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偉僅出場3分鐘,卻被劉嘉玲感嘆偉大,王家衛“點睛之筆”

香港電影是華語電影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在香港影壇,誕生並被髮揚光大了很多典型的華語類型片。如影響深遠的武俠類型片、槍戰英雄片、賭片、無厘頭喜劇片,這些電影均在香港誕生或者被髮揚光大,在上世紀60年代初,隨著邵氏影業的興起,香港電影進入了幾十年的繁榮發展期。這期間誕生了大量的賣座又叫好的商業電影,並誕生了一大批對華語電影影響深遠的電影人。如邵氏的四大導演李翰祥、胡金銓、張徹、楚原。這些人執導的電影,對後來華語電影的發展,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再如後來在香港成名,並享譽世界的李小龍、成龍、李連杰、周潤發、周星馳、張國榮、梁朝偉等人,他們都深受香港娛樂圈的影響,正是香港娛樂圈獨特的環境,誕生了如此一大批優秀的電影大師和電影明星。但是香港的電影市場,是一個非常好萊塢化的模式,標準的創作模板,標準的電影成本投入,讓香港電影始終行走在一個極致的盈利路線上。香港被稱為東方好萊塢,在很大程度上也是這樣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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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追求盈利和票房,讓香港電影在藝術路線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沒有大的突破,這種情況直到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時候,被王家衛的異軍突起所打破。王家衛是一位非典型的香港導演,他雖然早年也在香港無線臺從事編劇工作,但是他很難適應香港電影創作的流水線模式,後來王家衛便改行做了獨立編劇。直到1988年,他執導了由劉德華、張曼玉、張學友等人主演的影片《旺角卡門》,這部有點杜琪峰風格的黑幫片,是王家衛作為導演的處女作,並以此,王家衛開啟了他傳奇的“大師之路”。

梁朝偉僅出場3分鐘,卻被劉嘉玲感嘆偉大,王家衛“點睛之筆”

王家衛的導演風格和香港影壇流行的短、平、快有著巨大的差別,雖然同樣都是90分鐘的電影,其他的導演可能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便完成整部影片的創作,而王家衛則需要可能數年的時間。所以在王家衛整整三十多年的導演生涯中,他僅僅完成了10部電影長片。而且王家衛執導的影片還有另外一個標籤,那便是虧錢。

特別是王家衛執導的第二部作品《阿飛正傳》,這部影片投資人鄧光榮整整投資了4000萬港幣,而最終僅僅收回了900多萬的票房,這樣的商業成績,讓王家衛在完成這部影片後的幾年內,陷入了無片可拍的境地。但是就是這部鉅虧的電影,卻改變了好幾位日後影響深遠的,香港明星的職業生涯。其中改變最明顯的,就要數這部影片的主角張國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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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在主演《阿飛正傳》之前,他已經由歌壇巨星的身份轉移到大銀幕上發展多年,這些年中,張國榮也參演了很多經典的香港電影,並扮演了許多讓觀眾印象深刻的經典角色。如張國榮曾在王祖賢主演的《倩女幽魂》中扮演寧採臣,如他還曾在梅豔芳主演的《胭脂扣》中扮演十三少。這些經典的角色,已經讓張國榮在香港影壇闖出了一點名堂,但是他的演技和表演風格,卻始終沒有定型。在《阿飛正傳》之前的影片中,張國榮雖然表現得也很出色,但是他的演技總顯得有點“太過”,情緒上總是表現得不能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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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的這些特點,使得他還停留在一個明星的層次上。而王家衛執導的影片《阿飛正傳》則徹底改變了張國榮的職業生涯,在這部影片中,除了主角張國榮外,還有劉德華、張學友、劉嘉玲、張曼玉等一眾香港傳奇演員。那麼為什麼如此強悍陣容的電影,卻沒有收穫理想的票房呢?原因很簡單,王家衛在執導這部影片時的藝術手法太過濃厚,以至於普通觀眾,很難沉侵在他光影所幻化出的情緒氛圍中。

梁朝偉僅出場3分鐘,卻被劉嘉玲感嘆偉大,王家衛“點睛之筆”

《阿飛正傳》這部影片與其說主角是張國榮飾演的“旭仔”,倒不如說是一種疏離、寂寞、自負的情緒。而王家衛通過對光影氛圍的駕馭,很巧妙地讓這種個人身上的情緒,延伸到了整個銀幕的世界中,從遙遠的菲律賓到香港,再到那個鏡頭沒有觸及到的老上海。甚至是“旭仔”養母(由潘迪華飾演)最後遠走美國,這種空間上和時間上的拉伸和延續,讓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更加進入到一種疏離的氣氛中,最後這種氣氛不再僅僅屬於“旭仔”這個角色,而是滿溢到了銀幕之外,並引起了銀幕前觀眾的共鳴。

張國榮在這部影片前後最大的變化,在於他對自己的“控制”。張國榮是一位非常善於表現的演員,他的演技相對其他演員更傾向於展現。這也源於他之前的歌星身份,他在舞臺上需要通過強烈的肢體語言去帶動臺下的觀眾。但是這種舞臺風格的表演,並不完全適用於大銀幕。參演《阿飛正傳》這部影片,對張國榮演技上最大的影響便是,讓張國榮學會了對自己“力量”的控制,對自己情緒的收斂。這種改變,讓張國榮在大銀幕上變得含而不露,蓄勢待發,充滿了一種表演藝術家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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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人說,《阿飛正傳》讓張國榮從一位明星,變成了一位表演藝術家。也的確,在《阿飛正傳》這部影片後,張國榮又先後主演了《霸王別姬》、《東邪西毒》、《春光乍洩》等多部藝術成就斐然的文藝片。可以說,是《阿飛正傳》開啟了張國榮在大銀幕上的藝術之路。

在《阿飛正傳》中,除了絕對的主角張國榮外,還有另外一位出場僅僅3分鐘的配角同樣引起了觀眾和電影人的關注。這個人後來也成為了王家衛影片中的另一位重要的男主角,他便是梁朝偉。在參演《阿飛正傳》之前,梁朝偉已經是一名非常有經驗的電影演員,在這點上,梁朝偉甚至比主角張國榮還要更有經驗一點,因為畢竟梁朝偉從訓練班畢業之後,便一直從事表演事業。

梁朝偉僅出場3分鐘,卻被劉嘉玲感嘆偉大,王家衛“點睛之筆”

而且在參演《阿飛正傳》之前,梁朝偉已經受到了爾冬升、侯孝賢等著名電影人的指點。但是梁朝偉第一次參加《阿飛正傳》的拍攝,便遭遇了重大的打擊,這也是梁朝偉第一次和王家衛合作。據後來梁朝偉回憶,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劇情,僅僅是梁朝偉扮演的這個角色吃著梨子和張曼玉扮演的角色說一句對白,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鏡頭,王家衛讓自認為已經在演技方面小有成就的梁朝偉,反覆嘗試了27次。

王家衛當時並沒有向梁朝偉說明原因,後來王家衛在回憶到這個場景時說,其實梁朝偉的表演問題並不是很大,只是他當時比較習慣電視劇的表演,所以梁朝偉就很關注自己的面部表情和上身表演,所以梁朝偉當時便忽略了肢體語言。王家衛反覆的“折磨”讓當時不明就裡的梁朝偉感到非常沮喪,據說梁朝偉回家後,為此鬱悶了很多天,並抱頭痛哭。

梁朝偉僅出場3分鐘,卻被劉嘉玲感嘆偉大,王家衛“點睛之筆”

就是這個讓梁朝偉感到沮喪的鏡頭,最後竟然還被王家衛“無情”的給減掉了。好在努力便有收穫,雖然在這部影片中梁朝偉僅僅是一名配角,但是他只出場的一個鏡頭,卻成為了整部影片的點睛之筆。這是一個3分鐘的長鏡頭,整個鏡頭中只有梁朝偉一個人表演,他在整個場景中僅僅是梳頭、整理衣服、收拾香菸,沒有一句臺詞。而就是這個鏡頭,把整部影片的基調給定格了,他神秘的出場,把影片中的情緒氛圍傳遞給了銀幕前的每一個觀眾。

梁朝偉僅出場3分鐘,卻被劉嘉玲感嘆偉大,王家衛“點睛之筆”

在2005年香港金像獎評選出的最具代表性的100部中國電影時,這部影片名列第3位。多年後,當這部影片的另一位主角劉嘉玲已經嫁給了梁朝偉,她被問到梁朝偉那部影片最出色時,劉嘉玲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個3分鐘的長鏡頭,她回憶自己看到這個鏡頭時,驚歎梁朝偉的表演太偉大了。而在回憶到這個鏡頭時,王家衛也是非常得意,他說自己當時冒險的將這個梁朝偉唯一的鏡頭放在了影片的最後,最終成為了整部影片的“點睛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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