻著銀色的身姿,沉靜而冷漠。險峻的地勢與宏大磅礴的規模,給我們留下氣勢逼人,威力無比的印象。

有風吹過,流雲飛轉如陣,希夏邦馬峰主峰露出它清雋的面容,轉瞬間,又被濃雲包裹得隱約不見。讓猝不及防的我們徒留許多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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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50公里處是拉曲河,沿簡易公路再溯河而上行20公里即可到希夏邦馬北麓,野博康加勒冰川北側終磧壠便是海拔5114米的希夏邦馬峰登山大本營。

1964年5月2日,中國登山隊第一次登頂希夏邦馬峰,向世人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至今已有17個國家,三百多位登山家完成登頂,同時也有三十多人的人生止步於此,它的攀登死亡率約為珠穆朗瑪峰的2倍。2002年8月7號,攀登希夏邦馬西峰的北京大學“山鷹”登山隊的5名學生,在衝擊頂峰途中遭遇雪崩,全部遇難。

多少年來,希夏邦馬身披著榮耀與傷痛依然傲然挺立著,向遠道跋涉而來的人們,展示著它冰川礫石之上的冷峻和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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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夏邦馬峰的氣候特徵大體上與珠穆朗瑪峰相似。每年6月初至9月中旬為雨季,強烈的東南季風造成暴雨頻繁,雲霧瀰漫,冰雪肆虐無常的惡劣氣候。11月中旬至翌年2月中旬,又遭受強勁的西北寒流和颶風控制,最低氣溫可達-60°C,最大風速可達90米/秒。只有每年的3月初至5月末與9月初至10月末這段時間,處於雨季與風季的過度季節,有可能出現較好和天氣,是登山和最佳期間。

有趣的是,不同於珠峰等用肉眼就能看出頂峰的山峰,希夏邦馬主峰由三座高度相近的姐妹峰組成,除了主峰(8027)和中央峰(8008)這兩座八千級山峰之外,還包括西峰(7996)、中央峰與主峰間有一條長長的橫切山脊,非常陡峭且暴露感極強,雪況極不穩定,希峰的最高點就處在這段山脊上,哪個點高、哪個點低,在實地或照片中通過肉眼判斷很容易出現偏差,因此,很多商業攀登都止步於 8008 米的中央峰,部分人稱之為“假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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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中國登山者羅靜登頂希夏邦馬峰,成為國內首位登頂十四座八千米級山峰的女性登山者。10月3日,羅靜在發表個人聲明說:登頂下撤之後,她用此次攀登終點的視頻分別向國際登山登頂認證網站“8000ers”、同期攀登的尼泊爾籍夏爾巴嚮導求證,並通過友人諮詢了法國、德國幾名曾到達過主峰的登山者,最終認為此次到達的是海拔8012米的中央峰偏南側山脊某處,而並未到達海拔8027米的希夏邦馬峰主峰。

此次攀登組織方西藏雅拉香波探險服務有限公司隨後回應認為,此次攀登已到達希峰的實際最高點,並認為希峰最高點在2015年尼泊爾地震後是否發生了變化,需測繪部門進一步論證。

10月下旬,新華社記者向西藏自治區登山協會協確認:羅靜成功登頂了高度為8027米的希夏邦馬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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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夏邦瑪峰還有一種稱呼叫“坡拉貢欽”,意思是護法巨神,在當地的傳說中,希夏邦馬是一位性格冷酷的女神,人們如果觸犯了她,她就會讓牛羊死光,青稞枯黃,因此人們每年都要朝拜她。東邊的摩拉門青峰是她的丈夫,北側的野博康加勒峰則是她的情人。摩拉門青在與情敵的決鬥中,砍掉了對方的頭,自己腹部卻也中了一刀,腹中的腸子流出來,形成了綿延的冰川,鮮血流出來。就成了波光盪漾的佩枯錯。

佩枯錯是西藏日喀則地區最大的湖泊,海拔4590米,面積300多平方公里。跟納木措一樣,“佩枯措”藏語也有“天湖”的意思。只是比起納木措,佩枯措顯然名氣太小,然而,它卻有我見過的最美麗的湖水,那極具視覺衝擊力的藍色,甚至超過了著名的羊卓雍錯的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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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佩枯錯西岸走廊行駛,一邊湖水輕盈如綢緞,雲捲雲舒。另一側西夏邦馬群峰山巍然卓立。雪線綿延,默默注視這無邊湖水,那一抹驚豔了時空的藍色,如同巨人之淚水,凝結在這漠漠的天地間,那份純淨之藍,在金黃色曠野的暖色調的映襯下,更顯從容與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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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觀賞角度的變化,湛藍的天空下,雲影流動,對岸的山巒呈現出一種奇妙的赤紅色,湖水由遠而近,從深藍,碧藍,淺藍,而至水藍,層層迭迭變幻著直至岸邊,那一片層次分明的藍色,讓投影在水面的白雲了無印跡,只有午後明亮的陽光,在湖心劃出一道銀色的光影。

佩枯措是冰川堰塞湖,呈南北走向,西側的腰部有一個半島,把湖水大致分為南北兩部分。其湖面輪廓從空中看很像一隻藍色的寶葫蘆。它的南邊是鹹水湖,幾乎沒有任何生物,北面則是淡水湖,有成群結隊的高山冷水魚,據說,魚要是遊過了界,可能就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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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的北岸,我們找了一條小道駛進最靠近湖水的地方,沿著環弧形的湖岸慢步走著。除了遠處的一對自駕來的情侶,沒有其他的遊客,只有風掠過湖面的聲音。湖水蕩起淺淺的波紋,輕輕地拍打著岸邊,顏色由原來的碧藍色慢慢變淺,水底圓潤的鵝卵石清晰可見。用手觸摸冰冷的湖水,感受著它的溫度,彷彿有了一種直入心臆的純粹的感動,沒有什麼心事可以隱藏,沒有心情什麼不能解釋 。

遠遠的湖岸,有一些水鳥棲息暢遊,為這寂靜的空間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靈動,對長途跋涉的我們而言,山是孤獨的,水是孤獨的,而行走的人,心靈也是孤獨的,徜徉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們也許會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彷彿佩枯錯的美麗,能夠填滿這顆孤獨的心。

為什麼人到中年,偶爾還會有這種有點兒矯情的心緒呢?也許這純粹的風景中,我們才能更真實的看清自己的社會屬性,其實,在心靈深處,我們可能依然渴望越過山與水的阻隔,與另一面的世界連接,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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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說佩枯錯是吉祥之湖,能夠看到希夏邦馬峰倒映的人會得到極大的福報。據我們觀察,距離佩枯錯最近的雪山並非希夏邦馬峰,而是海拔7281米的崗彭慶峰,從湖邊看,山勢凌厲的崗彭慶峰比希夏邦馬峰更有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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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佩枯錯湖岸上,保存有六級較完好的階地,記錄著千萬年來的地質滄桑變化,最高的一級高出湖面達到數十米。順著平臺下來,就可以看到山湖重疊的美麗盛景。

希夏邦馬峰峰群的冰川融水徑流補給是佩枯錯的最重要水源,其主要入湖河流是東南岸的巴日雄曲。其二便是湖面降水,因長期受印度洋暖溼氣流影響,該地區降水較為豐沛,年降水量300-400毫米,也為佩枯錯提供了較好的水源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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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域高原,群山綿亙,地勢高峻,氣度恢宏。山體構架與巖質節理明晰可辨,遠近層次分明。點綴其間的湖泊、河谷、草甸讓這種雄渾之美顯得更為奇異與神聖。也為構築了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信仰環境提供了必要條件。老人們說,雪域的每座山、每個湖,甚至每塊石頭,都是有靈魂的,因此,轉山轉湖也是這片土地最常見的景象。

據說,古時一高僧印度求法回藏,途中經過佩枯措,將木碗等物拋於湖中,次年朝聖經過山南羊卓雍措時在湖邊重拾去年遺失之物,於是就有了羊湖和佩估措相通之傳說。如果說聖湖羊卓雍措是一位靜臥在群山環繞中的仙女,那麼遠在數百公里之外的佩枯措,就是這美麗仙子遺失群山之中的一塊藍寶石,在希夏邦馬峰山脈的皚皚白雪映襯下熠熠生輝。

還有人說:站在佩枯錯邊,有緣人能聽到六十公里外雅魯藏布江的濤聲。那裡,正是我們即將啟程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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